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稀奇古怪的六眼飞鱼
心里有事啊,这走的就更慢了。
大概快一个时辰,这才到了自己摊子附近。
大街上,陈皮和一个穿着得体西装,容貌俊朗的年轻男人打在了一起,不过很明显,陈皮打不过人家。
被一拳头,狠狠地推了出去。
柳澈脸色大变,赶紧过来牢牢接住了陈皮,自己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你没事吧。”柳澈也不管对面那人的脸色如何,歪着头问自己怀里的陈皮道。
陈皮摇摇头,他打人和被人打的次数一样多,早就习惯了。更何况,那人也没动杀心。
“敢问,阁下是?”柳澈这才抬起头问道。
“我姓张,叫张起山。”
柳澈这才开始正视对方,张大佛爷?竟然现在就遇到了?这和他设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道长好身手,不知师从何人?”张起山也算是淡定,至少他从刚才柳澈的速度看得出来,自己不一定打的过这人。
柳澈摇摇头,“目前无师无派,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听的张起山更吃惊了,这么好的身手,没有师父,自己练出来的?这能是真的吗?
“我初来乍到,听了道长的名声,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这小兄弟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总归是解除了。”
“对。”柳澈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没有笑,“不知道你想算什么?”
“前途。”
“前途无量,风光无限。”
柳澈紧接着说道,“富贵,权势,声望,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那好,我就承道长吉言。”张起山对着柳澈拱拱手,放下两枚银元,转身离开了。
柳澈说的话,在张起山听起来,不像恭维,反倒像是敷衍。
自己问出来,他连算一下都没算,就脱口而出了,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过,和这么一个会算卦,身手又好的结仇,是张起山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才付了两个银元,不是为了柳澈刚才那两句话,其实更多的意思,是给陈皮的医药费。
不过张起山也没心思在乎这个,他对柳澈越来越好奇了。这个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把张起山送走,柳澈拉着陈皮坐到了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还好,伤的不重。”
“你能看得出来他身手不错?为什么还要和人家打架?”
陈皮狠声道,“谁让他坐在了你的位置上,还一坐坐了那么久,这不就是个想抢地盘的吗?”
“然后你就不等人家说什么,直接就上去打了。”
依照这段时间,对于陈皮的了解,柳澈也明白了大致的过程。
陈皮也点了点头,表示柳澈说的都对。
陈皮靠近柳澈闻了一下,“你身上的血腥味,好重。你干什么去了?”
“帮朋友打了一架,走吧,我回家给你拿药去”柳澈前面折腾了那么久,也觉得有点累了。
柳澈把桌椅板凳收了回去。陈皮抱着板子,跟在他后面。
没有紧紧跟着,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走到了那客栈,天已经擦黑了,看见陈皮跟着柳澈一起进来,那掌柜的也没有阻拦。都见怪不怪了。
一开始还拦过,后来看柳澈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再当着柳澈的面多说什么了。
不过背地里的议论,柳澈也是挡不住的。
楼上,柳澈的房间中。柳澈正在给陈皮涂药,然后说了一下下午发生的那些事。
除了没说鸡窝头救不活了以外,几乎全都说了。
陈皮听的一言不发,心里暗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这么冲动吗?
然后任由柳澈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着。
柳澈则是在感慨,自己竟然和老九门里面以狠辣出名的陈皮,处成了朋友。还真是造化弄人。
“等等,杨元凯死了?”
“对。”
“其他人呢?”陈皮又问道。
“你不会想要灭满门吧?”陈皮这么问了,柳澈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陈皮点了点头,“斩草除根,这样的道理,你会不知道?”
“那随你去吧。”柳澈也乐的有人帮他下手呢。
———
楼底下,厨子,掌柜的,还有一个小二,凑在一起磕着瓜子。
厨子指了指楼上,柳澈房间的方向,小声道,“掌柜的,你们看,那个道士又把那个小乞丐带回来了。”
“啧啧啧,还挺专情啊。”那小二接了一句,“不过,养个青楼的不好吗?又温柔活儿又好,比养这么个小乞丐不是强多了?”
“别瞎说,我记得这在书上叫什么,龙阳之好?人家兴许就是这个癖好呢。”掌柜的看起来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现在了,还要卖弄一下自己学过的东西。
“咋?这小乞丐是男的?”小二瞪大了眼睛。
掌柜的连连点头,又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这不就是那个陈皮吗?前面住着的那个?”
“那是陈皮?”
厨子和小二一起懵了。
原来陈皮都是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衣裳穿好久都不洗,脸上手上都是脏兮兮的,不是泥就是血。
他们也没正眼瞧过陈皮,所以当邻居当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
“对啊,你们竟然不知道吗?他最近跟上了那个道士,养的真是不错,我看着不仅有衣裳穿了,还胖了呢。”掌柜的特意把嗑瓜子的声音弄的很大,就是为了盖住他们说话的声音。
“不是,陈皮不是一直举着个什么一百文 杀一人的牌子,要杀人赚钱去吗?怎么忽然,忽然就上了他的床了?”厨子说到一半,乐的说不出话来了。
小二眼睛瞪的更大了,“这都是什么劲爆的消息啊。跟人上床,不是比那杀人赚钱,来的实在多了吗?”
“说的也是。”厨子点了点头,“不过这变化太大了,我都没想到。现在看着陈皮,哪里还有乞丐的样子?”
“听说,这道士给人家算命,挣钱挣的不少呢。怪不得能养了陈皮。”
掌柜的说道。
再看楼上,柳澈恍惚之间,听见了楼下的话。虽然不是很清楚,也没听到全段。
这一不留神,涂药的手就重了。
陈皮依然一声不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柳澈的错觉。
柳澈开始感慨,还好底下那几个人算是聪明的,不然这要是让陈皮听见了,今天晚上长江里面就能看见他们的尸体。
几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嘴这么碎呢?明明没事,都要被他们那张嘴给整出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