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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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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起床推开门覃柘便远远看见慕淮予站在竹林下观鱼。

    起初覃柘意识还没睡清醒,便只是打了声招呼,转身回房准备梳洗之时才惊醒过来哪里不对。

    “慕叔,你能走路了?!”

    覃柘冲了过来,拉着慕淮予仔细打量。

    慕淮予当着她的面走了几步,虽然步履看上去还有些僵硬不自然,但已然能够不靠外物搀扶自由走动了。

    覃柘不由感叹,医仙果然医术了得,不过七八日而已,便能让慕淮予废了十几载的双腿恢复行走。

    “阿柘,我恢复得很好,你不必担心了。”慕淮予对于自己能再次行走也十分喜悦。

    “太好了,慕叔,你以后便可以行动自如,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覃柘笑得合不拢嘴。

    之前慕淮予腿脚不便之时便事事亲力亲为,覃柘看得出他是因为不愿轻易麻烦他人才勉强自己,如今双腿恢复行走了,从此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阿柘,你听我说。我有件事情需要先去处理一下,晚些时候会有人过来接我。你自行去沐阳吧,若有你师父的消息了,便拿个这个到当地的云涧茶馆跟管事的说一声便可联系到我。”说完,慕淮予将腰间的一块白板似的玉牌摘下来给覃柘。

    覃柘接过玉牌看了看,玉牌内里的翠色天然地形成了一道云纹。

    有心人不难发现,几乎每个地方的都有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名为云涧的茶馆。

    说起这个茶馆,前几日覃柘曾应慕淮予的请求推着他进去过,当时慕淮予和管事不知在后院商量些什么,留覃柘独自在茶馆里喝完了一整壶茶。

    覃柘将玉牌好生收起来,有些不解地问道:“慕叔,你如今才刚刚恢复行走,有什么事情如此急迫非得让你现在就去办啊?”

    “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只是有个老友必须现在去见见。”慕淮予说道。

    “慕叔,七杀发现你逃脱后,此时定然四处追查你的下落。慕叔你此刻离开,性命安全可有保障?”覃柘有些担忧。

    慕淮予虽恢复了行走,但仍然是身无武功,万一遇到点什么意外,覃柘以后如何与师父交代。

    慕淮予笑了笑:“阿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见慕淮予神情轻松自若,覃柘也没理由多说什么了。

    “诶?慕前辈,你能自己走路了!”左左推开房门,惊讶地喊了出来。

    昨夜见到慕淮予能扶着东西站起来已经是很神奇了,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慕淮予就能自行走动了。

    慕淮予笑着点点头:“左左,这些天辛苦你们照顾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也没做什么。”左左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对了,这几日都没见过骆兄弟,可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身了?”慕淮予关怀地问道。

    自打那日与从骆语冰城外回来后,为避免尴尬,覃柘便有意无意地避开与骆语冰相处的机会,这几日果然没碰到过骆语冰。

    现在听慕淮予这么发问,原来这几日骆语冰根本就没回来过啊。

    “我也有几日没见到过骆大哥了。”左左摇摇头问覃柘:“覃姐姐,你清不清楚骆大哥去哪儿了?”

    “不知道。”覃柘说道。

    “骆大哥该不会是有事提前离开了吧?”左左猜测道。

    覃柘倒是不这样认为,按照骆语冰的个性来说,他不是那种会不辞而别的人。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不是骆语冰还能是谁。

    “大家都在啊。”

    骆语冰打了声招呼,走了过来。

    看到慕淮予腿脚恢复了,骆语冰也明显有些惊讶,问候了几句。

    左左在一旁笑着打趣道:“骆大哥,我还以为你偷偷自个儿跑去沐阳了呢。”

    “我与阿柘约好了同行,怎会毁约。”骆语冰笑道。说罢看了眼覃柘。

    “你倒是挺守约哈。”覃柘不咸不淡地说道,将目光从骆语冰脸上挪开。

    骆语冰摸了摸下巴,笑笑没说话。

    左左和慕淮予见状,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方才与骆语冰对视一眼,覃柘发现骆语冰虽神态如常,但那双眼中的疲态却藏也藏不住,像是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似的,嘴唇也有些发白,也不知道他这几日究竟作甚去了。

    寒暄几句后,左左和慕淮予去前厅用膳去了。

    骆语冰跟覃柘打过招呼后,便往自己房里走去。

    就在骆语冰准备关门之时,一只干净纤长的手扒住了门缝。

    “阿柘,还有何事?”

    骆语冰只一眼便认出了手的主人,打开门来。

    覃柘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看着骆语冰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发问:“你没别的要说的?”

    骆语冰薄唇微抿,像是完全不明白覃柘的意思一般:“没有了。”

    覃柘一步迈了进来,反手将房门关上,将骆语冰抵到门上,三两下便将他的上衣扒开来,露出结实的胸膛。

    果然,骆语冰的胸口处赫然两道半臂长,暗红色还微微渗着血的刀痕。

    方才骆语冰与她擦肩而过时,覃柘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骆语冰任由覃柘打量着他的伤口,挑眉戏谑道:“阿柘,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便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吧。”

    “可闭嘴吧你。怎么弄的?”

    覃柘用手指戳了戳伤口边缘的皮肤,骆语冰虽没表现出来,但也疼得肌肉一紧。

    这伤口就是这两日的新伤,虽没到深入骨头的程度,但也绝不算浅。

    “被人砍的。”骆语冰回答道。

    覃柘抬头望向骆语冰的眼睛,一脸“你当我是白痴”的表情。

    “就是碰到了一个刀客,一时技痒和他过了几招。”骆语冰说得云淡风轻。

    覃柘显然对骆语冰的话将信将疑,也没再细问。

    只是她颇为好奇那刀客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伤到骆语冰。

    “然后,你输了?”覃柘偏着头,好奇地问道。

    骆语冰绕开覃柘,坐到桌前,褐色的眸子带着笑看这覃柘,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算输,那人比我伤得重多了。”

    覃柘心想也是。

    她虽然没和骆语冰正式交过手,但十分清楚骆语冰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很高深,基本难逢敌手。

    覃柘让骆语冰等她,她自己飞快地跑回房里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小木箱子,提着就去找骆语冰了。

    刚进骆语冰房间,覃柘将让他将上衣全部脱下来,准备给他上药包扎。

    骆语冰也没推辞,听话地主动将上衣褪去。

    待到骆语冰露出肌肉紧实的上身时,覃柘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陈年伤疤。

    这些伤疤有的浅,有的深,有的看着就很致命,不难想象当时定然是九死一生。

    难怪骆语冰对他胸口的那两道伤表现得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那两道伤和背上这几道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

    覃柘用手指轻轻地触碰骆语冰右肩颈上那道最深的刀疤,问道:“老骆,你以前干的什么刀头舔血的买卖,这么不要命。”

    骆语冰能感受到覃柘温热的指尖落在他的背上,他不可抑制地嘴角微扬:“阿柘,若我真是万恶不赦之徒,你会不会嫌恶我?”

    “是吗,那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为民除害了。”说完覃柘一巴掌糊在骆语冰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没讨到好的骆语冰苦笑着坐直了身子,方便覃柘给他上药。

    覃柘从药箱里取出一小盒半透明的药膏,半蹲在骆语冰面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创口,抹上止血修复的药膏。

    从骆语冰的角度颔首望去,可以看到覃柘专注的眉眼和小扇子一般纤长的睫毛。

    覃柘凑得近,浅浅的呼吸像是羽毛一般轻抚在骆语冰的胸膛,让骆语冰的心跳都乱了,呼吸也不知不觉间变得灼热起来。

    “老骆,你很热吗?都出汗了。”覃柘故作嫌弃地用毛巾擦擦骆语冰胸膛的薄汗,实则是怕汗水浸湿伤口。

    骆语冰嗓子有些喑哑,望向覃柘的褐色眼眸也变得幽深起来:“阿柘,我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修士。”

    听到这话,覃柘有半刻发懵,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骆语冰的意思,手中的小药盒差点儿因为手抖掉地上。

    方才她心里想着的全是骆语冰的伤,都忘了中原人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也忘了先前与骆语冰之间的尴尬了。

    此刻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与骆语冰之间的距离有多暧昧。

    “你,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覃柘故作镇定地先发制人说道。

    心想只要她不表现得慌乱那便不算太尴尬。

    骆语冰看着覃柘强装镇定,实则连手都不稳,睫毛也乱颤的覃柘觉得很是可爱,于是十分恶劣地起了玩心,故意垂下头,在覃柘耳边哑声道:“阿柘,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个大头鬼!”

    覃柘一声嗔呵,慌乱地站起身来,额头不小心撞上了骆语冰的下巴,两人都给撞得有些懵了。

    “嘶——”

    覃柘摸了摸撞疼的额头,将手里的药膏放到了桌上,自己坐到了与骆语冰一桌隔的对面凳子上。

    “阿柘,磕疼没有?”

    骆语冰完全是自食恶果,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赶紧询问覃柘的情况。

    覃柘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这家伙明显刚刚就是在故意捉弄人。

    “你自己包吧,我不管你了。”

    覃柘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扔给骆语冰,自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阿柘,我道歉……”

    骆语冰在后面喊话,覃柘完全不搭理,身影片刻后就消失在了廊角不见了。

    骆语冰一脸苦涩地坐下,拿着白布一圈一圈地给自己缠上。

    两日没闭眼,此刻他已经是累极了,在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便和衣倒在了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陷入沉睡前一刻脑海里还在想之后要如何才能将覃柘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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