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悦椿楼中
此时的悦椿楼中,陈皮这才慢慢悠悠地走到了。
那门口的几个姑娘,看见陈皮来了,竟然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一个姑娘机灵,推着她那姐妹们,赶紧离开了。
四爷的霉头,触不起啊。前面有几个不长眼,想上去勾搭四爷的,不是被四爷收拾了,就是被柳爷收拾了,尸骨无存啊,下场要多惨有多惨。
里面热闹非凡,唱曲儿的,跳舞的,逗闷子的,甚至还有说书的,都有。只是见到了陈皮,都很一致地闭上了嘴,给陈皮把路让开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老鸨子,见到陈皮以后,赶紧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四爷,那个陆长官,就在这房间里面等着您呢,”
“他还一个劲儿地向我打听您的情况,您放心,我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带透露的。”
那老鸨子一副“我很靠谱”的样子,替陈皮推开了门。
里面地方宽敞的很,还摆放着几株盛开的腊梅,装饰的干净豪华又雅致,一般来这个房间的,都是最有钱,出手最阔绰的客人。
陆建勋就坐在主位上,旁边跟着俩容貌妖娆,衣着清凉的美人,嗯,看性别,这俩美人都是男的。
陈皮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离着陆建勋得有八丈远,反正都是他家的产业,他坐在哪里都无所谓。
“老鸨子,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四爷身边没人吗?赶紧去叫人啊!”陆建勋本来等人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但是现在陈皮一到,他话锋就转变的非常快。
那变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一脸的怒气,现在就换成了笑。
这一句话出来,为难的人变成了老鸨子,她可不敢给陈皮身边送什么人啊,这不是纯纯找死的行为吗?
她手底下的,不论男女,都是她精心调教出来的精品,那都是摇钱树级别的,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陈皮是懒得搭理他这一套表面功夫的,嗑着瓜子,别提多悠闲,“不用了,老鸨子你下去吧。陆长官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春风秋月,你俩快去,”陆建勋又给了自己身边那两人一个眼神。
春风这孩子,夹在俩人中间,被吓的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还是秋月伶俐,拉着春风直接出去了。
陆建勋被这套操作,给弄的有点摸不到头脑。
陈皮真就封心锁爱了?床上就只有这么个道士?这肯定不能啊。哪个男人不偷腥。
莫非是那个道士管他管的太严了?
这事儿好办啊,长沙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小倌,那去别的地方找找不就行了吗?总能搜罗到一个让陈皮如意的。
陆建勋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为了能把长沙城布防官的位置从张起山手上夺过来,还真是煞费苦心。甚至觉得自己该有一座敬业奖杯。
“陆建勋,你说话快说,有屁快放。”陈皮见陆建勋不说话,还一直在作妖,顿时觉得来的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睡觉呢。
“陈四爷,别这么着急啊。素闻长沙城是九门的地界,如今日寇压境,人人自危。这可是九门为国出力的大好时机啊。”陆建勋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是他这些话,陈皮是真不想听。这些场面话,听的实在没意思。
也不说话,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眼看人要走,陆建勋也着急了,“不知四爷可否替陆某,把九门中人聚齐?陆某必定…”
“别想了,不可能”
陈皮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看着陈皮逐渐消失的背影,还有那句似乎余音绕梁的话,陆建勋这牙都要咬碎了,“这个陈皮,他好大的胆子,这是要和我撕破脸啊!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姓孙的副官,从外面走了过来,“长官,那陈皮桀骜不驯,可不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吗?他心里,不知道得说您多少坏话。”
“哼,不说他了,你先把脸上的唇印擦擦吧,要是这么出去,我陆建勋的名声,可就没了!”
陆建勋抬头一看,这可不得了。只见孙副官那张脸上啊,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红唇印,可显眼了。
这要是就这么出去,那他陆建勋可就要有一个“治军不严”的名声在了。
“这,这,是,长官。”那孙副官又跑出去了。
不得不比较一下,张日山和这个姓孙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前期的张日山比那个姓孙的靠谱多了。
不论身手,智商,颜值,还是其他方面。
同样的,虽然张起山不是什么好人,那也不是陆建勋那个渣渣能比得上的。
陈皮出门这一趟,在路上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见到陆建勋的时间,也不过一柱烟的时间。
其实陈皮这次没对陆建勋出手,那都算是柳澈这些年养的好,陈皮的心性有了些许的改变。
等到陈皮回去,柳澈已经在家了。
门口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不知道五六具尸体,以银环蛇为首的那几条蛇,已经肚子撑的不行了,看起来再吃就要炸开了。
可怜兮兮地看着桌子前面的柳澈。
柳澈则是在把玩着桌子上唯一剩下来的那只头发蛊虫,听见开门的声响以后,转身去看,“果然是你回来了,怎么样?陆建勋那老王八蛋说什么了?”
“说想聚齐九门的人。他可真是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九门向来团结,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陈皮踢了一脚门口那堆尸体最上面的那个,“柳澈,这些又是过来偷蛊的?”
“对。点了灯把,正好暖和点。”
柳澈打了个哈欠,把人给托了过去,六个人,上千斤的重量,就这么被柳澈一个人给拽到了壁炉里,不知道用的什么火,反正就是烧起来了。
温度也跟着逐渐上升,整个屋子又亮堂又暖和。
柳澈和陈皮坐在一起,柳澈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陈皮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柳澈,你有没有感觉,你还是不像人?至少心底里没有彻底把自己当成人?”
“怎么会这么说?”柳澈疑惑,他怎么说也是当了二十三年的人啊,现在虽说是九婴,再通俗一点就是蛇,那他也是人形了。
陈皮无语,指了一下壁炉里面的燃烧的尸体,“这法子都灭绝多少年了,你硬是给它又搬出来了。”
“这个啊,很早以前见识过,就记住了。”柳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抱住了陈皮,“我想睡一会儿,你做饭好不好?”
“行,你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