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奥斯通河
奥斯通国，诺顿联盟北部的一个小国家，人口不到千万。
联盟最高会议上奥斯通只有五个席位，文化、军事、经济、地理位置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属于没什么存在感和话语权的联盟国家。
战争爆发以来，响应联盟的号召，积极备战，征召国内的男丁、粮食和各类资源不停的向前线输送。
现如今国内只有不到五十万的守备军。
奥斯通河是国境内的唯一一条大河，大大小小的分支占到奥斯通国水系的六成，称为奥斯通人的母亲河也不为过。
奥斯通河的某条主干支流，云铭的身体上浮，头骨露出水面，身后陆陆续续冒出大小不一的骷髅头骨，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很长一段河道。
“禀告大人，那些武者走了。”
根据索尼克的远视骨技观察，方圆五公里范围内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云铭立马向自己的上位强骨汇报。
自从耍小聪明暂时摆脱追杀的人类武者后，骷髅们很自觉地提升速度，大部分物资都留在森林中，只留下魂水和引魂水这种必备物资。
出乎所有骷髅的意料，一连好几天人类武者都没有再度出现，似乎追杀就这么过去了，威森特尔并不这么认为，仍要求下位骷髅们全力赶路，不能有丝毫懈怠。
抱有同样看法的还有蜗老和云铭，虽然搞不清这些人类的来头，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对骷髅的追杀绝不会轻易放弃。
和蜗老商议过后，云铭主动用魂言联系威森特尔，并说出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走水路。
骷髅们在威森特尔的命令下连生魂都来不及补充，不断变换方向，最后沿着一条水质清澈的河流，向河流的上游前进。
云铭才能生出这样的想法。
威森特尔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虽说骷髅不怕水，也不存在淹死的可能，可走水路的速度一定会大打折扣，遇到那些比较危险的流域危险性不小于和人类厮杀。
除非威森特尔的下位都是水生骷髅。
例如鳄形骷髅、龟形骷髅、蟹形骷髅、鱼形骷髅之类，这类骷髅之所以被称为水生骷髅，是因为这种骷髅的骨骼或多或少都有一种流线型的结构。
这种结构可以减小水流阻力，加快在水中前进的速度，其他骷髅是不具备的。
加上对水域情况的熟悉，骷髅大陆上大大小小的水域都被水生骷髅占据，其中不乏有强大的领骨、皇骨脱颖而出，统治着一大片水域。
此次骷髅大陆和丰元大陆碰撞，不仅有陆地和天空的各形骷髅，水生骷髅骷髅中的强者也在第一时间连接两片大陆的河流江海，从水路进军，和人类的海军杀个天昏地暗。
以上的信息都是云铭从蜗老那里知道的，不得不说，蜗老的知识之广博足以称得上“移动的书库”。
这么说的原因是蜗老知道的东西都是从书上得来，实际上几乎没出过卡夜城。
威森特尔的担心不无道理。
对此，云铭给出的理由是，水中虽然危险，好歹不用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一旦被人类武者追上必会死死咬住己方不放，到时候就不是损失多少骷髅的事了。
云铭敢这么说，是之前特意在蜗老的藏书里找到一本介绍诺顿联盟各大水域的书，书中对奥斯通河的描述是“整体水流平缓，分支较少，极少发生涝旱灾害，适宜居住。”
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云铭就是报着赌一把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找到增大可行性的信息。
不足两行的描述让云铭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威森特尔考虑了整整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时候同意了云铭的想法。
鉴于走水路的想法是云铭提出来的，“先锋”的职责自然需要云铭担起来。
战骨的骨骼密度和抗压能力都很大，很轻易地就沉到河底。
玉骨也能在水下行走，白骨就差点意思，不能完全沉入河底，否则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骨裂。
云铭特意找来些绳子、布条把自己和玉骨、玉骨和白骨都连在一起，防止哪个下位骷髅体力不支，出现什么意外。
作为云铭唯一的同级附庸，战骨金山不能闲着，身上绑的绳子拽着二十多名玉骨。
后面的威森特尔有样学样，同样把自己和下位骷髅连在一块。
骷髅弄明白了，人类奴隶又让云铭犯了难，总不能让奴隶们和骷髅一样潜水吧！
阿清看出了云铭的难处，便主动和云铭说可以把牛车改装成建议的木筏，同样走水路，这样一来还可以掩护云铭他们。
云铭同意了，即使这么做的风险很大，脱离云铭的掌控说不好就会有逃跑甚至告密的。
不过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当然，云铭还有一个选择——杀光所有人类，一切问体迎刃而解。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云铭否决了，要是杀的话云铭早就杀干净了，不可能留到现在。
水面上是奴隶们改造后的木筏，水下是连成一片的骷髅，在以一个非常之缓慢的速度逆着水流行进三天过后，河面上的船掉下来一块石头。
云铭立刻做了个手势，骷髅们向两边散开，沿着河道排成两排。
这是云铭和阿清约定好的，一有情况就往河里扔个石头。
声音透过河水传到河底已经模糊不清，云铭听不清上面的人类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万一是追上来的人类武者，不知道阿清和老汉克能不能应付过去。
云铭默默握紧双拳，腿骨微曲，一旦察觉到不对劲，云铭会第一时间冲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铭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水下的骷髅全掌握在一群人类奴隶的手里，尽管奴隶们平时表现得对云铭很忠心，可一旦到这种涉及性命的时刻云铭不敢完全打包票。
终于，木筏继续前进。
云铭紧握成一团的指骨松了松，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陷阱。
天色渐渐暗淡，云铭发出停下的信号，然后缓缓上浮，确认周围安全过后，其他骷髅才敢浮上来，云铭派索尼克上岸侦察。
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没有上岸，为了少留下些踪迹，骷髅们继续在水里泡着。
云铭叫来老汉克，刚刚就是老汉克和岸上的人类交谈的。
“他们是什么人？”
“回大人，他们一上来就问我看没看到过骷髅，应该是来追杀的武者。”
因为云铭是四名武者负责解决的，所以那些人类武者并不知道骷髅中有人类奴隶，相应地，老汉克他们也不认识那些人类武者。
从老汉克的话里可以断定那些人就是死咬着他们不放的人类武者，从最开始屠灭的那个村子后，云铭他们一直疲于奔命、四处躲避，连个人影都没见过，不会有别的人类见过他们。
况且云铭一直觉得是那次屠村才让他们被盯上的。
言归正传，云铭好奇老汉克是怎么打消人类武者的疑问，毕竟丰元人和骷髅大陆上的人类不同之处可是有不少啊！
老汉克支支吾吾半天，说出的原委，年轻时的老汉克不想被骷髅欺压屈辱的活着，可是又反抗不了，于是想去丰元大陆，听说那里是人类生活的地方。
那时候的老汉克年轻力壮，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丰元大陆，运气极好的加入一个商队。
年轻汉克什么也不会，只能干体力活，内心却很幸福：没有骷髅的阴影，只要干活就能得到报酬。
日子一长，商队里的其他人就年轻汉克和他们有很多不同，连一些生活常识都不知道，在雇主的逼问下，年轻汉克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自那以后，一切都变了，没有理解、没有帮助、甚至没有怜悯，商队的其他人看年轻汉克的眼神就好像再看一个异类一样躲着他，雇主也开始克扣报酬，还随意指示他干活，如同对待奴隶一样。
年轻的汉克为了留下来一直忍受着，从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