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夜中的红衣衫
第二日清晨醒来，外面正忙着张灯结彩，小六子深知是什么回事，就没有理会。出门后，他感觉蓬莱山庄今天看他的眼神都是阴森森的，他当然知道原因，只是现在没人说而已。
钟婆找到了小六子，拿了身衣服要小六子换上，小六子见其是红颜色的衣服，就有些心不情愿。
也在此时，他脑海突然就晃过一丝记忆，便问道：“神仙姐姐，你看到我的包吗？”
钟婆摇头说道：“没有，你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你有其它的东西，你人都是被抬来的。”
小六子思忖道：“莫非……包还放在山洞内？如果没人拿，那肯定还在那。”
钟婆伸出大拇指夸奖道：“你换上了挺漂亮的。”
小六子笑着回答道：这不叫漂亮，这叫帅得掉渣！”
“对……帅得掉渣！”钟婆附和道。
“哎哟，神仙姐姐，今天怎么给我准备这么漂亮的衣裳？难道……莫非……有什么好事？？”小六子故意说道，他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钟婆的手从脸颊一捋而过，有些迟疑地说道：“可能……大概……是她们……看你穿得不成样吧。”
小六子原地转了一圈，双手示意，有些无奈地说道：“喔唷，这就气派啦！穿的那么红扑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谁家小姑娘了。”
钟婆“噗呲”一声，老脸都笑得有点歪了，脸上在她笑动的同时，那褶皱明显也多了些。她忍住笑声，强言道：“确实像额！长得可俊了。”
小六子皱着眉头说道：“神仙姐姐，您这笑得非奸即盗哦！”
钟婆说道：“好、好，我不笑你便是。”
中午，没什么事情，同往常一样。到了晚上，阿南也并未准时给小六子送饭，不久，钟婆就把小六子带进了客厅。此时聚集的人较多，整个大厅都坐满了人，客厅外更是挂起了红灯笼。
小六子暗想：“一群老女人玩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是活见久、多作怪！”
很快张春妨出现在大厅中间，旁边还有两位随从，小六子瞟了一眼，寻思道：“张春妨这副鬼样子，两个随从倒是蛮漂亮的。”
紧接着黎菇、周怡、齐闵、刘佳河也陆续出现在了现场。阿南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客厅的，出奇的是：今天她居然浓妆艳抹了一番，在客厅里显得有几分羞涩，但是这么多人，有谁会特别注意呢。
人都到齐的时候，张春妨上前大声说道：“前几日，我们捉到了一个小男孩，今年也有十六岁了，我就替大家今晚先用一下，明天就抽签决定谁用，你们说好不好呀？”
“好！！好！！！……”
人群中异常响动。
章雨冰这时在人群中有些羞涩地说道：“我……我有没有机会？”
张春妨转过身来，对着章雨冰郑重其事地说道：“只要是我蓬莱山庄的人，人人都有机会，人人都可以。”
此话一讲，客厅人人吆喝叫好。
章雨冰在不经意间把目光扫到钟婆身上，而此黎菇、刘佳河、周怡等人在这时也莫名地把目光看向了她。
钟婆觉得奇怪，倏尔恍然大悟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了吧，你们年轻，你们多玩玩哈……”
钟婆说完，客厅内所有女人便已哄堂大笑。
小六子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人，难免有些面红耳赤，但也没办法，就任由其说。
刘佳河起哄道：“今晚我们老大先用，然后明天她一定要写一篇五百字的《用后感言》，不然今晚大伙就不让她走出这个大门，你们说好不好呀？”
“好……”
黎菇也冷冷地插了一句：“对，必须写。”
张春妨笑着说道：“你们到时也要写啦。”说完便笑出了声。
在一旁的钟婆冷不丁的故意说道：“好、好、好，大家都写，谁不写谁替我扫地。”
周怡轻轻推搡着钟婆，钟婆知道周怡要拿自己开涮，一个人便悄悄地走开了。
齐闵道：“哎呦，我们的大姐今晚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张春妨那张老脸下，立马显得有几分羞涩。小六子心里不由得暗忖道：“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看这应该叫‘沉鱼落王八，屁月羞花’！”
客厅的筵席上摆了很多佳肴，小六子见她们说得津津有味，于是没等其余人，便先开吃了。
过不久，张春妨便领着小六子去了自己房间。
来到床前，张春妨忸忸怩怩地说道：“你……要不先脱衣服。”
“呃……”小六子摸着自己的衣领，说道，“我第一次有些害怕，有酒吗？要不拿酒壮壮胆。”
张春妨笑了，那张老脸竟显得格外的娇羞，缓缓地说道：“有……我这就给你去拿。”
在柜子里找出一坛老酒，然后再拿来一个碗。小六子示意拿两个，于是张春妨便又拿了一个碗。
坐到桌前，小六子便倒了一碗，一口就下了肚，又倒了一碗，说道：“来……姐姐，干了……”
张春妨本不胜酒力，且这坛酒为珍藏多年的美酒，见小六子要与自己共饮，无奈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两人碰了一个碗，张春妨就咕噜、咕噜喝下了肚。
小六子余光一瞥，满意地看其喝完后，便立马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说道：“姐，我们俩来嘬一口，呗一个。”
说完便一饮而尽。
酒精催使着人的大脑，让原本不胜酒力的张春妨，情不自禁的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双手高高举起碗激动地说道：“老弟啊！姐姐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说完便一饮而尽，下肚后立马就打了一个饱嗝，这时也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
小六子故作恭维地说道：“姐姐酒量真大，小弟佩服，佩服！”
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她，微微一疑神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小六子在此时哽咽了一声，而后的几秒钟里，眼泪齐刷刷地掉了下来，哭道：“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等我长大后，连最后一个亲人，我……爷爷……也过世了。”
伴随着抽泣声喊了出来：“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喊完后靠在了张春妨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张春妨听完后心有触动，不禁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眼神中好像有很多故事，但谁又知道？拿起碗往嘴里一口闷了下去。喝下的也已不是酒，竟是人生的酸甜苦辣，眼角边莫名还多了几点泪花。
小六子啜泣着给自己又倒了一碗，见张春妨碗也已干完，便为其满满倒上。酒精上头的时候，张春妨那张老脸下多了几圈红晕，手拿碗都有些费劲，眼神中透着迷离。勉强把最后一碗放到了嘴里后，刚喝一半，便已瘫软在地，一副死鱼的样子。
小六子见状大喜，脚踢了张春妨几下，确认已不醒人事后，俯下身来在其身上摸索。他摸到一个黑色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黄色丸子。他闻了闻，确认就是之前迷倒自己的“十全香”后，便在张春妨身上撕扯出一块布，用酒将其打湿，遮住了口鼻。
缓缓打开门，朝一盏油灯里投掷了一粒十全香，香味很快弥漫开来，闻到的人立马倒下。小六子沿路在每盏灯里，都一一投放，随风而令所有人都为之迷倒。
门口今天新换了守卫，当闻到十全香的气味，迷迷糊糊便已倒下。此下蓬莱山庄已形同虚设，小六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走出蓬莱山庄，小六子并没有取下遮住口鼻的布。也由于他穿着红色的衣裳，所以被外面的人看见了，也就没被怀疑，自然没有人会用特别的眼光去注视他。
几日下来，女人谷的地势地貌早已被小六子有所掌握，他时常会在说话时套话，众人见他要安心住下来，也就没再多怀疑。
走过一段路程后，来到之前出事的山洞。发现包裹居然还在，马上打开看了一下，暗暗庆幸花蝴蝶给的金银细软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脱下衣服，换上了那身黄色衣服，趁着月色赶紧走。路并不是很复杂，通过一条捷径，很快便走到了之前的三叉路。小六子选择最左边那条路，脚下的步伐渐渐变快，犹如闪电般疾驰。
第二日清晨，张春妨从地上醒来，有些无力的感觉，发觉自己的衣服已被撕破了，心里也有些奇怪。
缓缓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发现地上到处都躺着女人。
张春妨有些心惊地摸了一下口袋，发现十全香瓶子并没有在身上，脸色倏然大变，心中一惊：“不好！”
接下来张春妨命人四处搜寻小六子，蓬莱山庄和女人谷都找了一个遍，也不见其踪迹。最后在之前捉拿小六子的地方，发现了一身红衣裳，还有张春妨身上的那块布，于是她们便自此收手，停止了继续找寻。
小六子当然已经走远，且也不在女人谷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