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坏消息
“你好幼稚啊。”她一脸无语，这么近的距离还打电话？
过了会，电话接通。
沈娇不耐烦地说：“顾晟，你最好有急事。”
“我在路上碰到了唐青，她准备过来帮忙。”他将声音外放。
“啊？”
沈娇急忙道，“你把电话给她。”
“我在听着呢。”唐青凑近手机。
“唐宝，你不用来啦，我这边人手够了。让顾少送你回去吧。”
“好的。”顾晟很快挂了电话。
他得意地扬眉：“我没骗你吧？走吧，唐大小姐，送你一程。”
唐青瞥了眼一旁的跑车：“你让我坐你的爱车？”
脑子没烧坏吧？
之前不还拽的跟二百五似的。
“这只是我车库里随便的一辆车。只是外观比较拉风。”
顾晟按下钥匙，车门自动升起。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唐青坐进副驾驶，她穿着淘宝一百块的衣服，感到浑身局促。
“去哪，唐小姐？”
车门自动关上，顾晟启动汽车，一条炫酷的光线亮起。
“去酷玩公司。”
“你跳槽了？”
酷玩算是世界五百强，主卖玩具和游戏。
“对啊，现在每个月可有八千呢。”唐青顿了下，啧了声，“算了，八千连顾少一顿饭钱都不够。”
“严谨点，我一顿饭平均也就八百。”
“滚。”
—
七点半，包子铺才冷清下来。
沈娇从饮料机里拿出两瓶北冰洋桔汁，插上吸管搁在桌上。
后厨里，季璟正在洗碗。
沥了水，他擦干净台面。后厨很干净，看出来平时经常打扫收拾。
帘子忽然掀开，沈娇倚在门口，看到光洁的台面，愣了下。
“出来吧。”
她将桔汁递给他。
“谢谢。”出了后厨，他有些不自在，坐在桌子前，默默喝着饮料。
他的发梢滴下汗珠，t恤贴着身体，隐隐显露出肌肉的弧度。
沈娇微眯起眼，留意到他的脖颈，咽喉的下面贴着创可贴。
“小伙子，我们才要谢你，今天帮了大忙。”沈严露出和蔼欣赏的笑容，他隐约察觉到这小子喜欢自己女儿，看她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我应该做的。”
季璟忍不住看向坐在对面的沈娇，她正低头看手机。
蒙着薄汗的肌肤细腻光滑，两颊红扑扑的。
“你饿了的话，就去厨房里拿吃的。”感受到他的视线，沈娇抬起眼眸，抽出一旁的纸擦汗。
“不饿。”
“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吧。”沈严将装了零钱的柜台锁上，说道，“娇娇，你要早点睡。”
“嗯呢。”她站起身，没有等季璟一起走的意思。
但他自然地跟在自己身后。
夜幕爬上天际，昏沉的暗蓝色涌动在空中，天还未全黑。
穿过马路，走进巷子，沈娇终于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季总，华庭不在这个方向。”
她压下心里的不耐，平静地说道。
男人停下脚步，和她间隔三米的距离。
“就允许我陪你走完这条巷子，好吗？”他漆黑的眼眸像只被主人抛弃的金毛。
沈娇没应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巷子不长，但她却觉得很漫长。天色一点点暗下，两旁的矮楼里传出孩童的笑声和电视机的响声。
出了巷子，她能看到自己的工作室。
“我到了。”
她转过身，看到停在巷口的季璟。
他一半身子被阴影裹挟，显得分外落寞。
莫名的，她想到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
“晚安。”
他薄唇微张，目送她转身离去。
-
当初沈娇搬出华庭时，很匆忙，心绪也乱糟糟的，于是忘了一些东西。
在枕垫下面，藏着她的密码本。
季璟无意中发现，密码输入她的生日，竟然解锁了。
是初中时写的随笔。
“今天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有个歹徒拿刀在街上乱挥舞。幸好警察叔叔把他制服了！我长大也要找警察一样勇敢的男朋友。”
这一段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
躺在床上，他又摸到那只八爪鱼，不禁问出声：“你说，她会喜欢上一个坏人吗？”
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季璟经常失眠。
或许是忙碌了一下午的缘故，今晚他意外睡得很沉。
睡在她曾经的床上，他总会梦到和她的曾经。
酒店房间里。
沈娇说晚上聚餐结束的太晚了，过了宿舍门禁时间，让他陪她住酒店。她一个人不敢睡那么大的房间。
他翻墙出了学校，来到她所说的酒店。
一晚就要四千。
偌大的房间里，沈娇已经洗完澡，正倚靠在床头。
她穿着酒店提供的一次性睡裙，领口很低，雪白的肌肤很惹眼。
他别开视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笨蛋，快去洗澡。”
她眉眼噙着笑意，叫他笨蛋的时候，语气俏皮亲昵。
洗完澡，他穿着浴袍出来，坐在床边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要跃出胸腔。
只有一张床。
还有一张沙发。
“我睡沙发。”他想拿起枕头，却被沈娇握住手腕。
“和我一起睡，”她一脸单纯无辜，撒娇道，“聊聊天嘛。”
灯按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寂静的漆黑中，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逐渐急促的呼吸。
“季璟。”
她的声音挨得很近，撩拨着他的耳尖。
一只柔软的小手抚摸过他脸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最后落在唇上。她的指腹贴着他的唇，轻轻摩挲着。
触电般酥麻，他大脑瞬间空白。
她的胳膊压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轻洒在他脖间。
“你心跳得好快。”
“沈娇，”他不禁唤出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他的手心滚烫，“我会控制不住。”
她轻笑了声，得逞般的收回手。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