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么又是这个金发大美女
林璟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她头脑懵懵的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晚上还要出去赴约。
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下床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下。
镜中女孩睫毛弯俏细长，眉眼含冷水，清瞳迷雾无人看清，刚睡醒的惺忪朦胧夹杂着一丝丝破碎感，清冷与其相得益彰。
林璟吐掉口里泡沫，洗漱完出了卫生间，她看了眼窗外，洁净明亮的玻璃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上了雨丝。
外头漆黑裹着股昏雾气，深冬腊月来了场雨。
风寒且凉，直入骨缝，夹杂着湿湿的空气，今夜格外冷些。
风衣已经扛不住寒气，林璟想了想伸手拿出那件鹅黄色羽绒服，敛眸，将它换上。
安昀辞在微信上给她发了消息，说是临时有事不能来接她，但饭还是要吃，也给了她地点。
林璟垂眼关上手机，每次吃饭都是安昀辞接送，这次她单独前去心中却升起了阵不自在的感觉。
可能是不习惯。
林璟没在意，快速换好鞋围了条乳白色针织围巾出了门。
外头确实冷，周围地上全是坑洼的水渍，泛着光倒着凉，林璟站在路灯下，看着手机上的地址陷入沉思。
她查遍了地铁路线，就是没找到这个地方在哪里，连跟它相近的站点她都没寻到，因为温度实在太低冻得林璟发颤，她无奈只能叫了辆出租车，把路线图给司机看。
司机也是顿了会儿才启动车子。
抵达目的地，眼前是个像中世纪的建筑，古老却不破旧，昏黄的灯光打照下显出些厚重的感觉。
周围空旷，连个站点都没有。
林璟走进去，两个头发梳得很干净衣服贴身整洁的女服务员开门。
两人笑意盈盈，“请问您有预约吗？”
林璟愣了下，诚实道：“没有。”
“啊。”其中一个女服务员面色难堪的点了下头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本店只有提前预约的人才能进来，或者您”
服务员看着眼前的人，见她与这里的纸醉金迷的人十分不同，里头的人都是打扮的光鲜亮丽，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贵气，衣着品味十分傲贵。
可尽管是这样，面前女人总给她股子清冷气，衣品单一却丝毫不输那些贵人们，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气场。
服务员接道：“或者您的朋友预约过，您认识什么人，这也可以进来。”
林璟想了下，说：“安昀辞。”
忽然两个服务员脸上露出阵惊讶，顿了几秒笑道：“噢这样啊，原来您是安总的人，那您快到里头坐吧。”
见两个服务员态度突然亲和热情，也是没想到安昀辞在里头还是个人物。
林璟点头，往里头走去。
后头两个服务员看了她许久，脸上余惊未返。
其中一个服务员道：“你刚刚在那想什么啊，这么久了都不回人话。”
另个人答：“真是奇特，太奇特了，你看她衣服鞋子都不是名牌，跟里头那些穿着贵气的人根本没法比，可是她身上总有股冷感，格格不入却又一点不输他们。”
后头站岗人员听说是安昀辞的人纷纷给她带路。
脚底下都是毛茸茸的地毯，踩在上面软乎乎的，林璟绕过几个柱子和长廊，也不由得觉得有钱人真会享受。
吃饭的地方都是这么独特。
走了片刻，领头人停下步子来。
“抱歉女士，我们只能送到这，您走过前面廊道就到了。”服务员微微弯身。
林璟点头。
长廊灯光昏暗，她垂眼小心走了很久，刚一进光明，眼睛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白光就听到前头一女的声音激动又娇气的说：“安昀辞我终于见到你了！”
伴随着桌椅的碰撞。
林璟顿，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打掉半截，另一半千疮百孔露着风。
她刚好看到此幕。
金发大波浪，紧身裙勾勒出她身材曲线曼妙，前凸后凹更甚，身材肌肉流畅，脚顶高跟，个子略高。
皮肤麦色，正紧紧的抱住安昀辞，明亮柔软的金色发丝窝在安昀辞怀里头。
空气烧灼凝滞，流淌不动，像是有意无意的挑弄着心绪。
注意到后头有细微声响，餐厅里头的人目光皆是朝她袭来，林璟好巧不巧正好站在当中，“骑虎难下”。
此时境地十分尴尬，她想转头走，但是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已经定向她，像一颗钉子一样把她订住，想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那更不可能。
双腿陷入沼泽，任由忸怩沦陷。
林璟一眼就看到安昀辞。两人目光相对。
“这位是？”
里头一男的出声。
林璟心里暗暗吐了口气懒得挣扎，随着身上感觉走去，她缓了缓，神色十分平淡，眸中尽含疏远看了周围人一眼声音不起不伏，“不好意思打搅各位，我走错了。”
说罢她抬起深入泥潭的腿，转身慢慢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这？”男人目光发愣看下门口又看下安昀辞。
白夜时愤恨的推了下安昀辞，“我去，林璟！安昀辞你傻了吧，他妈的不追？”
林璟心里头像是做梦掉入高悬崖那一瞬间的哆嗦，含着惊，发着悬。
不再像当年一样姿态狼狈逃离，而是一步步的，漠不关心的，十分从容的走出去。
时隔多年，她又一次见到了这一幕。
就像是命运转动齿轮一样，刚好停在这个节点，林璟必须接受。
金发美女的模样在她记忆中都快消失，如今又浓墨重彩的狠狠填了一笔。
林璟走出去，一路步子稳重。
刚刚为她领路开门的服务员看到都愣了，看着林璟神色淡定的走出来，走过她们身边，在出门的那一刻她们转过身去嘀嘀咕咕好久。
“怎么这么快下来了，不会是被赶下来了吧？”
“她真的认识安总？安总身边皆是人中龙凤，你看她身上没件名牌。”
“这才连十分钟都没有吧，她肯定不认识，估计是来这钓鱼的，没成被人轰下来的。”
林璟出了门，走在空旷冷清的大道上，羽绒服似乎也渗进去寒风，丝丝的骚弄着她略微发颤的身体。
而她现在脑子里头一直刻着方才那副画面，说不清心里头什么感觉，就是一瞬间的脑子发懵，而后漫无目的地在这大道上踩水行走。
就像是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什么也不知道，只顾着漫步前走。
她在这前后无人的道上走了许久，这里根本打不到车。
时间近晚，温度越来越低。
冻得似乎呼出来的气体都会在一瞬间结冰，她该怎么办，往哪走，走多久。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断她的思绪，她接起“喂”了声。
“怎么有气无力的？”
林璟一顿，见是成老医生便清了清嗓子，撒谎道：“刚睡醒师傅。”
“抢救，人手不够，快来医院，很急快来！”
林璟看了眼周围冷清的大街，难言，“我”
“怎么了你又，袁呈王瑜都来了，人手还是不够，你赶紧的，别废话。”
林璟听此无奈，突然手机震动了下，看了眼手机屏幕，见是安昀辞电话插进来，她想了想，挂断。
而后对着成老医生电话那头说道：“好的师傅，我马上去。”
成老医生得到回应答也没答的直接挂断。
林璟振作起思绪来，开始集中注意力在这大道上，拿出手机地图来仔细研究着出去的方向。
片刻。
她身后打过刺眼的车灯，照的她整个人发光，车笛鸣了声，把林璟吓一哆嗦，她微眯眼看了眼身后。
夜色很黑，只能看清楚大概的车轮廓。
以为自己挡道了，便往旁边站了站。
林璟低头继续研究着出口，向前走着。
而后。
“林璟！”
林璟顿，回头。
一高大健实的身影慢慢从漆黑中显现，而后落在车灯光前。
安昀辞道：“上车。”
林璟习惯性的张口拒绝，话却突然止在嘴边，想着要去抢救她立马改口应下，“好。”
安昀辞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原本以为他要多纠缠一会儿。
可是眼前人刚刚的态度，平淡如水的就好像是没看见方才那一幕一样，又好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上车后，林璟说道：“麻烦你把我送去东协，我得去抢救。”
安昀辞看了她眼，应了声。
车子启动后飞快开出去，耳边只剩呜呜声。
车内十分安静，两人沉默，偶尔的安昀辞瞥她一眼。
林璟只是垂眸看着手机。
约是过了将近十分钟。
安昀辞声线低沉顿了顿说：“我给你发的位置是二楼东边，你怎么来这个房间了？”
林璟回神解释：“外头服务员把我带上去的。”而后她打开微信，看到在二十分钟前安昀辞给她发了条消息，但当时她正往里头走没注意。
她出声：“对不起我没看到，很抱歉打扰你了。”
车停红灯前，安昀辞呼吸微重，他侧眸看着林璟，似有压迫之意，半晌他道：“林璟，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璟看着他眼眸。
安昀辞试着去探究她眼里头的意思，片刻后，似有无奈的意思唤了声，“林璟。”
林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缘来缘去都是她打搅了人好兴致，但谁让眼前人选了这么个高级餐厅。
她提醒：“绿灯了。”
安昀辞吐了口气，正身继续踩下油门。
车子驶速飞快，耳边只沉闷的风声。
这里离市中心远，算是郊区，开到东协得费些时间，安昀辞车技好车速稳又快，一路上都刚好掐着绿灯过。
可能是车速快人的心血也会涌上心头来，他突然出声道：“那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林璟神色淡漠，仿佛置身事外，她不在意到底是哪样，觉得根本就没必要解释。
又不是男女感情，两人不过是一个还恩、一个受恩的关系。
林璟敷衍的“嗯”了声。
安昀辞眼线低默，就像是打在一块棉花上出不了气，就好像他拼命解释，那人也默声听，也做回应，但就感觉这件原原本本的事她根本不在乎，所以她也不在乎他到底是在解释什么。
安昀辞出声说：“当时正在谈生意，所以没能去接你。”
林璟：“你有事就忙吧，饭不急于这一时。”
安昀辞：“想着让你去另一间等等我，等我谈完就过去。”
林璟：“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安昀辞呼吸声跟着沉重下来，半晌后声音沙哑低沉，“林璟，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璟顿了几秒，这时正好手机来电，她匆忙又道了声：“不好意思。”而后接起电话。
“你还有多久？”
电话那头成老医生急的嗓门也跟着大起来，林璟看了眼窗外指示站牌，见已经到市中心便说：“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快点！”
挂断。
安昀辞看了眼她手机屏幕，噗嗤了声，“你信不信，就五分钟。”
林璟不出声，说实话她不信，这里离东协还有段距离，更何况前面红绿灯不少。
见她模样安昀辞收回视线，轻点点头，“好，坐稳，林医生。”
林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情，反正只觉得眼前的建筑物跟大雁翱翔一样冲过她眼睛，很快被撇到身后。
速度快的车窗外头的景色花的都看不清。
她心跳的砰快，紧抓着身上的安全带，后背紧贴着软皮座，不论是惯性驱使还是她自己硬要往后贴。
脊背泛着凉，尽管车里头开了空调，热乎乎的。
像是在开赛车。
车名啸疾驰，前头车主看到后头的名贵车冲来不禁纷纷让道。
到达东协的时候时间刚好五分钟。
林璟余惊未返，在座位上呆滞了会儿。
安昀辞双瞳含笑，侧身压过来，动作慢悠悠的给她接了安全带，“怎么，怕了？”
后觉心里一阵佩服，林璟看了他眼，垂头道了声谢下车，急匆匆的赶去东协。
救护车一辆辆驶入，前头堵得水泄不通，似乎是连环撞车引起来的，林璟走了应急道，上了楼就换下褂子来。
成老医生见到她眼前一亮，疲惫的神态可算是有了精神气，连忙道：“孙教授李医生都带着他们徒弟去手术了，你准备好了就跟我上手术。”
“好。”
林璟边对手消着毒抽空应了声。
手术一连做了两台，第一台消耗用时最长，做完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后面一台人员所幸伤的不轻，做完后是凌晨三点多。
皮肉血糊，器官裸露，眼睛看长了都觉得花了眼，等手术室灯暗下来的时候，林璟脑子崩成一条直线，只剩嗡嗡声。
她昏昏沉沉的累的很。
更别说主刀的老师傅了。
林璟撑着劲看了眼瘫坐在地下的成老医生，费力起身走到他跟前，成老医生看了她眼指画了下，“没事了，你回去吧。”
林璟担心他腰，怕他坐在地上起不来，或者把腰扭了便搀扶着他，两人同时用力，站直身子后，林璟把他送回休息室。
刚准备去善后，没走几步突然她眼前一阵发黑，心下一惊，倚在墙上缓了几秒，身子骨开始发着软劲。
那种低血糖晕厥感又上来了。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大掌，捧着纸杯，林璟眸里模糊看向他。
“林璟，快喝。”
林璟有气无力，“谢谢。”
因长时间手术沉默，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她嗓音十分嘶哑，她覆上他温暖的大掌，指尖微凉刚一触碰他双手的时候，安昀辞不自觉颤了下。
温气混着甜腻蒸蒸着她的眼眶。
林璟救命般的一口闷下去。
她扶着墙，抗服着软劲坐在长廊的那排椅子上，双手搭膝低头，安昀辞蹲在她跟前，默默看着她。
等差不多糖水发挥出了作用，林璟眼前的模糊感才开始消失，她渐渐松下身子，刚一抬头就看见安昀辞的脸贴在她跟前。
双目深邃低沉，十分好看。
林璟片刻恍惚，出声道：“你怎么没走？”
安昀辞把她送过来的时候约莫是九点来钟，现在已经凌晨，她真的没想到这人在这等，孤身一人坐在凳子上等她不知何时结束的手术。
拂去她碎发，林璟不自觉往后一缩，他道：“太懒。”
这人又在犯不正经。
比起在这漫无目的地等她将近六个小时，回去才是最舒服的吧。
安昀辞看她脸色煞白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林璟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她又在椅子上缓了片刻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说罢她准备出去，安昀辞叫住她。
“去哪，不回去？”
“看一下病人指标就回去。”
安昀辞点头说道，“我在门口等你。”想着现在半夜三更停了地铁，出租车也几乎是打不到辆，就点头应下。
手术这场硬仗弄完后处理起后头的事情就显得轻松许多了，这种事林璟没少干，做的也快。
跟同科室的袁呈和护士们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去。
她刚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安昀辞站在路灯下，身后停着车，低头看着手机。
外头风很大，温度很低，安昀辞直杵在这林璟实在于心不忍，之前每次出去吃饭他都是在外面等，尽管林璟说了很多次。
她走过去出声又道了句：“下次在车里等吧，外头冷。”
同样的，安昀辞还是“嗯”了声。
一路送回去后，林璟准备下车时又道了声谢，安昀辞无奈摇头噗嗤了声，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而后伸手点了个键。
林璟发现开了好几次都打不开车门，她怔了下，抬眼看着那人说道：“你上锁了。”
“嗯。”安昀辞慢条斯理的应了声，解开安全带，一副故意的样子。
林璟不明。
看着这人准备接下来的动作。
那人声调极沉，嗡嗡震动的声线十分好听，“林医生，车没油了。”
潜台词：所以，借你家住一晚上。
林璟打开门，弯身礼貌的给那人拿了双拖鞋，她把钥匙放在柜台上，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住就住吧，怎么还把车门上锁了，搞得就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出去一样，逼人，纯纯的逼人。
边想边看着杯中热水，暗暗在心底里吐了口气也懒得挣扎，伸手给对面人倒了杯水。
“你喝完早点休息吧，我去睡了。”
林璟说完端着杯子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而后锁上门。
安昀辞在客厅稍坐了会儿，随后也起身走过林璟房间时，他下意识顿了下脚步，看向紧闭上锁的房门。
随后转身回到主卧，关门。
第二天林璟休息。
庆祝元旦，林璟被破天荒的批准了两天假期，第三天上班。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她五点多朦眼起身上厕所，回来后顺便看了眼手机消息。
一看倒好，脑门直冲了股兴奋劲，瞬间身心放松到极致，爬回床窝着枕头继续睡。
两人就跟说好似的，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林璟彻底睡饱后，已经是晌午十一点多，她下床简单洗漱了下，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安昀辞从卧室里头出来。
额间碎发湿乱，也像是刚洗完的样子，神态倦懒，双瞳漆黑
这下子谁也别笑话谁。
安昀辞看着小脸经水打湿过后填了几许柔和，她睫毛上挂着水珠，他走过她瞬间推了她一下头。
“早上好。”
林璟无奈，出声应和：“早上好。”
实则心里头默默说了句，中午好。
林璟想着昨晚上的饭没吃成，正好今天她有时间，眼下中午再去吃一顿补上昨晚那顿也成。
她出声提议表明想法。
安昀辞正站在落地窗前悠哉悠哉的喝着水，听到后他放下水杯，“嗯？”转过身来看着林璟，弯了弯唇，“这么急？”
林璟默声看着他。
安昀辞从热水壶里头往杯里倒了点热水，摇晃了几下说道：“饭得慢慢吃恩才还得像样。”
林璟觉得这人是在变相告诉她：林璟，你这样显得太急功近利了，这么勤的请人吃饭是不是想要早点摆脱人家。
林璟耐着心，“好，你说什么时候？”
“嗯”安昀辞轻仰头故作思考，慢悠悠道：“暂时没定好，定好跟你提前打招呼。”
“好。”
安昀辞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说道：“也不一定非得是吃饭，有可能是别的。”
总不能拖出去把她卖了，林璟想。
她顺着他点点头。看她模样，安昀辞满意弯唇，随后起身，自然的打开冰箱。
正当林璟疑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那人从冰箱里翻出俩西红柿，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三个鸡蛋。
“西红柿鸡蛋面，吃吗？”说着安昀辞把手中西红柿给她示意了下，林璟下意识点头，“吃。”
他高大挺拔身影站在厨房里，占满林璟的双眸，此时他正微弯身切着菜，衣袖挽的恰到好处。
侧身看过去，那人眉平眼柔。
所以，他这是又再给她做午饭？
有了一，那么二就显得“好意思”许多，虽然心里还是扭捏，却也能承受的住。
饭味很快飘出来，两碗热乎乎的面被端上桌，林璟去厨房拿筷子，一人面前摆了一双。
她有时在怀疑，这人会不会从小就被父母散养，自力更生，能做饭就吃不能就饿死，要不然照这公子哥的家里头的条件，怎么地都得把他养成米面不分才是。
这人做得一手好菜，连厨灶台都擦的干干净净。于此，对比起从小无依无靠生活艰苦的林璟，反而她倒是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她吃着面，味道出奇的好，热汤暖胃，林璟把满满一碗都送进了肚，安昀辞弯了下唇，“这么给面子？”
“真的挺好吃。”
安昀辞噗嗤了声，眼神打绕着她，“好吃也别想白占便宜让我天天给你做。”
林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一无厘头的话。
那人接道：“除非你付了一百五的保姆费，这个我可以考虑考虑。”
林璟泄了气，忍不住出声道：“保姆什么的就不用再提了。”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又是别人口中的安总安老板，要是传出去安昀辞在给一家当保姆，她都替他尴尬。
这人反倒揪此不放，一点羞涩感都没有。
安昀辞不语，靠在椅子背上，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含笑也含着挑弄。
林璟这次抢先一步把碗拿到水槽里头洗净。
基本都收拾好后安昀辞看了眼时间，因为落了半天工也准备回去把工作做完，生意谈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
他起身穿好衣服说：“送你去医院。”
林璟刚从厨房出来，边擦着手边道：“我今天休班。”
“噢。”安昀辞点头后问，“放假了？”
“嗯。”
“几天？”
“两天。”
“那行。”安昀辞套好外套，那股矜贵成熟的气息忽隐忽现，他摆手，“下次见林医生。”
林璟过去送了送，“嗯，你路上小心。”
林璟准备今天下午就回福利院，顺便她还打算在那里住一晚上，决定好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因为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所以今晚正好可以陪院长跨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