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二合一) 杀人当诛心……
吴家算不得是什么名门世家, 但是在这安民巷子里,他们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家了, 多少还是爱面子的
哦不对,他们是非常要脸面, 否则又何以会侵占外姓女的嫁妆维持自己的体面呢
早在看清那个绯衣少年郎,晓得对方的身份时, 吴家主心中就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而今,在湛兮一句“把他的牌匾给我砍下来”的话脱口而出后,他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达到了顶峰。
“国舅爷还请容禀”吴家主开口就要阻挠,但是他们哪里快的过蔡老板呢
蔡老板虽说还没有达到,湛兮所说的什么摘花飞叶皆可为剑, 斧头也能当剑使的神奇境界, 但到底也算得上是这世间数一数的高手。
他要跳上去砍一个牌匾, 那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众人只见有人闻声而动, 持手笨重的斧头, 也不妨碍其身形腾挪之灵活, 而后只听得上方传来了一声巨响。
下一刻,大家就看见一块硕大的、精美的牌匾, 从上边掉了下来, 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溅起了一滩细尘。
吴家主见状,目眦欲裂,差点当场中风。
他忍不住失了分寸, 大吼道“你你欺人太甚”
然而他没能骂完自己想说的话,因为更加欺人太甚的画面出现了
湛兮居然领着人,潇洒地一挥衣摆, 而后,他堂而皇之地直接踩在了那牌匾上。
吴家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死到临头的鸭子一样,不可置信地瞪着湛兮。
湛兮居然还挑衅地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吴家主气恨至极“啊你你”
吴家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分外仇恨与怨怼的模样。
湛兮踩在那质量不错的牌匾上,抱着手臂,挑了挑眉,而后回首去问万子北“离开皇都之前,我姐夫是如何交代你的来着”
万子北手中还拎着那个简易粗糙的喇叭,听得湛兮如此问,他便直截了当地回答“圣人在临行前,对某有言在先,在国舅爷离开皇都期间,但凡有任何对其不敬者,我皆可先斩后奏”
这蛮横霸道还不讲理的话一出,那吴家主便忍不住蹬蹬后退了两步。
他涨成了猪肝色的脸,诡异地又出现了些苍白色。
吴家主难以置信地看向湛兮的,少年的脸那分明是唇红齿白,清俊无匹的,可是到了吴家主的眼中,这家伙分明是个披了一张光鲜亮丽的人皮的魔头
湛魔头兮露出了一脸的“圣父不忍之色”,说道“虽说这世间恶人数不胜数,多的是百姓们恨不得直接将他们杀之而后快,但我们到底是要讲究礼法的。”
“斩杀就不必了,”少年含笑说,“这才多大点事儿呀,不过就是为了讨回姑娘家的嫁妆而已,旁人臭不要脸,我们却不能过于霸道啊”
湛兮唱起了红脸,这时候该让万子别唱白脸了。
但是万子北这等糙汉子哪里会有什么演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唱白脸了,不过没关系,他是一个真正的忠君之事的人。
人们的演技最好的时候,就是人们根本没在演,而是露出本色的时候,就比如说现在的万子北。
“国舅爷您宽厚仁慈,却不知这世间小人,最是需要教训,如若不对他们加以惩戒的话,他们反而要蹬鼻子上脸的”万子北一脸正气地说。
万子北的这话说的太过认真,湛兮差点要破功笑,这就是所谓的“天然黑”了吧
但是湛兮最后没有笑,反而皱着眉,一副严肃思考的模样,最后终于不忍地下定了决心,说道“你所言有理,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吴家主对我不敬在先,便给他一个教训吧”
在吴家主和吴家众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湛兮就已经拍板决定好了,直接说“蔡老板,你离得近一些,你赏他一耳光让他醒醒脑子”
蔡老板闻声而动,但是这一巴掌,他却没有委屈他自己的手掌。
他是拿捏着力道,用斧头的侧面,猛拍了那吴家主的脸一下。
“轰隆”吴家主叫都没能叫出声来,便轰然倒地了,脑壳儿重重磕在了地上。
那画面,像是一头肥硕的公猪跌倒在地。
惨烈中,带着纯天然的滑稽。
湛兮见状,哈哈大笑,踩着他吴家的牌匾儿,走进了院中来。
他身后的神策军,也一一踩着这牌匾入内。
吴家众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像是五官都回炉重造了一般。
看似精明的胖胖的吴家主,被湛兮一个回合就直接干趴下了。
蔡老板那重重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一个“金属耳光”,没能叫对方当场昏迷过去,那是他拿捏准了分寸。
但这力道对于身强体健的年轻人而言,尚且十分难顶,更不要说是吴家主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中老年人了,那简直是灭顶之灾啊
想必没个月,这老头子是养不好的了。
哦豁,吴家主到底没顶住,看着湛兮当真领着一群人,踩着牌匾入内,终于还是气得撅了过去。
吴家的儿郎和女眷们反应过来后,凄惨地哭喊了起来。
那声音尖锐得刺人耳膜疼,他们哭着喊“老爷老爷你怎么样苍天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湛兮“噗嗤”一下笑了“王法你们家侵吞外姓女的嫁妆之时,怎么不谈王法呢”
“哦我知道了,你们得好处时,王法就是狗屁,旁人要你们吐出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时,王法就是你们的护身符了”
湛兮挑眉,冷嘲热讽“好个反复横跳、灵活多变的王法啊,不知道这王法是姓李,还是姓吴”
这话一出,有谁敢接怕不是觉得自家九族放着也是放着,想送给湛兮他姐夫祭一下屠刀
吴家的女眷们还要哭,便是不与湛兮理论,无理也想要与湛兮蛮缠三分。
却不料湛兮并不是他们能够蛮缠的人。
只见这少年郎脸上的笑意一收,整张脸便瞬间变成了寒冬腊月晚娘脸了,一股阴阴冷冷的死期扑面而来。
湛兮阴恻恻地发出了早上的时候,在刘家就发出过的警告“吵死人了谁再哭,我就让他一辈子都出不了声,小爷说到做到,你们可以试一试”
众人犹豫踌躇都没有一秒,立刻就乖乖听话了。
没啥原因,主要是他方才打着吴家主的时候说打就打,根本就不带半点犹豫的,也没给人准备的机会。
谁特么地敢和湛兮赌
珍爱生命,远离赌毒就不提黄
人都是惜命的,如果湛兮当真是一个很好说话,很好糊弄的小少年的话,想必这群人已经胡搅蛮缠了上来。
但是湛兮是一个雷厉风行,不讲武德,说打就打的人,那大家伙就直接变成了憨鹅了。
湛兮畅快了,和万子北唏嘘道“万统军啊,瞧见了没,果然当你发疯发癫不讲理的时候,天下都会变得友好,世人都会为你让路的”
万子北纠结地皱紧了眉头,最后慎重地摇头“不是的,如果您不是国舅爷,而且一般人根本打不过你的话,你这样发疯发癫,很容易被打死。”
湛兮“你很会说话,下次可不许再说了。”
终于,吴家主倒下后,吴家又派出了一个男儿来与湛兮交涉了。
这不是旁人,正是湛兮表姐刘如英的前夫吴步奇。
别的不说,这个吴步奇外形条件还是可以的。
在这个是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绝大多数人还在地里刨食,而外形条件是需要金钱供养的,所以在人民群众的外形水平,普遍因为劳作而低于他们的原生水平的环境中,这吴步奇的外形条件还算得上是出挑的。
他生得高瘦,家中有点银钱能够供养他读书,而他读过书,便显得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哄骗小姑娘的基本条件是具备了啊
看着吴步奇站了出来,湛兮的笑意加深了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就是吴步奇啊”湛兮似乎是在疑问,又似乎是在感慨。
这吴家最起初,恐怕和那张三是打着一个主意的吧但是后来见攀扯曹氏无望,就干脆过河拆桥把刘如英扫地出门了
吴步奇恭敬的回应了一声“是”,并且态度诚恳地向湛兮道歉。
他又口齿清楚,条理清晰地表达了或许是家中困难,管家方挪用了前妻的嫁妆。
“和离之前,我本说了要将嫁妆给原封不动地归还给她的,”吴步奇一脸真诚,“却不料家中下人,阴奉阳违,自作主张,于是便有了今日不必要的误会。”
吴步奇说着,还做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哼家中恶仆,当真可恨这一切还是国舅爷您到了之后,在下才发现的,实在是惭愧啊,还请国舅爷不计前嫌,进得厅堂来,喝上一壶茶”
湛兮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蠢,但也不能随便就把旁人当成傻子啊”
说着,湛兮的眼神立马落到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老头身上,不怀好意地说“你主家打算把你丢出来顶罪,你可得想好了,我这等蛮横不讲理的家伙,很可能祸及家人哦,说不定会让你九族同罪哦,你确定好要不要顶罪”
一句“九族同罪”,差点就把这管家当场吓尿,他哪里还敢要替主家顶罪啊,多少银子都买不了他断子绝孙呀
他立刻连爬带滚地向湛兮滚了过来,并且猛磕头,然后声嘶力竭地说明了吴家外强中干,为了维持表面的荣华富贵,不断地侵吞外嫁女的嫁妆的事情。
吴步奇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其实家中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是家中长子,更是半个主人,怎么会真的对家中银钱供养不足之事一无所觉呢
他日常读书所要用的纸笔墨砚都是银两,钱供不上的时候,质量便会下降,这些都是能够用肉眼所看出来的。
而且这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当钱财供应不上的时候,母亲就会去寻自己的妻子,或是弟弟、堂弟的妻子之类的外嫁女,交谈过后,钱财就又能供应上一段时间了,想必是动用了这些夫人们的嫁妆的缘故。
但是在这个时代,嫁妆是妇人的私产,夫家是不应该对它有任何垂涎的。
所以为了体面,就算是知道,吴步奇也只当做是不知道。
他当然也只能是不知道,若是他明知如此,还要心安理得地享受外姓女的嫁妆这等名不正言不顺的钱财的供养,传出去了,他名声岂不是要毁掉了
湛兮如今的外形看着是一个金尊玉贵,似乎没想没遭遇过什么坎坷与苦难的小少年,灵魂却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老家伙了。
人老就会成精的嘛,湛兮哪里会看不出来吴步奇的那小表情呢
这吴家藏污纳垢的究竟如何,他一瞧便能明白个七八分的左右。
不过就是那么点事儿,家里没钱了,但非要打肿脸皮充胖子,那打肿脸皮也得能掏出钱来才行呢,这样自家经营不善,那就只能去掏夫人们的嫁妆钱了。
湛兮毫不客气地对着吴步奇“啧啧”了几声后,讥诮道“哎呀呀,装傻充愣便能显得你干净你啊,当真是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还敢舞到小爷的面前来,有趣,有趣”
说着,湛兮还回头,朗声对门口挤挤挨挨看热闹的一群老百姓说道“兄弟姐妹们啊,你们瞧见了没有嫁姑娘啊,真得要擦亮了眼睛”
“哪怕是嫁一个屠夫呢,屠夫至少能保证你家姑娘能够吃上几顿肉,可不要嫁给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吴家呀,不仅不能让你家姑娘过上好日子,还要日日殴打你家姑娘,完了还要侵吞你家姑娘的嫁妆呢”
“和人沾边的事儿,他们家的半点都不做。什么狗东西,这般死皮不要脸,外人不明就里,反倒成全了他家的名声,看见了他家光鲜亮丽的模样”
湛兮忧伤地摇头“天底下哪有这么恶心人的事情啊,偏偏就是我们给遇见了,唉”
谁不爱看热闹呢狗都爱看热闹。为了看热闹,人们会在不知不觉中,忽略掉各种各样的风险,然后不断地走近热闹,企图要看到热闹的本质与热闹的全部。
就像是现在,那些小老百姓原本是偷偷摸摸地跟在湛兮的身后,挤挤挨挨地堆在了,那已经被砍掉了的大门口的。
如今见湛兮居然在台上表演,还要和台下观众互动
这些老百姓也来了劲了,就有些个一个胆大的、性格外向的、爽朗的便忍不住站了出来。
甚至还替湛兮说话,抑扬顿挫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这事儿啊,小国舅爷您就别这么文绉绉的,说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大家伙哪里能听得懂”
“您啊,就告诉大家伙,这吴家呀,就是一只金苍蝇,外表光鲜亮丽,满肚子都是屎”
湛兮“”好一个生动、形象的比喻
万子北甚至犹豫着把手里头那小喇叭往前递了一递。
倒是方才那口出金句的大娘不好意思了,没敢接万子北的小喇叭,嘻嘻哈哈地笑着往后退。
中途一场热闹后,湛兮又把视线对准了那吴夫人。
湛兮笑盈盈地问“听说这位夫人比那些个四世三公的世家还要更重视规矩呢半夜都要找我表姐立规矩,我虽不才,好歹也是姐姐与姐夫亲自抚养长大,如今我就要说你这规矩不太对,不如”
“我来替你立立规矩”少年双眸在闪闪发光。
湛兮看着就不安好心,吴夫人哪里敢应下,整个人都像是秋风扫落叶那样颤抖了起来。
湛兮也不为难她,转而笑吟吟地问吴步奇“你娘亲十分惧怕的模样,你若是读过书,应当是知道孝道,不如你替你娘亲来我这儿学一学规矩”
吴步奇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了。
该死的这小国舅是恨不得逼死他啊
若是答应了他,想必自己半条命都要被折腾没了,但是如果不答应的话,那难不成让他继亲爹后,又亲眼看着亲娘被“立规矩”而自己却无动于衷么
这事儿要是真的发生了,那他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吴步奇无可奈何,咽了咽口水,只能硬着头皮说“还请国舅爷原谅我阿娘曾经的糊涂,国舅爷若要立规矩,便由我来学吧”
“哎呀,好好好,你当真是个大孝子啊”湛兮欣慰非常,“蔡老板,来,教一教他规矩。”
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毒打他人一顿的蔡老板“”
湛兮从蔡老板的表情中,看到了茫然之色那什么,我只会打人,不会规矩。
湛兮眨了眨眼,颔首肯定你会的东西,就是我叫你给他立的规矩。
很好,接收到湛兮的信号之后,蔡老板再一次动了
在这下午场,蔡老板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杀猪惨叫啊。
吴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嚎着跪求湛兮“国舅爷住手快叫他住手啊我来,给我立规矩吧,放了我儿子,求求您了,放过我儿子吧”
那一边蔡老板淡定地一脚踢到了吴步奇的膝盖窝中,吴步奇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没站稳,膝盖重重砸到了地面上。
湛兮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膝盖粉碎者啊”
吴夫人和其他人还要闹,却在神策军集体拔刀之下,生生打了个冷战,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湛兮优哉游哉地吩咐正在给人“立规矩”的蔡老板“小心他的右手,那得给他留着,他啊,是个读书人呢。”
蔡老板给人立规矩的动静,和菜市场的屠夫杀猪也没啥区别了。
湛兮到底是准备不充分,若是准备充分了,这时候他应该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再让万子北给自己上一壶好茶。
就在湛兮思想打盹的时候,高铁牛跪在了他的面前,毛遂自荐,主动请缨。
湛兮“你也想给这位吴公子立规矩”
高铁牛重重点头。
湛兮沉吟了一下“那你去吧。”
高铁牛的加入,让蔡老板压力骤减,而吴步奇那不堪的叫骂与哭嚎在突然尖锐了一小段时间后,就直接变成了无力的哼哼。
看来高铁牛是十分卖力啊,教吴步奇规矩,恨不得“倾囊相授”了湛兮看着高铁牛那丝毫没有保留力气的一拳,如是感叹道。
吴夫人哭得快要厥过去了,湛兮却极为欣赏这一幕。
折磨这个女人有什么意思,她折磨别人的女儿,湛兮就来折磨她的儿子,当着她的面折磨真真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想必现在的吴夫人痛得要生不如死了吧。
论折腾人,湛兮是有些经验的。
总的来说,一个宗旨杀人诛心,摧毁对方最在意的东西无论这东西是实体的,还是虚无的。
吴家不是好面子么打肿脸皮都要充胖子,那湛兮就拆穿他们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让北庭都护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内里头的破烂。
现在脸皮是打破了打穿了,都充不了胖子了。
吴步奇不是一副读书人,君子模样么不是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还要维持自己的体面和形象和名声么
那湛兮就将这些通通摧毁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读书人是吧”湛兮挥挥手,让高铁牛和蔡老板停下来。
湛兮走到已经被打肿成发面馒头一般的吴步奇的面前,蹲了下来,笑盈盈地和他商量“那你是不是还要科考呀”
“男儿有志向是好的,你这右手还完好无损呢,记得要好好读书,我在皇都等你哦”
吴步奇哭都哭不出来了。
大雍朝的科考,科举考官可是重点看考生的名气的,这名气,有关于才华,有关于品德。
今日之事后,谁还会让他过关他根本都去不了皇都
吴步奇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哭得越惨,湛兮笑得越乐。
湛兮吩咐莫管事“就照着那嫁妆单子,东西都收回来,有被卖掉当掉的,就折算了银钱补足。”
其实刘如英的嫁妆中没什么好东西,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此事不在于嫁妆几何,而在于该是她的东西,就该是她的旁人也不能染指半分
湛兮看了看其他那些不哭也不闹,反倒是显得神情麻木的吴家其他人,也没继续为难他们。
只是与莫管事说“只给三日,三日之内就要将事情彻底解决掉”
别跟湛兮说时间不够,笑话,唐家答应给湛兮把秦家给铲翻天,主动向湛兮要的时间,也就是三日而已。
三日,三十六时辰,绰绰有余啦
今日任务,完成
湛兮神清气爽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快快乐乐地准备打道回府。
出这吴家的大门的时候,湛兮最后看了一眼高铁牛,高铁牛恭恭敬敬地低着头。
湛兮叹息了一声,高铁牛这厮,原先不想来,还说他的打手已经足够了。
他是被湛兮说服,来给湛兮当盾牌的,这块盾牌如今主动请缨打湛兮的前任表姐夫不说,还打得格外这么卖力
田姑姑就等在吴宅的外头,见湛兮出来,她立刻迎了上来“小少爷,那唐家的二郎在府中等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