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讨厌你
沈季只是一个狱警，哪来这么多钱？而且，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乔安看出她有心事，便转移了话题：“先看合同吧。”
合同上详细写了收益分成和违约金，直播收益居然完全归她，广告拍摄、影视拍摄则五五开。至于违约金，只有三十万。
“你真偏心我。”沈娇翻看完合同，没有一个坑，便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值得。”
乔安接过合同，她的字迹娟秀却有力。
接着，她带着沈娇熟悉了下摄影棚以及化妆间，临近午时，很多模特都开始收工卸妆，女人们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
“就在公司吃午餐吧，三楼有很美味的自助餐，正好我们可以再聊聊。”乔安和她进入电梯，按下了三楼的按键。
沈娇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她低下头瞥了眼手机，沈季发来了消息。
“面试成功了吗？”
昨晚她告诉他自己会去一家大公司面试模特。
她：“很顺利。现在去吃自助餐( )”
“在公司？”
“对呢。经理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一起去吃。”
“多吃点。”
“我要是变成了小猪，怎么办？”
“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猪。”
沈娇忍不住弯起唇角，被一旁的乔安捕捉到。
“什么事，这么开心？”她扬起眉梢，第一次见到她露出羞涩喜悦的表情。
“一个男人。”
她没有隐瞒，言简意赅道。
“哇，男朋友？下次带出来一起吃个饭，我一直很好奇你会找什么样的男人。”乔安惊诧道。
“普通人啦。不过他现在在m国，下个月才能来。”
“m国？那可要注意安全。”
电梯门打开，食物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凡是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提供免费的自助餐。季总很注重员工的健康，我们的食材都很新鲜丰富”
沈娇随她走进餐厅，仿佛进入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桌椅和氛围具有异域风情，先入眼的便是甜品区，巧克力喷泉很是惹眼，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开来。
“去选吧，我的位置在靠窗，那里。”乔安指向一张藤木桌子，有四个座位。
她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棉花糖，伸到巧克力喷泉里。
小时候，她甚至问过爸爸，可不可以在家里建一座真正的巧克力喷泉，这样她每天都能吃到热乎乎的巧克力。
逛了一圈后，她端着两碟食物准备回去。
突然，听到一阵哗然声。
“我去，季总居然来了。”
“他不是只去私人餐厅吗，怎么会来吃自助餐”
“好像是去找乔经理，之前季总拨了一大笔经费到她的部门，嘶，你说季总不会是喜欢乔经理吧？”
“谁知道呢，乔经理家境很好，能力也强，长得也不错。”
周边人小声地议论，沈娇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过去。
乔安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她了，她只拿了一碟意面，看到季璟径直走过来时，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礼节性地打了招呼，视线开始搜索沈娇的身影。
她下意识躲在巧克力喷泉后，低头看向自己碟子里的食物。
棉花糖、炸鳕鱼、芝士烤肉和冰鲜三文鱼。
他什么时候走啊？
沈娇很烦。看到他，她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酒店的事，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让她妈妈打扫房间，以此让她难堪。
她小心探出脑袋，看他离开没有。
却正好和乔安对视上。
“娇娇！”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一旁，季璟也抬起眼眸，他坐在乔安旁边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但透出的矜冷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沈娇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众目睽睽下坐在乔安对面。
“我就知道，你喜欢棉花糖沾巧克力。”乔安知道两人尴尬，自然地找话聊。
“嗯。”
她拿起一串棉花糖，看向窗外的风景。
因为在三楼，看不到壮观的景象，但看马路都比看到那家伙顺心。
“季总，沈娇就是我新签的模特，这是合同。”
季璟低下头，利落地签上名字。在它上面，是沈娇二字。
两人聊了会项目，沈娇的注意力被楼下的一辆车吸引。粉色的法拉利488，车牌号华a77777。
车门打开，一个扮相精致的女人戴着墨镜下车，身上是闪粉的套裙，一下成了街上的焦点。
沈娇抿了下唇，眼底暗流涌动。
破产后，她被拍卖的车。母亲送给她的成人礼礼物。
压下心底翻涌而上的复杂情绪，她收回视线，想跟乔安道别离开。
可转过头，哪还有乔安的身影，只有季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去拿饮料了。”
他薄唇微张，声音熟悉又陌生。
“哦。那你转告她一声，我有事先离开。”沈娇说完，便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包。
“沈娇。”他却是唤住她，眼神含着小心的期翼，“可以通过我的微信吗？”
“不好意思啊，我想不出加你的理由。”
沈娇俯下身，漂亮的眼眸厌恶地扫过他的脸庞，“我讨厌你，季璟。”
当年是他不打招呼离开，现在又把她当成可笑的玩具，羞辱完再给颗糖吃。
她沈娇是落魄了，但不是变傻了。
季璟眸光微颤，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我讨厌你”
四个字，落上他的名字，比刀刺还要锐利。
进了电梯，沈娇努力平复下心情，对着镜面里的自己笑了下。可一想到等会还要挤公交，她就轻叹了口气。
虽然努力适应破产后的生活，但有时也会因为巨大的落差而怅然。
一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一张精巧的脸出现在眼前。
司甜看到沈娇，脸上表情变换很是精彩。从惊讶到怀疑，再到轻蔑。
“哟，来找昔日情人要钱还债？”她上下打量沈娇，穿着普通的休闲装，素面朝天，却偏偏有种出水芙蓉的美，让她语气尖酸起来。
“你走错地了吧？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沈娇不想废话，绕过她离开。
可司甜显然不想放过这个贬低她的好时机，喋喋不休道：“怎么，被我戳中了？我可是听说上次他打赏你喝了六杯酒，看来你已经习惯网红的身份了。”
见她丝毫不理会，司甜轻哼了声：“外面那辆车很眼熟吧？是季璟拍下来送我的。”
沈娇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可面上却没有司甜期望看到的愤怒，而是玩味的笑意：“他打赏了你辆车，看来你很享受被当成宠物。”
“你！”
“司小姐，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我、我又没怀孕！”司甜瞪着她，慌乱地摸了下肚子。
“是吗？那你胖了不少。”
沈娇说完，就转身离开，不给她再跳脚的机会。
胖？
她低下头看着小腹，本来她浑身散发着自信，此刻却拼命收腹，生怕显出一点肚子。
“哼，等你过了几年穷日子，看你还怎么漂亮。”她小声嘟囔，按下顶楼的电梯按键。
九十九楼，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