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幸存者
陆凡跟在老王身后，老王小心翼翼的移动，不过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丧尸存在。
离开电梯间，三个人来到一间办公区，里面的工位上没有一道踪影，地上铺满了零碎的文件。
陆凡随手捡起一份文件，上面的标题是“关于零号病毒的研究报告”。
报告里只有几段话，下面的字还没有打印完整，里面只说明这种病毒具有传染性，凡是被感染者撕咬或抓伤的人都会被感染，并且无药可医。
零号病毒？
丢掉文件，他们经过办公区来到一处机房，这里遍地都是身穿白衣的工作人员，但他们都已经没了呼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的身体大都是残缺的，有的没有四肢，有的被刨肠破肚，另外他们的额头或是心脏都有弹孔存留。
陆凡猜测这些人应该都被感染，然后被武装人员解决了。
唯一让陆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下面的人是如何被感染的，按道理来说他们在地下应该非常安全才对。
没过多久，陆凡心里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走道，走道上布满了血渍，甚至还有被啃食的肢体和肉块。
走道两边的门都敞开着，陆凡往里面看去，里面是一处宽敞的手术室，中间摆着一张手术床，上面还有一个没有头盖骨的尸体。
尸体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在各种眼花缭乱的机器上。
他们居然在这里做人体实验！
怪不得，他们被感染应该是实验失控。
张子洋和老王看到这一幕也被震惊了，谁都没想到一所学校的地下居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实验。
他们在拿丧尸做实验，还是说这些丧尸就是出自他们之手？
“王老师，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陆凡瞪着老王问道。
“我……我……我们都是被领导派过来的，只负责教书，虽然签了保密文件，但是文件上只说不让透露这里的地址，这些实验室一般都是锁着门的，我们也看不到。”老王支支吾吾的解释。
陆凡冷静下来，接着问：“出口在哪里？”
老王颤颤巍巍的指着走道尽头，“最前面有个电梯，我们第一次就是从那下来的。”
“既然有出口，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张子洋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走的太匆忙，有东西掉在楼上，上楼的时候碰巧遇上你们。”
老王此时说不出的后悔，如果不是因为找东西耽搁了，估计这会儿他已经撤离出去了。
对于他的回答，陆凡和张子洋没有过多的怀疑，毕竟没有他，两人现在是死是活都很难说。
知道了出口的位置，他们往前走，在尽头处发现一具靠在走道的尸体，尸体的右腿与身体分开，腿上缠绕的绷带被鲜血染红。
等他们走近，那具尸体突然咳嗽起来，咳出来一摊血液。
陆凡几人立刻停下脚步，陆凡手里的枪对准那具身体。
“别……别开枪。”断腿男人用几人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乞求。
“我……没有被……被感染……”
陆凡依旧举着手里的枪，没有对他放下防备。
陆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他一身黑色制服，与宿舍楼里的武装人员应该是一伙的。
很显然，他应该是被遗落在这里的。
“这扇电梯需要门禁卡，带我走……我……我可以帮你们离开这里。”断腿男人咬着牙说。
陆凡笑了笑，凑近男人蹲下说：“我为什么要带你走，我们经历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说完这句话，陆凡用枪指着男人，示意张子洋过来搜他的身。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回来找我，到时候你们……”男人见协商无用，神色慌张的威胁陆凡。
陆凡看穿他的意图，对他说：“如果他们真的会回来，那他们还在等什么？”
张子洋小心翼翼的贴近男人，一阵摸索才找到那张门禁卡。
陆凡看到张子洋拿到门禁卡却迟迟没有起身。
陆凡皱着眉凑近查看，张子洋却突然起身，回头举起手里的门禁卡。
“拿到了，我们走吧。”
陆凡松了一口气，锤了一下张子洋的肩膀。
“你小子吓我一跳。”
张子洋没有多说什么，露出一副不太自然的笑容。
众人拿着门禁卡要离开此地，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奄奄一息的恳求。
“你们要走我不拦着，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能不能去对面的房间拿一支镇定剂……我好疼……”
陆凡回头没有动作，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可能是心里觉得愧疚，老王实在不忍心，他来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一股恶臭席卷而来。
“回来！”陆凡反应过来，急忙大吼一声。
老王打开门的一瞬间与一双绿色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他急忙想关上房门，那只丧尸比他的反应更快，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他。
生死关头，老王拼命地扯回手臂，门里的丧尸由于惯性往后倒去，趁这个机会他迅速把门关上。
劫后余生，老王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上陆凡木讷的目光时，他的心像掉进了冰窟里，一下凉了半截。
顺着陆凡的目光看去，老王手臂上的衣服被撕扯下来大半，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抓痕。
老王呼吸刹那间变得急促，他看看陆凡又看了看张子洋，最后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断腿的男人。
“呵……呵呵……”男人只是斜着眼睛冷笑，随着胸脯的剧烈起伏，口中的鲜血不断蔓延出来。
老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腿就是一脚狠狠踩在男人断腿的位置，而对方就想没有知觉一样冷冷的看着他。
实际上男人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了痛觉。
发泄完之后，老王看着要抬起手枪的顾凡，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老王跪在地上，对着陆凡和张子洋磕了几个头，“孩子，老师求你一件事，你去枫林小区三栋201找一个叫王晓兰的女孩，告诉她，他的父亲一直以她为骄傲。”
说完，老王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照片，把照片放在地上，他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刚才的房间门口，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打开房门，接着走进去迅速将门反锁。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响，陆凡愣住了，他拿起地上的照片，照片下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照片里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陆凡没有心思多看，收起照片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张子洋拍了拍陆凡的肩膀，他按下电梯开关目送陆凡走进打开的电梯里，随后面无表情的问陆凡：“如果我也感染了，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陆凡偏过头，眼神从迷茫变为震惊。
不等陆凡开口，张子洋把门禁卡塞进他的手里，另外还有那把捡来的手枪。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接触过它们，怎么……”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被带进这个破地方的原因吧。”
张子洋边说变挽起袖口，他的虎口位置多了一堆黑色斑点，黑色斑点正在迅速扩散，就和李博伤口处的情况一样。
张子洋红着眼圈看着即将被电梯门吞没的陆凡。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当你的小弟吗，希望你好好活着。”
“再见，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