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逗人
回了医院，刚一上楼几个小护士就惊讶的问了林璟几句。
无非就是“林医生去哪里了？怎么才来上班？是生病了吗？”
想着赶紧回去接工，林璟随便的回了几句就匆忙走回科室，一进去看见成老医生正龇牙咧嘴，孙教授在后头给他贴着膏药。
“师傅，孙教授。”林璟叫了他俩一声。
孙教授眉扬，夹得皱纹也跟着飞，“哎哟你可算来了！”成老医生看了林璟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怎么回事啊，说说。”
林璟抿了下嘴，把手上东西放下解释道：“我们楼下有一户出了命案，围了警戒线不让出去，怕影响警察查案。”
“命案？”那两人一同瞪眼惊呼了声。
随后成老医生说，“就昨晚上被拉来的那人，是从你们小区出来的？”
林璟点了点头，打开橱柜把白大褂换上。
“哎哟！”成老医生直了下腰吃痛的咬着牙，愤恨的回头看了眼孙教授，“哎呀老孙你看着点儿！”
孙教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膏药，心思光去听林璟说话，他愣神般的点了几下头，“哦哦。”
成老医生点点头，思虑了小会儿，“我说嘛，你没事就好，这都年尾了还出了这么档子事。”
“行了！”孙教授贴好膏药拍了几下手，笑脸道：“你师傅是早也盼头晚也盼头的等你，这不盼的把腰扭了。”
成老医生白了他眼，“话真多，贴完就走吧。”
“师傅。”林璟上前，有些担心，“找骨科的赵大夫看了吗？”
成老医生摆摆手，“看了看了，让少活动，没什么大事人老了就这样。”
见他勾腰驼背，一手还扶着桌角，林璟还是心中不得劲。
她提议：“要不您休息几天吧，我在这就行，不明白的我就问孙教授。”
“哎呀”成老医生吃痛费力的把一旁的折叠椅扯过来，林璟见状伸手去帮他把椅子摊开，而后把成老医生扶上椅子，小心搀扶着让他躺下。
“我躺会儿就行，你该忙就忙你的去，今儿下午四点还有个手术。”
林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孙教授在后头叫住她，“不用管，让他疼去，林璟你跟着我去查房。”
成老医生故作一脸烦躁，“走吧走吧，我清静会儿。”
见此也没的话说，怕成老医生想喝水起不来身，林璟倒了杯水放在他跟前，而后转身跟着孙教授去查房了。
是夜。
晚九点。
林璟把皱皱巴巴的苹果摆的整齐，到现在外头还没响动。
她带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敲着键盘，完成这些天堆下来的病历。
下周三元旦，她看了眼值班表，仔细想了一番，刚好是值完夜班的第二天。
挺幸运，她还可以跨个年，那正好再回趟福利院。
正想着时门被“哗”一声推开。
未闻其人先看其花。
花草枝枝吖吖的往外杂乱，挡住了后头人的头，一大捧花占满了整个门口，而后花的后头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璟璟，快帮忙”
不用想，肯定是郑芷。
林璟无奈，上前抱着，两人一同把它搬到桌子上，看着这杂七杂八的花，她心里叹了口气。
估计又是今天没卖出去的残次品，塞她这儿来了。
郑芷叉着腰，微喘笑了两声满意道：“嘿嘿，这捧比上次的能新鲜些。”
林璟：“”
这么说还得谢谢她。
“还特意给你挑了两只最新鲜的，你看这百合。”说着郑芷点了几下上头的纯白的花瓣，本来那花朵朝上头长得好好的，被她这一点弄直接垂了头。
郑芷见此赶忙又摆好。
林璟：“”
“我就知道你今晚在值夜班。”郑芷随意扯过一个椅子来坐着，林璟看她没品相的坐态问了句，“这么晚了你来送花？”
郑芷说：“也不都是，我也才关店下班，顺便就来瞅瞅你。”
林璟继续回到座位上处理着手头的病历回了句，“生意挺好的。”
“那是！”郑芷嗷了一嗓子，被林璟瞪了回去，她又低头嘿嘿笑了几声趴在桌子上抓着林璟的胳膊摇晃着：“这儿的人多，情侣啊学生什么，这不眼看又要过节了，店里又该忙起来了。”
林璟“嗯”了声以作回应。
手被她晃得打错好几个字，她冷眼看向郑芷，郑芷讪讪收回手，倚在后面。
静了片刻又出声，“我跟你说姐妹儿，那许彦彦，我在她旁边开店开了这么久，都没见有几个人进她店儿呢！”
“嗯。”
“生意根本比不过我，我这儿热火朝天的，她那凄凄惨惨。”
“嗯。”
“她都不会拉客人，也是，人家根本就不是这个风格，搞文艺的，多少有些傲意在心里头，整日啊就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托着调色盘，在那优雅的转呀转呀，跟跳舞样的。”
“嗯。”林璟扶了下眼镜。
说实话她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头光是屏幕上面的病症。
最近这一段时间来的人不少，白天接诊上手术，病历只能堆在晚上搞。
更何况她休息了一上午。
郑芷转了话题拍了下桌子问道：“差点忘了，你还没跟我说你们小区的命案呢。”林璟还是“嗯”了声，见此郑芷伸手怒弹她脑崩儿。
林璟无奈笑了声，“干什么？”
“说命案。”
林璟：“手机新闻你不是都看了吗。”
郑芷：“你是亲身经历人。”
“就楼底突然下叫了一声，接着警察就上来了，没什么。”
林璟简单解释了句，虽然就是在她这栋楼上，但当晚连门都不让出，外面什么样她也没看到，光听着一声惨叫，其余的林璟不知道。
“哦。”郑芷说：“高档小区也会出这种事，不过你没事就成，我今早看新闻啊，那犯人好像是女人的情夫。”
林璟停下手中敲键盘的动作，“情夫？”
哦对，新闻看一半安昀辞给关上了，后半部分播的什么她不知道。
郑芷轻声，“巨狗血，那女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她情夫不知道她结婚了，发现被骗后一怒之下捅死了那女的，她丈夫也被捅成重伤，还好警察及时赶来，场面打了马赛克我都觉得恶心。”
说罢郑芷自顾仰头长叹。
是挺狗血。
林璟收回视线，继续办公。
片刻。
“璟璟~”郑芷出了怪声腔调。
她就知道，这人静不了一时片刻，林璟懒得理她。
一连哼唧了好几声，林璟都没有把半分目光分给她。
见此郑芷手敲着桌子顿了几秒小心翼翼说着：“那啥，我能去病房瞅眼吗？”
“不行。”林璟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别啊，就无聊，我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看一眼。”
林璟问：“你去病房干什么？”
郑芷讨好似的陪着笑脸：“就一眼一眼。”
林璟叹了口气，肃声警告：“安静点别出声，不准打扰病人休息。”听此郑芷笑眼，起身溜了出去。
出去也好，林璟也可以稍微静一会儿，赶紧把手头上这些病历搞完，再去查下房。
没事的话，就趴在桌子上睡会。
不过直到现在，林璟都没有疲惫劳累的感觉，顶多就是双眸酸酸的，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她早上起得晚，中午又多睡了俩小时的缘故。
过了半小时。
林璟起身接了杯水，松了下脖子站在窗边休息会儿。
正好此时郑芷推门，脸上扬眉挂笑的一进来迫不及待的开口就道：“真是没想到啊。”
林璟回头看了她眼。
“那李金玲如今搞成这副样子了。”
怪不得突然想起来去病房，原来是想着看她，好奇心重的跟白夜时不相上下。
林璟问：“你找她了？”
“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就打算回来，结果刚一转身就在茶水间碰着了，一开始还没认出她来，看穿着打扮就以为是个大妈，结果越看越熟悉，而且她目光还在躲着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直接叫了她一声，她还吓了一跳。”
“真是大快人心，想当初她差点害死你。”
郑芷越说越兴奋，伸手紧紧抱着林璟不松开，林璟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
她再一次坚定了这人上辈子就是个“镣铐”这个信念。
“季阳那天给我发消息，说要举办同学聚会，让我也多联系几个。”
“嗯。”
“璟璟，去不？”
“很忙，有时间再说。”
林璟对于这些聚会不感冒，也不想去陪那些本来跟她关系就一般的人去“嘘寒问暖” “举杯相邀”。
在高中她性子淡，不大跟人交谈，总是默默地坐在桌子上搞题，阴差阳错被分配了个班长的职务才不得不跟同学们多些交流。
但待人说话的语气都是淡漠的，疏远的。
同班同学对她的印象还是“不理人”。
她不是不理人，就是对啥事都持有平淡的态度，安安静静的情绪没有起伏，可能就是总给人冷淡，神秘感的原因，遭来了一行女生的阴阳怪气。
接着她误打误撞的和安昀辞他们扯上关系。
再然后她的身边，除了安昀辞再没旁人。
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台，后头有人说他俩男女朋友关系，林璟破天荒的不觉得生气恼怒，反而有点喜欢。
回忆青涩纯洁，十分美好，那高中三年她过得十分舒心。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重新来一次还会不会选择认识安昀辞，要是认识了那她就要接受八年的漫长等待，且最后是落得个这么个下场，得不偿失。
可要是不认识，她又会对当时的回忆十分眷恋不舍，因为那三年真的是过得十分合她心意。
最主要她有安昀辞。
林璟回神，得出结论：原来一切美好的记忆都是因为有安昀辞。
也是，没有他，那林璟不还是平平淡淡的坐在座位上，低头刷题。
郑芷抱着她不撒手，“璟璟，你就去吧去吧，你不去我也觉得没意思。”
“有时间再说。”
“哎呀不行，你那天没时间也得空出时间来。”
林璟被她抱得发疼，勒的都喘不过气，她无奈道：“你先放开我。”
郑芷还是不撒手，“你说你去。”
“林医生，急诊”护士开门就见到两人抱在一起紧贴模样，“啊不好意思，那个”
见此，郑芷这才松开林璟。
“怎么了？”
护士声音顿卡，“急诊张大夫叫您。”
“好，我马上过去。”
郑芷被她赶了回去，林璟去了抢救。
就是个小事故，也没多大事，手术时间不长，她帮完忙就回到科室，处理了会儿病历，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没什么事的话，她打算睡会儿。
已经凌晨，她之前的精神气慢慢的也都消耗殆尽，渐渐的她阖上眼睛。
约莫是将近四点，手机又响了，她朦胧着眼，以为又是抢救，一边接起一边起身准备出发。
但电话那头好长时间没有声音，林璟又“喂”了几声。
那头才犹豫了出了声，“姐姐。”
林璟顿，看了眼手机电话号码，陌生的座机号码。
“姐姐，我是程愿。”
林璟愣了几秒，后连忙说道：“愿愿？”
她顿了好久才返过神来，属实没想到这通电话是程愿，忽的才想来上次给院长发消息说让程愿回电话，距离现在都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忙到深夜不说，还发生那些半夜惊魂的事，她心里叹了口气。
事堆积在一块她没分配好时间，也都是她不好。
“嗯，院长让我给你回个电话，学习太忙，一时间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林璟声音满是关切：“你最近怎么样，压力大不大，这个点还没睡吗？”
福利院孩子中，她最宠的就是程愿。
程愿：“都还好，我我没睡，在写作业。”
林璟：“都这个点了快休息吧，写完就不写。”
程愿：“嗯。姐姐，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啊，我打扰到你了对不对。”
“没有打扰，姐姐在值夜班，这次元旦，我回趟福利院看看我们愿愿长多大了。”
电话那头笑了，“好，那姐姐，我”声音一顿。
“嗯？”林璟声线十分柔和，“跟我还犹豫什么。”
“也没什么，我很想你，我知道你工作特别忙没时间，等我放假我去找你。”
林璟笑，“好。”
“姐姐，那我挂了，学校电话不能打太久。”
“行，天气冷多穿点衣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学习跟不上了也要及时跟我讲我给你想办法，好不好？”
“好。”
挂了电话后林璟没了睡意，倚在冰凉的墙壁上，满脑子都是程愿小的时候，嚷着哭着让自己抱得的场景。
那时她自己也还在上学，程愿还很小。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些人来挑孩子，大多都是夫妇。
领养人会选择挑个健康的，长得好的，性子活泼的，当然也有养着养着中途又给送回来了。
林璟自小见过这些场面因此也不希望被人收养，甚至一来人她就躲着。
小时候有人也挑过她，不过当时她故意扮作呕吐虚弱，果不其然那些人脸上露出了迟疑厌恶的表情。
用这招吓退了不少人，回回都是一样。
程愿从小跟在林璟身后，见她单纯的小脸林璟不忍心，也不想她也早早明白那些人是来“挑”孩子，不想让她早早的就懂事，想让她无忧无虑的，避免再遭受一次被人抛弃。
林璟叹气，后背已然被冰冷的墙壁靠的僵硬。
安昀辞是知道她所有事的，寒假时不时的和白夜时来找她玩，程愿非要跟着，白夜时自知他是电灯泡就抱着程愿走在后头。
有一回程愿连带着白夜时差点不见了。
林璟急的满街找。
最后发现的时候发现两人蹲在一小摊前吃面。
林璟气笑了，但还是想打她一巴掌长记性，程愿求救般的屁颠跑向安昀辞嘴里喊着：“姐夫救我”
后来才知道是白夜时教的。
想着想着科室门被敞出一道缝，顺着门缝一阵冷风把林璟拽回来神来。
林璟顿。
她以为方才想的太过入迷所以才睁眼的时候竟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安昀辞的身影。
可能是太累了。
不对
林璟彻底回神。
她懵。
安昀辞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都将近四点，现在来干什么。
安昀辞裹着长衣羽绒服，高领竖起，眉眼间尽是疲态，声音慵懒懒的，“林医生，借个位置休息会儿。”
说着不等她反应直接坐在林璟身旁。
两人共挤坐在一个躺椅，本来躺椅就不大，躺一个人正正好，再多一个人就显得十分拥挤。
安昀辞身材壮实挺拔，一下子占了一大半。
林璟看着他，头靠着墙壁闭目修神，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怎么就这人突然跑来，一屁股坐在这。
他来这就是为了睡觉？
“安昀辞？”林璟犹豫叫了他一声，“你要睡回家睡。”
那人眼皮紧闭，懒懒散散的一副劳累的睡过去的模样。
林璟无奈，眼看躺椅被占，只得起身趴在桌子上休息，但刚站起就被那人横腰拦下，顺势用力往他怀里一带。
她措不及防的跌坐在椅子上，头撞在他胸口处，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找支撑点，动作幅度过大和他有了磨磨蹭蹭的接触。
而后感受着腰间强有力的大掌越来越紧，她错愕的屏住呼吸，神色不安，不知道眼前人准备干什么。
“林医生，我不吃人。”
他咬字着音，语调郑重，莫名的添了几分压迫，像是在告诉她，这个客观事实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林璟尽力平整下情绪，“你放开我。”
她低头看了眼安昀辞环抱着她的手臂，安昀辞能感受到，林璟的腰部已经紧张的发僵，动也不敢动。
他惊讶她紧张到这个程度，她声音还是保持着平静理智。
他噗嗤了声，慢慢把手松开，林璟很快和他分开距离。
避免他再次把自己抱倒，她没有起身，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到躺椅尽头。
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医院？”
他语调慢悠悠的，“刚好我也通宵赶工，累了，就顺道过来看看同病相怜的人。”
不用他来看，林璟值夜班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噢。”安昀辞抬睫了眼表上时间，“四点十分了，我回去后将近五点，还不如我在这休息会儿。”
林璟说：“你迟早要回去。”
安昀辞盯着林璟，“那我非要晚点呢？”
林璟不语。
那他随便。
林璟再次抬起眼眸的时候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挪过来，又紧贴着自己坐在跟旁。
他抱胸，头歪墙，眼皮松散。
她坦言：“安昀辞，要是有人过来看到了，我说不清楚。”
那人没有回答。
等了片刻见他还没有响声，林璟无奈，想起身走时肩膀重重被一东西沉上，惊愣。
他把头靠在林璟肩膀上。
鹅颈上被他细软的头发扎着十分不适，她浑身散发着抵触，挣扎准备要走。
“别动。”
声音低沉，震在林璟的脖颈处。
“林医生，我很累，让我休息会儿吧。”
“我起来，你在这儿睡。”
安昀辞：“林医生，别动。就当是你报答我。”说道最后他声音极轻，只剩尾音震动。
林璟顿住，垂眼看向颈肩人，好像真睡了过去。
她没了法子，呼吸匀称，一起一伏，安昀辞真的已经睡过去。
她祈祷着，外头护士不要突然来找她。
……
“嘭”一声，林璟跌在地下，头磕在床脚，她吃痛惊醒，睁开眼发现安昀辞也被她带下来了。
他的头正趴在林璟胸间，两人正姿势“怪异”“亲密”的躺在地下。
似乎也是感受到响动，安昀辞睁开眼，模样最初有些不悦，低沉看向林璟。
林璟一顿，但懒得管他是不是有起床气，被他压在身下无法起身，她用力支着身子，“安昀辞，起来。”
听罢，安昀辞才撑起手肘，眼眸深邃往她身上一带，顿了几秒，他重新坐回躺椅上。
林璟站起身来，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五。
她懵。
她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或者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态和他相依睡着。
林璟觉得自己是疯了。
她到洗手池那边冲着凉水，回忆起当晚上的零星片段，她记得，好像是安昀辞的头沉沉的压着她，她的肩膀又累又沉，忽然来了阵莫名困意，随着沉沉的肩膀，她眼皮也渐渐沉下去。
自听他“报答”一词，她就没了动静，林璟顺从他，好像真的听了话一般，觉得让他靠一靠肩膀，也算是他口中的报答。
荒唐。
林璟很想给自己一巴掌，而后在心里暗暗吐了口气。
困意始作，加之心里头一直对他的不好意思，所以才有了这次荒唐事。
林璟心里默默分析着。
已经发生，她懒得挣扎。
“林璟，手红了。”安昀辞看着她被水冲洗冻得手，不禁觉得好笑。
闻言林璟关上水龙头，擦了几下手说道：“我一会儿要查个房，你早点回去吧。”
安昀辞起身出声：“哪有睡完就让人走的？”姿态极是慵懒，开着水龙头冲了几下脸。
这话说的奇怪。
而且很“暧昧”。
意思就好像，林璟强迫了安昀辞陪睡，睡完就撂下话冷脸让人家滚一样。
十恶不赦。
冷酷无情。
林璟当做没听见，反正他经常贫，不正经。
“林医生。”安昀辞洗完转过身来面向她，林璟看着他。
见他手上湿哒哒的，以为又要伸手弹她水珠，林璟不自觉警惕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安昀辞笑，走过她瞬间林璟松下身子认为自己想多了。
结果谁知下一秒，那人就伸手糊了她一脸水。
林璟：“”
这人多大了，还爱玩这些东西，三番五次逗人。
“怎么也不好让人空着肚子回去，你说是吗林医生？”安昀辞抽着桌上纸巾擦手。
是，她请他吃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