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
将粮食带回知青院后,谢玉瑶一身尘土汗渍,想去洗个澡。这时她才发现,知青院竟然没有浴室!
那些女知青们都是端水到屋内擦洗的,这让以往天天都要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谢玉瑶:
“难道其他村民家也没有浴室?”
正在织毛衣的吴丽红:“这里没有冲洗的习惯,倒是有人用大木桶泡澡。”
谢玉瑶继续向她打听买木桶的事。
吴丽红听后直接道:“村里有个木匠,大家有什么想要的都找他做,你下午可以去看看。”
得知距离不远后,谢玉瑶干脆直接动身。
她回到东屋,打开帆布袋翻了翻,从中(空间)找出一个布袋子,里面有她妈给的30元和车站她大哥给的几块钱,再加上原主平日里攒的几毛钱,加起来有35元左右。
至于这年头购买物品所需要的票,家里一张都没给她。按她妈的话说,将锅碗瓢盆衣服被子等所有能带的物品都带上,就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了。
在大多数时候,金钱是一个人最大的依仗。看来她要尽快设法搞一些钱和票证。
任菲见她要去木匠家,表示一起去看看。
到了吴丽红说的地方,大门敞开着。两人在外面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人回应。
谢玉瑶看了看,估计里面的人没听到,她直接开口喊:“有人在家吗?”
一个老太太走出来,看到两人,“小丫头,你们找谁?”
谢玉瑶热情地说:“您是赵奶奶吧?我们是新来的知青,听闻赵爷爷会做木制品,我想要个浴桶。”
一听她这么说,赵奶奶就明白了。
他们两口子年纪大了出不了工,李爷爷会木匠活,村长便让他给村里人做木制品。这仅限村里,外面不让买卖。
赵奶奶带她们去了后院,赵爷爷正在用推刨处理木头。得知她们的来意后,他停下手里的活,带两人去了一旁的仓房。
谢玉瑶看到一个大浴桶,顿时激动,“我要这个桶!”
除了浴桶之外,仓房里还放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柜子、箱子、水盆等木制成品,有的上面还刷了一层棕色油漆,已经晾干了。
款式看起来比较普通,但做工不错。谢玉瑶入乡随俗要求不高,实用就行。
最后两人直接在成品里挑选,谢玉瑶买了一个大浴桶、两个大箱子和两把锁,还买了一个木盆泡脚用,花了一块七。
任菲就买了一个大箱子。她有点羡慕地看着谢玉瑶挑的几个大件,想到她那两大包的帆布行李,估计家里应该比较受宠吧。
被误会了的谢玉瑶正犹豫着怎么搬回去,赵奶奶直接道:“放心吧,等会我让我侄儿给你们送过去。”
谢玉瑶松了一口气,她又追问送达时间,得知要傍晚下工后送达。
“有没有办法先把浴桶搬回去?”她想趁着其他知青下午要外出上工,赶紧泡个澡。
赵奶奶家有一个送货的板车,几人一起将木桶用麻绳捆绑在板车上。
付完钱,两人推板车离开。
赵奶奶成了这笔大单,笑得合不拢嘴。送他们出门时还说,若需要别的也可以做,随时过来。
两人笑着点头应下,生疏地推着板车颤颤巍巍回到知青点后,谢玉瑶笨手笨脚地起火烧热水。
快到上工时间,男女知青都走出屋子。
贝晓一见大木桶,就大声叫嚷着:“你用掉的洗澡水,要自己去挑水补充回来!”
“知道了。”谢玉瑶瞥了她一眼,继续将柴火塞进灶中。
水终于烧好了,把大浴桶挪到东屋后,她兑好水温,一桶一桶倒入大浴桶里。
见屋子里的任菲已经进入梦乡,她插上门栓脱衣翻入浴桶。
舒舒服服地泡了二十来分钟,洗去一身浮尘,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由于一身清爽心情愉快,一桶桶倒洗澡水也不觉得累了。干脆一鼓作气挑水回来。
谢玉瑶挑起扁担水桶,到知青院外百米处的手压式水井那挑水去。
有了原身的记忆,倒是会上手使用,很快便装满了两桶水。
她把扁担两端的挂钩勾上水桶,蹲下调整好姿势一挺身,糟糕,太重了挑不起。
倒掉半桶水后,她摇摇晃晃地将水挑回堂屋大水缸中。来回几次,终于把用掉的水补充完毕。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谢玉瑶,初次体验到农村生活的艰难。
她偷偷吃了两个空间里的大肉包填饱肚子,漱了漱口去除异味。
空间仓库大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分成上下三层。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物品拿进去什么样,取出来便是什么样,正因为有这个功能,她屯了不少常吃餐厅的饭菜和奶茶饮料等。
回房爬上炕,累坏了的她没过几秒就睡着了。
距离知青点不远的赵鸿晖家里,赵鸿晖他妈杨春花眉开眼笑,招待着到访的李媒婆。
李媒婆喝了一口红糖水,喜滋滋张着大嘴说道:“春花,情况我都跟你说了,这女孩是真的不错,配咱们鸿晖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她又低头喝了起来,心里感慨:这杨春花家里条件真是不错,能用红糖水招待人了!
杨春花低头沉思,“听起来确实挺好。”
“你娘家和我男人是本家,我把镇上最好的姑娘介绍给鸿晖了。鸿晖这么优秀,一般姑娘可配不上他。”
杨春花被夸到了心坎上,哈哈大笑,“那行,我跟鸿晖说说,再约个时间去姑娘家相看。”
送走杨媒婆,杨春花走到后院,“鸿晖,歇会儿,剩下的让你弟劈就好。”
赵鸿晖穿着短衫,挥舞斧头劈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健壮的身材充满阳刚之气。
他的动作不停,“快劈完了。”
杨春花俯身规整劈好的柴火,“刚才的李媒婆介绍了个公社上的姑娘,你什么时候有空,妈带你去相看相看。”
大儿子参军多年,前年受了重伤之后,就转业入了运输队,可他对找对象很不上心,现在二十五岁大龄了还形单影只。
“不急。”
杨春花一听跳了脚,“怎么不急!你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不管,这次你必须跟我去相亲,也许就相中了呢!”
赵鸿晖擦了擦脑门的汗,无奈道:“婚姻讲求缘分,真急不得。”
他在部队见过形形色色的军人家庭,这一旦选错了人,可是会悔不当初,他可不愿将就。
杨春花想到什么,怀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赵鸿晖坦坦荡荡,任老妈来回审视。
其实之前在部队里,领导同僚的家属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推辞了。
那些城里条件好的姑娘,娇生惯养的,他可没那耐心哄着捧着。
“那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你倒是告诉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妈好让媒婆介绍啊!”杨春花苦口婆心追问着。
这些年她一直寄信询问赵鸿晖心仪的类型,就是得不到准确信息,都快被气死了。
“没什么想法,遇到了就知道了。”
“那就好好相看,挑出一个最合适的。对了,你见着知青要离远点。她们个个心高气傲,都企盼着回城呢!”万一哪天女方有办法回城了,很可能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赵鸿晖闻言却说,“这不正常吗,他们的家本就在城里。”
“什么正常!你是没见那些吃不了苦和村民结婚的,他们婚后得到照顾,干上了老师和公社上的轻松活,却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杨春花再三叮嘱不要女知青,可儿子只笑笑,不以为然。
她的心里咯噔一跳,产生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