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还是好人多
篝火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
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静的可怕。
陆凡睁开眼睛，盯了许久，依旧看不清黑暗中的场景。
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睁着眼睛望着黑暗发呆。
虽然没有进入睡眠，但保持这种状态让他心里踏实。
这种状态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
在如此安静的空间里，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显得极为刺耳。
声音正在朝陆凡的位置逼近。
他竖起耳朵仔细辨别。
似乎是脚步声？
陆凡没有恐慌，反而好奇对方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精准的摸到自己身边。
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放在了腰间的位置，如果情况不对，就直接开枪。
脚步声越来越大，近乎是在他的耳边。
声音停下了。
陆凡没有动作，任由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只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大腿上，顺着大腿摸索而上，如同蛇一般攀延而上。
最终放在了陆凡的胸膛。
陆凡感受到对方细弱而又急促的呼吸。
下一秒，他的视线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
一道黑影压了下来。
“别动。”
陆凡将手枪顶住了对方的身体。
一丝不易察觉的触感落在他的手上，他试探性的用手摸了一下。
是头发。
而且是长头发。
说明对方是女人，不是男人。
队伍里总共就三个女人。
余医生、任雅和许玲。
陆凡首先排除余医生，她和野猫在一起，感情很稳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偷偷摸摸找自己。
许玲就更不可能。
一个见到自己就逃走的女生，不可能半夜找自己。
眼下就只剩下一个人选。
“你是任雅？”
女人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轻抚着陆凡的胸膛，接着顺势而下。
陆凡反应过来，迅速捉住她的手。
“你想干什么？”
“干你想干的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凡确认了答案。
果然是任雅。
“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不介意少一张吃饭的嘴。”
陆凡威胁任雅，手里的枪用力抵在她的腰上。
任雅轻笑一声，俯身贴在陆凡的耳边低声细语。
“你确定不把握机会吗？”
她的声音很诱人，像是哄骗亚当偷吃禁果的毒蛇。
陆凡只觉得耳朵痒痒的，有些不舒服。
“你很熟练，看来你对不少人用过这招。”
听到陆凡话里的镇定，任雅愣住了。
怎么这招不管用？
自己一个女人都这么主动了，他都不心动的吗？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还是说，他不行？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我可以改。”
“你喜欢我那样，我也可以改。”
“……”
任雅无奈的撇了撇嘴，拉开了与陆凡的距离。
“你是不是男人？”
“你是不是觉得是个男人就要喜欢你。”
“……”
任雅无话可说，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
钢铁直男！
她勾起唇角，冷冷的哼了一声。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
“什么？”
“你不喜欢女人。”
陆凡轻轻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收好。
任雅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靠着墙顺势坐了下来。
陆凡见她安静下来，也没有太过为难她，只要不打扰自己就随她吧。
“陆凡，你觉得我们能活下去吗？”
任雅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我不知道，但我想活下去。”陆凡坦诚道。
“就在这山洞里过一辈子，当一辈子野人吗？”
“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陆凡的奢求就这么简单。
活下去。
“你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吗？”任雅问。
陆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希望吗？
回到那个爸妈永远不在家的生活，周末永远是自己一个人度过。
学校里有学不完的知识，一边学习一边为以后的路途做打算。
如果丧尸病毒没有爆发，他完成了学业，之后呢？
之后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为生活奔波，为婚姻操劳，为孩子做打算。
社会上他将面临尔虞我诈，家庭里会有衣穿住食的经济烦劳。
就算安稳的过完上半生，会有下半生的养老问题。
光是想到这些，就令自己头晕脑胀。
这样的生活，是他希望的吗？
不是的。
可末日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权利太渺小。
人类是一个庞大的整体，个体的选择对整体的影响微不足道。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陆凡回答。
“如果是我的话，我并不希望回到以前，因为病毒爆发之前，我是一个陪酒女，那样的生活不是我要的。”
“讽刺的是，丧尸爆发之后，我靠着做陪酒女的经验一路靠男人活到了现在。”
“你在听吗？”
“陆凡？”
任雅小声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话。
可能是睡着了吧。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靠在墙壁上缓缓睡去。
陆凡仍旧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的黑暗。
……
“开饭了，陆凡！”
陆凡睁开眼睛，李志的脸几乎凑到了他的眼睛上。
“昨晚睡得挺香啊，做好梦了？”
“梦到你被丧尸睡了。”
“什么奇葩的梦。”李志不满的吐槽。
伸了个懒腰，陆凡身上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每天都靠在墙上睡太难受了，醒来之后他总感觉腰酸背痛。
“给你两的。”
任雅若无其事的拿着两串烤肉递给了两人，仿佛昨天夜里偷摸过来的不是她。
陆凡和李志接过烤肉，三个人蹲在一起。
“你们两吃烤鱼，刚好还剩两条。”
余医生拿起两根巴掌大的烤鱼递给了小四和杨毅。
“谢谢余医生。”
小四接过烤鱼拽着杨毅走到了一边，生怕杨毅口无遮拦，引起其他人的公愤。
虽然烤鱼的分量很少，但总比没有强。
给吃的就不错了。
老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有些不满的看着余医生。
“余医生，咱的食物可不多，你们几个女人在山洞里起码还能看着物资，有些人啥也没干，是不是得省省？”
野猫瞥了一眼老六，低声说：“那两条鱼已经臭了，就当是施舍吧。”
老六恍然大悟，瞅着窘迫的两人，露出满意的微笑。
“哎呀，要么说还是好人多呢，那我就没啥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