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不动声色
kun离开后，一个女孩儿将前一天仝瑶的衣服送了进来，又帮她上了药…换好衣服，仝瑶问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苏。”
“那苏苏，你是kun的妹妹吗？”
苏苏摆手：“不不不，不是，我就是这儿的下人，平时洗洗衣服，做做饭。”
下人？什么年代还有下人这种称呼？
“那kun他家是做什么的啊？”
问题一出，苏苏脸色难看起来：“那个…也没什么…就是做买卖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就行。”
仝瑶看着窗外月色，盐溪镇一定不简单。近乎□□的标配在这里都凑齐了…小岛上的枪伤，盐溪镇的家族，包括kun问她卧底的问题……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把问题引向一处…仝钰。
如果kun的家族是姐姐卧底的地方，那么他们家就是贩毒的最大幕后组织……原本想等kun伤好她就去找姐姐遇害的地方查线索，这倒好，歪打正着。
……
“陆连，我们仝连让你去一趟他那儿。”小海怯生生的传话…
陆杨攥着检测报告松了口气：童童，还好不是你。
…
“仝连。”陆杨不敢继续把他当做岳父，即使他从一开始就不是。
“来了陆杨，我刚才让小海给你带的粥你喝了吗？”仝严波明显感觉到陆杨的身形消瘦了不少…
“喝过了，谢谢仝连。”
仝严波去到办公室后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桌上。
“这是小钰走之前留下的全部东西，都在这儿了…我家户口本上都没有她的名字，”顿了一下，仝严波继续说道：“小钰走的时候，就是仝瑶这么大…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进没能保护自己的女儿，还把她们都送到部队……我之所以把童童送到你那，就是怕我会后悔，那这几年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没想到，我更加多的是后怕……我怕那天如果白坤没有选择在港口交易，而是去了之前的后山……那我们根本不可能再放进一个特情。”
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陆杨看着盒子里的一绺头发，上面扎着蝴蝶结，想到仝瑶飘逸的长发，陆杨的眼神跟着温柔起来…
“这是小钰的头发，她当了兵之后剪掉了长头发，还有，这是小钰的照片…你知道的，做卧底的那一天起，她就没了身份。”
陆杨看着眼前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此刻的背影里尽是孤独：“仝连，如果我提前知道了您的计划，我会阻止您。”
也许毫不意外，仝严波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是啊，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你喜欢童童，才会在那天答应她去海边，这也是部队和外面最不同的，人心。”
仝严波早在将仝瑶送去三连之前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他请示上级，和缉毒队一起瞒天过海…这也是没有当天夜里，立即对白坤搜捕的原因。
“陆杨，你说童童这次，能成功吗？”
想到仝瑶，陆杨眼神缓和许多：“我相信她可以的。”
……
坚定了内心的仝瑶此刻只想留下来，替姐姐报仇。她知道的太少太少，甚至连姐姐卧底的代号，被谁害的都不知道……
白坤…是她在这的唯一理由了…
可是白坤现在去了哪里呢？
仝瑶走到门口，保镖又在门前了：“kun去哪里了？能带我去找他吗？”
其中一个保镖回应：“您稍等。”随即对着手里的对讲机：“成哥，房间里这位女士想见kun少。”
对面传来阿成夹带着杂音的回应：“让她在房间等着，坤哥一会儿回去。”
仝瑶只好回到房间继续等着，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慎重…虽然在岛上见到kun时就知道他不简单，普通人怎么可能受了枪伤还能游这么远…而且，警察开了枪，又怎么会不来找人呢？
门把转动，仝瑶将目光转向门口，只见kun推门进来，脸色并不好。
见到仝瑶乖巧坐在床边，kun眉毛舒展许多：“听阿成说你有事找我？”
仝瑶有些难得害羞：“那个…今天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话虽然是为了留下找的说辞，可仝瑶今天也确实害怕了…遇到的那个白圳，身手敏捷，力气又大…
kun挨着仝瑶坐下，盯着仝瑶许久，叹了口气：“谁叫你不听话…小九，”kun伸手摸了摸仝瑶的发梢：“我的兄弟们就这么白死了…”
仝瑶抬眸，看见kun的眼中有些湿润，想到救他那天，他们经历了一场枪战…虽然他们很大可能就是坏人，但此刻仝瑶也不可避免的同情…因为在kun的心里，死的是自己亲近的人。
仝瑶伸手轻轻抚摸kun的后背：“你一定很难过。但是你的兄弟们已经去世了…如果你不想他们白白的牺牲，你必须好好活着。”
kun转身握住仝瑶的手：“白天吓坏了吧？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这里的……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回我家。”
“这里不是你家吗？”
“这里也算，但是这里人太多了，我带你去仙竹，那是我自己的住处，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也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仙竹？这样会不会断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
仝瑶点头，起身拿了个枕头放在地上：“你背上有伤，我睡地上了。”
kun拉住仝瑶的手腕，深邃的眼神盯着仝瑶：“我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儿睡地板？”
“不不不！”仝瑶连忙摇头，“别这么说，哪有这种说法，男生就得比女生多遭罪吗？你受伤了不能再着凉，你能陪我我就很感谢了。”
拗不过，kun很是别扭的躺在床上，其实除了手臂上的枪伤，背上的，真的不算什么…不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声传来，kun偏过头看着仝瑶的侧脸，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弧度…这个女孩儿也太没有防备心了，跟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还能睡得这么香…
kun从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人设，果断将女孩儿抱起，一同躺下……
仙竹……仝瑶缓缓睁开眼，刚才她并没有睡着…而是想试试白坤会不会在夜里对她动手…显然是她想多了。盐溪镇仝瑶都没怎么听过，更别提仙竹了，打小路痴的她想不到记地名也这么不灵光…
之前一直觉得陆杨的训练没什么意义，可真到了用的时候，啥也拿不出手说的就是小仝瑶……半吊子……
……
睡相难得还不错的仝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来到了第二天。阿成依然送来了粥，难喝的粥。
看出仝瑶喝粥时壮士断腕的表情，阿成忍不住解释：“小九小姐，这个是加了点儿中草药粉的粥，健脾养胃的。”
小九小姐…听着怎么那么别扭？仝瑶放下粥碗，微笑着对阿成说：“你就叫我小九就行，然后我也叫你阿成怎么样？”
“那…好吧，小九，一会儿你收拾好叫我，咱们就出发。”
“嗯。那，kun呢？”
“坤哥在老爷书房，你收拾好他也差不多一起出发了。”
…
坐进车里，白坤拿出黑色布条：“这个…你…”
仝瑶见怪不怪，毕竟之前进部队都是蒙着眼睛，后来陆杨看仝瑶实在是不记路就放弃了蒙眼这种套路……
仝瑶接过布条：“我系上可以，就是…我能不能拉着点你？”万一趁着蒙眼的功夫人跑了，她上哪找去？
kun故意打趣：“拉着点我？怕我把你卖了？我直接搂你得了呗！”
仝瑶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不行算了…我上前面拽着阿成去…”
阿成一个激灵，连忙发动车子：“不行不行，我这开车不方便。”
……
眼睛被蒙着，路又一直颠簸…好脾气的仝瑶也难受的有些不耐烦…小手松开kun的衣角，捂着胸口，蓝瘦想吐。
察觉到仝瑶的动作，kun放下手里的平板，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晕车了？”
仝瑶深呼吸，努力平复这种感觉：“没事儿，你别跟我说话了……”
kun搂过仝瑶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仝瑶平静不少…可是…kun身上的味道自己为什么在哪里闻到过呢？
……
好不容易，终于到地方了…kun替仝瑶解开带子，来不及欣赏周围的景色，仝瑶一把推开kun，在路边吐了起来……唉，真糟心…
阿成递来一瓶水给仝瑶漱口，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仝瑶真的无地自容…
倒是kun，把仝瑶丢给阿成之后，独自离开了。
“小九，这个是坤哥的房子，他让你住在三楼，视野好一点，可以看见后面有个牛奶湖。”
“牛奶湖？”带着好奇，仝瑶跟着上了三楼，趴到窗边，原来所谓牛奶湖，就是海底的颜色奶白奶白，将湖水衬得更蓝…想不到有生之年能来到这种奇妙的地方……
“好漂亮啊…”仝瑶不禁感叹。
“嗯，那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在一楼，你随时找我。”
阿成下楼，仝瑶却觉得冷清许多。景色很美，却无人停下来和她一起欣赏。看着如镜的湖面…仝瑶不由得想起离开那晚，月光倒映在海面的温柔…
“在想什么？”kun的突然出现吓了仝瑶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呢？”
“是你走神了，没有听见而已。怎么样？这的环境还喜欢吗？”kun随手扯过一把椅子示意仝瑶坐下。
仝瑶并没直接坐过去，而是在略显空旷的房间里踱步：“环境是很好，就是这个房间也太大了吧！我应该是住不惯这么大的屋子…有没有小的？”
kun修长的手扶住额头，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当时修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要来，也没提前准备。”无辜的眼神眨巴眨巴。
……
仝瑶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说的没法接下去…
“小九，你全名叫什么呢？说实话，我找人查了你的身份，可是一无所获。让我不得不好奇，你到底来自哪里？”kun看似随意，但是捏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的动了动。
其实她能想到，像白坤这样的家族，不可能随便收留一个外人，他们要做的事情太过秘密…可要怎么样回答才能让他放下戒心？仝瑶觉得kun是不可能对她消除戒心的，所以才带她离开盐溪，来到一个与之毫无关联的地方…
“你一定觉得我有问题吧？”仝瑶看着kun的眼睛，“在你眼中，什么样的人才没有身份呢？”
kun思索片刻：“逃犯…或者警察。”
仝瑶缓缓反问：“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类呢？”
kun的眼神紧紧跟随：“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说了是什么人你都不会相信的…”，还是得靠示弱：“要是在小岛上你没有遇到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kun紧绷的手臂稍微放松，紧握的拳头也舒展许多：“要是没有遇到你，我根本就活不到这一天，所以你说的，我会信。只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