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克母灾星
“母亲,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先为荣儿治病要紧。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父亲和祖母了。这一次,咱们不能再吃这哑巴亏了。”
“卢嬷嬷等人照顾六少爷不力,杖责八十,打发到庄子里去吧。”洛兰雪说着上前扶住杨氏。
听得这话,杨氏这才稳住了阵脚。
待处理了卢嬷嬷等人,王大夫终于来了。
送走大夫,看到老爷居然还没来,杨柔晴便气愤不已。
好容易等到桂香苑那边来人了,也不过只是安慰了几句就放下补品走了。对芷芳小筑那边居然只字未提,想到这里,杨氏心中的恨意更甚。
“荣儿,荣儿怎么了?”洛晋安刚到挽花苑,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和哭喊声,不由得心惊。
看到洛晋安来了,杨氏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怀仲,你可要为我们的荣儿做主啊?!”
“娘亲,不要走……”
“有鬼……那里有鬼……”
“荣儿这是怎么了?王大夫看了怎么说的?”听着孩子满嘴胡话,洛晋安不由得皱起眉头。
“怀仲,今天中午的时候荣儿还好好的。就一下午的功夫。卢嬷嬷带着他去芷芳小筑找业儿玩,这一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羽儿好狠的心,容儿也不过才四岁,她怎么下的去手?”杨柔晴拉着他的衣袖哭的肝肠寸断。
“羽儿打了荣儿?!”听到这里洛晋安震惊不已。
“父亲明鉴,六弟身上虽看不出伤,可是他一回来就哭闹不止,怕是看到了什么不该不干净的东西。”洛兰雪说着给洛兰茵使了使眼色。
“六弟回来后就不停的说有鬼,女儿也觉得奇怪。那芷芳小筑女儿之前住着时倒是挺好的,也没听说过闹鬼,二姐和六弟也经常来串门。怎么她回来才住了几日,就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洛兰茵说着故意停了一下“大姐姐不会是……”
“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洛晋安怒了,连忙打断她的话。
“父亲难道还要包庇她么?她自小克母,一回来,就将女儿打成那样,如今六弟不过去她院子里去了一趟,回来就一病不起。她不是灾心是什么?!”
“住嘴!你大姐姐为母守孝三年,怎么就成了灾星?”洛晋安说着冷冷的看着杨氏,那眼里的讽刺藏也藏不住: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么?
这两天上朝,还有同僚赞他家长女孝心可嘉,怎到了她们母女嘴里,就成了灾星了?
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弃之色,杨氏的心都凉了:“怀仲……你听我说……”
见母亲还要说什么,洛兰雪赶紧拉住了她:“父亲息怒,三妹年幼,看六弟病成这样,一时心急这才口不择言。”
“天色已晚,父亲不如先歇息着,等明日六弟醒了咱们再细问,您看……”
洛晋安那会儿正和陈姨娘小意温存,被她们这么一折腾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听二女儿这么说,便就坡下驴,交代了几句,就起身离去。
看到这情形,杨氏气的眼睛都红了:“陈芸香那个个贱人,她怎么敢?”
她道怀仲为何来的这样迟,原来是被惜花苑里的那个贱人绊住了!陈芸香,你等着。。。。
“母亲也别多想,六弟现在这个情形,父亲也不便留下来。等六弟的病好了,母亲还怕没机会收拾陈姨娘吗?”
“刚刚父亲分明就对挽花苑流露出了厌恶之色,若是勉强留下来,反而适得其反,倒不如任其离去,日后想起心生愧疚也能顾恋一二。”
听女儿如此说,杨氏这才冷静下来:“是母亲糊涂了,你们也早些去休息吧。”
洛兰茵听姐姐这么一说,心知自己闯祸连累了母亲,不免心虚的眼泪直掉:“母亲,都怪女儿不好,女儿只是气不过……”
“知道错了,以后便不要再鲁莽行事了,跟着你二姐好好学学。荣儿年幼,你们做姐姐的更要多照顾些。待到日后鸿儿继承了洛府的家业,你们姐妹出嫁也有个依靠了。先下去歇着吧。”杨氏说着朝她们挥挥手。
一早,洛兰羽刚洗簌完,就听见琉灵在跟琉珠小声嘀咕:“挽花苑那边折腾了一晚上,说是六少爷昨晚一直在说胡话,人也高烧不退。现在,他们都在传咱们芷芳小筑闹鬼呢?依我看,是她们心里有鬼才对。”
“你呀,别管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小姐的早膳端来是正经。”琉珠收拾着,心中有些不安。
“小姐,桂香苑那边过来传话,让小姐过去一趟。”琉音说着走了进来。
“六少爷都病成那样了,夫人还不消停。”琉灵收拾着桌子,心中鄙夷不已。
“府中就数给老夫人看病的何大夫医术最好,想来是六公子的病没起色,夫人去那边求老夫人去了。不过,何大夫前几天就回乡,夫人只怕是要吃闭门羹了。”琉珠正说着,洛兰羽已经走了出来。
“小姐,先吃点再去吧。”琉音的话还没说完,就瞧着人已经走出门了。
“不了,你们吃吧,不要等我。流云,我们走。”
琉音追出门时,就见琉云跟在洛兰羽身后走远了。
桂香苑外,杨氏抱着荣哥儿,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母亲,您救救荣儿,荣儿要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洛兰羽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杨氏的哭声,不由得皱眉。
“夫人,何大夫前几日就回乡了,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您就让先让王大夫看看吧。”
“老夫人身体不好,您这样在桂香园哭,万一她老人家再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绿袖在一旁劝着好半天杨氏都不为所动,心里不免有些气恼。
“那个王大夫分明就是个庸医,他昨晚给荣哥儿看了,到现在都还没退烧。再这样下去……”杨氏实在说不下去了。洛兰雪和洛兰茵在一旁也急的哭。
“再这样下去,荣哥儿只怕是好了,也是个痴儿。”都到这个时候了,杨氏还有空在这儿哭?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说谁痴儿?!要不是六弟去了你的芷芳小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要不要脸?”洛兰茵说着就想动手。
洛兰羽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笑道:“我说痴儿都是轻的。再高烧不退,等着五脏六腑都烧的衰竭,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了。”
听的这话,杨氏差点没晕死过去,洛兰雪连忙伸手扶住她,杨氏这才稳住不致摔倒。
老夫人在里面听着,气的直跺拐杖:“听听,连羽丫头都明白的道理,那杨氏居然还拎不清。她还以为是老身故意不让何大夫过来,便抱着荣哥儿跪在这儿使性子。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