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类赞歌
张成等人全部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道盘旋的乌鸦飞舞，男人微笑的面容似是镀上了一层银霜，透着股阴郁僵硬感。
不要说是张成等人了，就算是远处看着监控室内，那个肥胖「罗夏」的一众人也是不由心生寒意。
“罗哥，你不就是罗夏吗？还有，我可从来不觉得罗哥你这三百斤是胖，所谓杀一为罪，屠万是雄，两百斤能说胖，三百斤那是稳重！”
这时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监控室内。
和罗夏呆在一起的肖鹤云看着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忽然就举起双手说“罗夏是谁”，还说三百斤胖子之类的话，连忙拍劝导起来。
不过可惜，罗夏显然听不到他的话。
所以胖子「罗夏」始终一动不动。
而监控室内，一众人面面相觑，旋即一些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了会客厅内的马尔夫。
见到对方还好好的没有动，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想到对方的能力，一群人都有点儿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们似乎抓到的不是正主啊
而且如果马尔夫在对方命令下自残甚至自杀
只要想想那一幕，就够他们头疼了。
不过想想之后的时间重置，一些人就躺平了——让之后的他们去头疼吧。
“你想要做什么？”杜局目光疑惑的看着罗夏道，“很快就会时间循环了，你现在展露自己能力的目的是什么，炫耀吗？”
一直听到「时间循环」这句话的张成目光一动，不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倾听。
“当然不是。”
杜局身边的乌鸦翅膀轻轻扇动，坚硬软弹的羽毛拂过杜局的耳畔，让杜局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过像是我说的，有来有往才是尊重交谈的前提，让我问问你们。”
杜局肩膀上的乌鸦展翅离开，让杜局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知道了时间循环，你们又为什么过来？”乌鸦的鸦眼倒映着杜局一众人的面容，“明明时间循环后，这一切都会重置，你们今天的疲累努力都会没有成果，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来？”
“我们不会眼看着战友牺牲，却什么都不做。”杜局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所以，李诗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乌鸦忽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状极开心，“我们记得。”
听到自己名字的李诗情动了下身体，旋即听到自己的话，脸颊有点儿红润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忍心看我们牺牲，所以才专门来帮助我们吗？”杜局沉默了下，试探道。
这种能力，完全不像是正面角色啊！
包括张成，尽管罗夏严格来说没有做什么，但他们下意识都不相信对方是个正面人物——和罗夏第一次循环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我只是想要让你们记得。”
乌鸦说完后，李诗情身边的人忽然看向了张成。
脸上的笑容从开始展露时，就始终未曾变过丝毫。
像是被胶水黏固在那个角度上一样，月光下透着股诡异非人感。
这也时刻提醒着他们，眼前这个“神秘人”的能力有多危险和恐怖。
“你是什么意思？”
杜局忍不住皱眉，身体前倾一步，隐隐挡住了张成。
其余人皆是提高了警惕。
“仇恨往往比爱更有生命力。”男人语言僵硬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弟流血牺牲，看着自己的多年战友同事忽然一瞬间埋葬”
“张警官，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选择吗？让自己不再这么无力。”
男人微笑道：“为我效命，让我带你见证无数匪夷所思的事件。”
“我可以让你的才情尽情挥洒；
让你的正义得到最彻底的亲手实施；
让你的爱永恒；
让你的恨以血报。
让你掌握非凡的力量；
让你经历现在的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精彩人生。”
尽管语言僵硬，语调平铺直述，但那奇幻经历带来的影响下，依然让这番话有着极为强大的煽动力。
每个人扪心自问，都否定不了内心深处的那分悄然心动。
风声呼啸着，场中除了远处一些救援队的人在行动的声音外，竟然一时没有别的杂音了。
每个人都紧紧的看向了张成。
气氛紧张。
杜局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向了张成。
身上沾满鲜血的张成紧紧的看着男人，似是透过眼前的男人，看到了另外一个隐藏在深深黑暗里的身影。
“就像是这些人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的命令而存在吗？”张成道，“你让他们自残他们就自残，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黑暗中，一道清朗挺拔的身影走出，样貌间，依稀能够看到原本胖子罗夏的样子。
杜局等人不由都是仔细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月光下，男人的影子清晰的映照在地面上。
男人没有在意杜局等人的观察，只是脸上像是黏了胶水般，固定住了一个标准微笑表情道：“你觉得我会控制你做你不愿的事情，我的所有行为，应该都不属于恶意一方吧？其实我是个好人。”
杜局等人沉默的看着周围的乌鸦和地上的人头，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尽管不是坏人，但对方也绝对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好人。
“世界上只有变化才是不停的变化，午夜梦回中，面对一些案件，有时我心中也会泛起恶意。”
张成沉声道：“没人敢保证自己永远不变，在我看来，你的存在恰恰证明了，人死之后不是结束，也许是另外一个开始。”
张成深深的看着眼前清朗不凡，能力却像是黑暗化身的男人：
“我不敢想象，当有人只要需要，就可以让我自愿杀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父母时，‘我’又是什么？”
男人似是有点儿遗憾，又有点好奇的摇头道：“这一次的爆炸，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哪怕是我也无从预料，但”
“面对结果你可以这么坚定，但当你有机会可以阻止这一切灾难的时候，‘你’又会作何选择呢？”
“仇恨与拯救，永远是人类的赞歌，张警官，作为人类这个种族中优秀体现的个体，我很期待后面的你会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