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疯子过街

    这日，小六子身上衣着稍微变化了一下，出门之际也还把头发放了下来，露出了半张脸，衣服加自己走路的姿态，正有股疯子的意思。

    路上走着的时候，就见各商铺张贴有“鞋拔子脸”的画像，令他心里不禁暗喜。但此番打扮也怕被人瞧出，于是他就把令一边头发也放了下来。他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竟像疯子也像瘸子，心下在此也不禁窃喜：“我真跟天才似的，这走出商汝简直就轻而易举嘛。”

    就这样走到怡春院的门口，他在这时抬眼看了看。

    老鸨花姑和一个怡春院的小姐正在门口。花姑见一个疯子模样的人正看着怡春院，心下就有几分气愤。她抬目给了那小姐一个眼神，那小姐看后眼角微微一动，就朝小六子走去，还没等小六子反应过来，她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小六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胭脂香味，透过头发的缝隙他看清了这正是怡春院的小姐——米庭香。

    他那日在四处找寻申屠旗木时，还不小心闯入她的闺房，当时就在梳妆台看到她的名号。

    她那时正静坐在闺房内，当见着一个陌生男子莫名地闯进来后，也是被吓了一跳，但那男子只是四处看看，就又走出了闺房，她这才放下了心来。

    此下搭在小六子肩上的米庭香问：“大爷，你来干嘛，要进去坐坐嘛？”

    小六子听到后，心下忽冷，连忙摆了摆手，嘴里呜呜咽咽地说：“嚯嚯嚯……不不不……”

    米庭香心想果然是遇到疯子了，就大声呵斥道：“那你还不快走，都是你们这一帮臭乞丐，惹的我们怡春院开不了张，你难道想找打嘛！”

    她身后的花姑见米庭香在训斥疯子，脸上立马浮笑。

    米庭香话一说完，此时的小六子，立马就急了起来，装作真怕有人真要打的样，一瘸一拐地朝前跑去。在跑的时候，还把鞋子掉在了后头，于是他又重新来捡鞋子，也正在他狼狈捡鞋时，他透过头发的缝隙，看见了在朝他笑的花姑与米庭香，那笑得有几分放肆，牙齿都要爆出来似的。

    他这下没管这么多，捡起鞋子就朝前踉踉跄跄地跑去。

    他走后，花姑跟米庭香说：“看不出啊，你还挺暴躁的嘛。”

    米庭香微笑着说道：“女子不发威，他当我是傻子啊！这臭疯子，样子怪怪的，看着就让人慎得慌！这还不把他赶走，那以后我们这里，就成了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地方了。”

    花姑眉头一皱，道：“你跟我说过，那晚你见着一个陌生男子匆忙地走进了你的房间，然后又匆急的出门，你怎么不把这事说出来，说不定那人就是传言中的‘小六子’？”

    米庭香用手遮了遮嘴角的一丝笑，道：“我也是不想给怡出院徒增麻烦，如果我说我看见了，那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来问我那日的事，那岂不让怡春院更乱？小宛姐姐都画了一个‘鞋拔子’脸的画像，足以说明她的聪明之处。她当时虽然看清了，但是为了不给怡春院添麻烦，就故意把那人画成了一个四不像。您说宛姐能想到的事，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花姑听后嘴角蕴笑，道：“想不到你也蛮聪明的嘛。”

    米庭香嘻嘻一笑说：“我虽长相、才艺不如怡春院当家的三大花魁，但我又不笨……”

    说到这里，香儿在屋内朝两人各喊了一句，两人听到后，立即就走进了怡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