第44章 第四十四章:带回
程沂浑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一看便是被人下了东西。
傅以砚知道这些地方惯是糟蹋人,下烈性药从不手软,担心有副作用, 他将程沂抱上车后, 就让司机开去了一家傅氏持股的私人医院。
程沂的身份不太适合去公立医院,尤其还是因为被下了药这种敏感原因, 而且去他持股的私人医院效率更高。
坐在车里时, 程沂开始难耐地在傅以砚怀里翻着, 傅以砚往日里翠绿的眼睛此时深郁晦暗。
他按住程沂乱动的脑袋, 修长白皙的手指扣在他的后脑,声音沉了许多:“别动。”
程沂觉得有点委屈:“好热。”
他说着,好像脑回路又通了,这么热,他应该离这人远点。
他迷迷糊糊地把傅以砚推开, 将自己挣脱出他的怀里,吃力地坐到了旁边,然后靠在窗上,手胡乱地在车门上摸着。
被程沂推开的时候, 傅以砚愣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回神,他侧头看程沂:“你在找什么?”
“找……”程沂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 想了许久才把自己需求组织程语言, “按钮……好热, 把窗户打开……”
“把窗户打开。”傅以砚对前面的司机说。
窗户立刻就开了,夜晚的凉风灌了进来。
程沂顿时觉得热得发晕的脑袋似乎好了很多, 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但很快, 打在他身上的凉风就失去了效果,好像在温度上的热意被彻底排除后,那种燥热的本质便更加显著地暴露出来。
他热得再度难耐起来,凭着本能再次凑到了傅以砚身旁。
他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傅以砚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胸膛和脖颈间不断地拱着。
傅以砚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垂眸看着自己身前的人,眸色越发地深,双手渐渐握起,浑身肌肉紧绷,手臂上青筋突起。
程沂却丝毫不体谅他的隐忍,这时候没多少意识的他也认识不到这一点,他继续在傅以砚身上挨挨蹭蹭,但是却还是觉得身上越发越难受,他下意识撕扯起傅以砚的衣服起来。
他开始上手扯傅以砚的衬衫,此时手脚不听他自己使唤,他解了半天只能把第一颗扣子解开,第二颗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像是他手指打结了似的。
程沂本来就难受,此时更是烦躁起来,直接上手扯了起来。
这种上万的手工高定单品向来是这些有钱人穿一次扔一次的,在质量上只能说是不堪一击,就算是此时双手不听使唤的程沂,也被他直接扯蹦了第二颗扣子。
前面的司机目不斜视,有时不小心瞥到后视镜,就连忙转过头盯着前面的道路。
后视镜里,那平时在穿着上一丝不苟、衣服上一丝褶皱都不会有的傅总,此时衬衫被扯开大半,皱巴巴地凌乱不已。
程沂解开第二颗扣子后,就直接上嘴啃,在傅以砚的胸膛上留下一个个牙印。
程沂这时候可没有理智,也不知道什么是轻重,有时候咬重了还会咬出血,但傅以砚神色都不会变动一下,近乎纵容地看着他。
但是等程沂的手继续向下时,他却单手直接扣住了程沂的双手,宛如漫画一般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拥有的力量却极其惊人,程沂怎么也挣脱不开。
程沂有些急了,眼眶泛红地看着他。
傅以砚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不是现在,听话。”
程沂这时候哪儿还听得进去他在说什么,见傅以砚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就继续挣扎了起来,但是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手腕都因为挣扎的动作而被傅以砚的手指扣得泛红。
程沂气得在傅以砚的胸膛上又狠咬了一口。
这次比前几次都要用力,伤口立刻就渗了血。
傅以砚却没有阻止他,反而伸手轻按在了他的后脑上,哑声说:“很快就到医院了,再忍忍。”
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被开得极其漫长,等终于到了医院时,司机下车,给傅以砚开了后车门,极力让自己的动作神色看起来自然:“傅总,要帮忙吗?”
“不用。”傅以砚说。
他随手将自己的衬衫整理了一下,便抱着程沂下了车。
司机跟在傅以砚后面,他看出来自己老板走路姿势其实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只能板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家私人医院的规模很大,但此时是深夜,来的人不多,再加上傅以砚作为大股东本身就有vip通道,很快就有医生带着他们做完了检查。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程沂主要是被下了让他肌肉无力的药物、引起性亢奋的药量不高、也不算烈。这两者对身体都没有太大的害处,不需要洗胃。这时候洗胃,洗胃本身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比残余药性反而要大。
医生给程沂开了些药,不过这些药并不能立刻中和先前的药性,这些催情的药如果不是烈性的话,基本上还是靠人体自动排除,一般在24小时内就会基本排出,程沂这个药性不强,吃了药后,应该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晚上一点钟了。
想到程沂家里还有苏宿,傅以砚就将他带回了自己家里。
在医院里就吃了药,程沂药性已经缓解了很多,一路上除了一直小声喊热、在傅以砚身上小幅度挨挨蹭蹭之外,反应倒比先前小了许多。
到了家,傅以砚将程沂抱到了床上,程沂顿时又在床上翻滚起来。
他向傅以砚伸出手,似乎还想抱着他。
傅以砚俯下身,过于高大的身量让他遮住了头顶不算明亮的夜灯,背光下显得他五官更加俊美非凡,翠绿色的眼眸里淌着暗流。
“乖,我先去洗澡。”他低声说。
程沂眨了眨眼,艰难地想了一会儿后说:“我、也要洗……”
洗完澡就能不那么热了,这个逻辑在他脑子里又形成了。
傅以砚抿着唇,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像是投降似的哑声说:“算了。”
他毕竟不是圣人,非但不是,还对爱人有浓烈渴望和占有欲,今天一个晚上他的理智被疯狂挑战,原本想要去浴室自己解决一下,但……
虽然吃了药之后药性减了很多,但是估计今天晚上想程沂完全安静下来也是难以指望,他就算现在去了,接下来估计也不会轻松。
他找出了一套自己新的睡衣,放好水,然后抱着程沂进了浴室。
程沂一进浴缸就不乐意:“好烫!要凉的……”
傅以砚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扶在他白皙细腻的背部,原本理智就在崩弦的边缘,听到程沂这句话后额头上都有些青筋跳起。
“这是温水,再动就不让你洗了。”他说。
这句像是威胁的话好像真的威胁到了程沂,他渐渐安静下来,任由傅以砚帮他洗澡。
傅以砚毕竟从前也没有帮人洗澡的经验,甚至连帮小孩穿鞋的经验都没有,程沂又算不上配合,这一次澡洗了许久。
终于洗完时,他给程沂穿上睡袍,然后将头靠在程沂的脖颈间又低又重的喘气,好一会儿,才抱着程沂回到卧室,把他塞进了床和棉被中间,将空调开低了些。
“快睡。”傅以砚说。
他坐在床边,没有躺下的意思。
现在程沂药性还没退,很难让人放心,他准备看着程沂睡了再去隔壁客房。
程沂却扯着他的衣袖,把他往下扯。
一开始傅以砚不为所动,但是程沂却像是跟他杠上了一样,一定要把他扯下来,最后傅以砚看了眼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只能轻叹口气,拉开被子自己也躺到了床上。
“快睡。”他又一次重复。
程沂显然是一点都不怕他,整个人又凑到了他的怀里,这才沉沉地睡过去。
三点才睡,傅以砚第二天却是雷打不动的六点半就行了。
但是他看着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程沂,到底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
闭上眼睛,继续睡。
等程沂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他觉得头有些痛、也有些昏沉,不知道是昨天喝酒的问题还是那些药物的问题。
他是被东西咯醒的。
有什么东西一直抵在他的腹部,戳得他肚子上那块肉都有些疼。
程沂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是压在什么东西的上面,一低头,看见傅以砚那张靠得这么近看还是帅得心惊的脸。
程沂愣了一瞬,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
“谢谢啊。”
他把记忆理清,过了好一阵,才没头没尾地对傅以砚干巴巴地说了这三个字。
傅以砚却皱眉,眉眼间隐忍得都有些痛苦之色。
“你先起来。”他说,声音哑得不像话。
程沂能感觉到戳着他腹部的东西好像狠狠跳了下。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坐到了床的空位上。
傅以砚等他起来了,才撑着手缓缓坐起来。
程沂看了眼他有些夸张的胯部,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忍不住说:“这都中午了,你还这么激动啊?”
面对傅以砚,他是很难感受到不好意思或者尴尬的,他对对方的身体比对他自己的都快更熟悉了。
傅以砚的表情却有些无言:“你到九点钟开始,就一直在我身上乱蹭。”
程沂:“……”
好吧,那怪我咯。
当然是怪他,傅以砚都还没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说是用掉了他这辈子的忍耐力。
对程沂来说,这种事情他也找不到证据说到底是自己乱蹭还是傅以砚再甩锅,因此他也不再提,干脆转移话题:“昨天真的是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