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猫猫本来做了一个好梦,梦里的她被小鱼干包围着,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吃得正欢呢,突然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冷着一张脸,将她的小鱼干全部收走,并放话说要她三个小时内学会新歌的舞蹈,不然就会把这些小鱼干扔掉,她永远也别想吃着……
这之后她就被活生生吓醒了。
喵的,这个梦境也太真实了吧!
叫她三个小时学会一支舞这件事,时北枫那只两脚兽绝对做得出来!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猫猫心有余悸地用爪爪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缓了一会后又顺了一下炸开的毛毛。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发现铲屎官早已回来,而现在正在厨房做饭。
段秒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从毛毯里爬出来。紧接着她轻松一跃,跳到了地上,踱着猫步走向厨房。
段菲菲刚好炒完最后一盆菜,看到猫猫,将装好的菜放在桌子上道:
“我刚想去叫你呢,你就来了,那就吃饭吧。”
段秒咪了一声,当着段菲菲的面变成一个看上去十多岁的漂亮女孩。
要是有他人在场,那绝对会大惊失色,不过段菲菲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们安静地吃完饭,段秒洗了碗——这是她们最近定下的规矩,段菲菲做饭,段秒收拾碗筷。
越来越像宝妈带娃了……
段菲菲眼神复杂,想到明天段秒要走,向洗完碗出来的她确认道。
“明天你是不是就要走了?”余颖批了三天假,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段秒点了点头,走去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拿毛毯盖住自己。
“话说你哪来的身份证?”
段菲菲在知道她突然签了合同的时候就想问了,签合同需要证件,她一直以为段秒身为妖应该是个黑户呢。
而且那之后段秒就搬进了公司的练习生宿舍,成为练习生一直还很忙,她们俩很少有时间能聚在一起,她也就没问。
“而且你身份证上的性别怎么是男的?年龄还18?比我还小!”
一旦开了话匣,段菲菲的问题就多了,没等段秒回答,下一个问题便接踵而至。
段秒回答得倒是随意,理所当然道:“身份证是我小弟帮我在妖管局办的。性别也是他随便报的,反正妖界的性别意识不强,男妖女妖没差。年龄是他们看我灵力估算的,毕竟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年龄。”
“妖管局?意思是我们国家还有专门管理你们妖精的部门是吗?”段菲菲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只觉惊奇不已。
“是的。不过这个部门只成立了十年,并且把妖精的身份隐瞒得很好,所以大部分人类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也不知道妖精的存在。”
段秒科普道。
段菲菲的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但毕竟经历过一次,倒也只是在心中默默消化,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段秒似乎想起什么,从毛毯中钻出,双手撑着沙发,语气幽怨道:“就因为这破妖管局,你还欠我两万块钱呢?”
突然身负两万巨款的段菲菲:……?
什么情况?她怎么就欠她两万块钱了?
段秒每次想到这就气愤不已,但段菲菲一无所知,她只好对她解释着来龙去脉。
“妖管局对妖精的管控很严格,第一点就是不得被人类发现妖精的存在。“
段菲菲点头,表示理解,难怪她活了二十几年只见过段秒这一只妖精。
”四个月前,我在路边看到昏睡的你,出于好心把你背去了医院……”
听到这,段菲菲不禁瞪大了双眸,她有想过段秒救过她的可能性,真从正主身上确认了后还是有些惊讶,但心里又不住感到温暖,猫猫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很好很善良。
……但这跟两万块钱有什么关系?
正当段菲菲心思百转的时候,段秒接着道:“我以为大晚上的,你又昏迷不醒,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身份。结果好巧不巧,那个路口居然有监控,我当时化形的样子全被监控记录得一清二楚……”
“妖管局效率极高,我才刚把你送进医院,就被他们带走了。那之后,我在那抄了十个小时的《社会主义新时代妖精守则》,还被罚了两万块钱……”
段秒越说越委屈,到后面直接撇着嘴眼神幽怨地看着段菲菲。
听了段秒的悲惨经历,段菲菲总算知道她的两万块钱欠款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对猫猫的经历深表同情,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下不去……
抄写那什么《社会主义新时代妖精守则》是什么鬼?妖管局那么狠的吗?可是怎么办,真的好好笑啊!妖精也要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吗?!
有些离谱但又感觉很合理是怎么回事?
但毕竟段秒的悲剧因她而起,段菲菲轻咳一声,掩下嘴角的笑意,充满歉意道。
“既然如此,你怎么没找我要钱?”
“我也想啊……”段秒目光幽怨,直把段菲菲看得心虚,“关键是你有钱吗?”
段刚大学毕业的每天为生计发愁的小助理菲菲:“……”
有时候往往真相最扎人心。
段秒也没多为难她,只是道:“而且我是妖,你是人,遇上这种事只能怪我不小心。”
“但这两万块钱本来是我以前辛辛苦苦打零工赚到的。打零工一个月只有两千,这两万块钱几乎是我的全部家当了,罚款一交,倾家荡产……我又不方便去找你要,只能过来赖着你了。”
段菲菲默默地听着,暗自感叹妖的就业环境也不好啊,原来这个世界所有物种都一样……咳咳,跑题了跑题了。
“我算得很清楚的,一个月两千,只要在你这蹭吃蹭喝待上个十个月,我们便两清,结果……”
“你没控制住,在我面前化形了?”段菲菲聪明地接住她未说完的话。
“为什么控制不好呢?因为灵力低微,化形术学得不到家吗?”她大胆猜测。
段秒听后气得飞机耳都蹦出来了,她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是猫薄荷!猫薄荷!你那天买的猫薄荷!!!还有!你才学得不到家,我以前可是……呃,天才!妖界天才!”
还是那句话,输人不能输仗,尽管失去记忆,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什么猫样,但绝对不能被铲屎官看低。
但聊了那么久,段菲菲对妖的滤镜早碎了一地,毕竟,这个世界,妖再厉害也要在社会上讨口不容易的饭吃。
没了一些敬畏之心,段菲菲看猫猫炸毛,只是觉得可爱。
段秒的猫耳毛绒绒的,一看就很好rua,段菲菲心里痒痒的,压下上手揉搓一番的想法,耐心地安抚炸毛的猫猫。
“好啦,好啦,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猫薄荷又是怎么回事?”
段秒平静下来,微微动了动猫耳,没好气地叉腰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东西,估计和你们人类的酒精差不多吧……我当时有点上头,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瞒不住你了……”
段菲菲:……
哈哈哈哈搞半天全是猫薄荷惹的祸啰?
她憋着笑,一时间面容扭曲,实在忍不住上手rua起了段秒气出来的耳朵,语气也不正经起来。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不该给你买猫薄荷的……耳朵收起来吧,不然小心我给你rua秃嘿嘿嘿……”
段秒嫌弃地拍开段菲菲的邪恶的双手,灵活地跳去沙发的另外一边。
“对了,你最近怎么没有口癖了?之前还不一直""吾什么什么喵""的吗?”段菲菲看到她的傲娇脸,突然想起这只猫以前的怪癖,疑惑道。
段秒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
“我听我小弟说这样说话你们人类铲屎官会很听我们的话,但感觉用你身上没什么效果,所以现在懒得装了。”
段菲菲:……
原来你们喵星人是这么想我们人类的吗?
感觉不太聪明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段秒与铲屎官道别,收拾了几件衣服搬去了公司为他们准备的公寓——他们要出道的五位成员有专门的公寓,三室一厅,据说住一起更有助于成员之间相互磨合,默契在那,作品估计也不会差。
房间分配是按年龄来的,金棋和raven一间,她和时北枫一间,空空最小,而且还在上学怕吵到他学习所以单独住一间。
她来得晚,其他成员都已经搬进来了,好在她行李不多,一会便收拾好了。
队友们都在客厅,她从房间出来时看到他们都坐在沙发上各忙各的——金棋悠悠地喝着茶,像个老头,见她出来,礼貌地点了点头。
raven在坐他旁边正认真地打着游戏,似乎没注意到她。
时北枫估计在写歌,拿着笔十分专注的样子。
空空戴着耳机听歌,见她出来,便取下耳机,露出了一个真诚又灿烂的笑,十分爽朗道。
“段秒哥,你出来啦!经纪人哥哥说三点就带我们去参加《偶像进行时》,可能还需要一会,你坐我旁边等吧!”
《偶像进行时》是一档专门邀请偶像团体做游戏的节目,节目最后还会有打歌环节,运镜和灯光都不错,所以国内很多偶像团体都会到这个节目展示他们的舞台。
节目每期都会邀请两组偶像团体,这期刚好邀请了他们elfkingdom和李光西的那个团,可以说搞事意图明显。
空空的声音不小,专注打游戏的raven和专注写歌的时北枫听到后同时抬起了脑袋,目光一齐看向她。
raven还是那副看不爽她的鬼样子,撇撇嘴又低头打他的游戏去了。
时北枫却与他恰恰相反,看见她,原本冷淡无波的眸子骤然亮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见了喜欢的人。
他也确实喜欢段秒的……
舞蹈。
“段秒,可以跳一段《force》吗?”《force》是一支很性感的女团舞。
段秒:?
这个舞台疯子又在想什么?
其他人:……
金棋一口茶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咳,坐他旁边的raven赶忙放下手机给他拍背顺气。
是他老了吗,现在的小年轻怎么玩得那么花……
“不跳。”
段秒拒绝得很是干脆,时北枫这只两脚兽断情绝爱,心中只有他爱的舞台,叫她跳舞估计又是创作时遇到什么瓶颈了吧。
也不知道什么怪毛病,说是一看到她跳舞就灵感爆发。
时北枫打算用小鱼干让猫猫妥协:“两根。”
段秒只觉他小气,两根就想打发她,而且这两个月跳舞已经跳烦了,现在根本不打算跳舞:“这里场地太小了,不跳。”
时北枫不死心:“五根。”
段秒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十分硬气道:“……说了不跳就是不跳,一百根都不跳。”
时北枫眉头轻皱,发现小鱼干攻势无解,只好叹气摇头,低头继续思考创作。
其他几人目睹了全程,满头雾水: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迷?而且这两个月到底瞒着我们发生了些什么啊!!
段秒拒绝了时北枫之后就跑到空空旁边坐下了,屋内突然就安静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直到经纪人跑来接他们去了《偶像进行时》节目组。
“录节目的时候注意镜头,最好不要跟对面flyboys起冲突。还有,网上的事情不要在意,公司以后自然会去解决。”经纪人李哥在车内反复叮嘱道。
也不知道是对家公司请的水军够多还是李光西的粉丝太厉害了,yy娱乐新发布的公告底下评论区几乎沦陷,还一举冲向了文娱热搜榜第三,高居不下。
“网上那些骂你们的评论大都不必当真,水分很多,不必过多关注。”
怕段秒等几个刚成年或未成年的少年受不住,李哥安慰了几句。
但他着实是想多了,团里几只妖和唯一的一个人类心理素质都是极好,根本不在乎网上的谩骂。
段秒甚至没上网,以至于完全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