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诈

    二人一拍即合，兵发终南城，兵不血刃，攻陷终南城。将矢国国君姜矢、姜后及世子一干人等，绳捆索绑，带到了汧邑。秦襄公见姜矢被带到，连忙亲自出门迎接。嘴里说着：“恕罪恕罪，手下人不懂事，真是对不起！”亲手替他解开绑绳，令人摆酒压惊。

    酒饭已毕，给姜矢找了一个大宅子，安排他住了下来。“姜叔不是一直想要住在汧邑么，那就和孤住在一起。”并安排下去：“姜叔乃我秦地恩人，从此之后，与孤享受同等待遇。尔等要好生服侍，勿要怠慢。”

    姜矢得这冰火两重天的一阵折腾，早已心灰意冷，胆裂心颤。又想着夫人儿子都在人家手里，人家礼遇你，是瞧得起你。惹毛了，让你一家子灰飞烟灭。也是轻而易举。俗话说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自然不敢对秦襄公稍有微词。

    本以为享受秦襄公的待遇，应该很高呢。却不料吃的住的，竟和一般百姓家无异。府里才配了两个丫鬟，一个老妈子，既管着做饭，也管着打扫卫生。虽说饿不着肚子，原先的锦衣玉食，却是没有了。自是会稍有微词，以为秦襄公是在忽悠自己。

    秦襄公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便请姜矢来到自己府里。与自己同住同食数日。眼见秦襄公吃粗食，穿布衣，家里连个丫鬟仆役也不请，竟都是夫人秦氏自行打理。不由得心中大感敬佩！秦君简朴至此，国家不兴旺，上天也不允许！感动之余，竟写了一份赠书，将终南城、汧邑赠给秦地。矢国上下群臣，全部归秦。自此后，矢国在历史上消灭。

    秦襄公得到终南城，恰秦强弟子梁祝持秦康荐书来投。原来是梁祝在秦强书院就读，学业有成，去梁地应聘。秦康认为梁地地处镐京与中原的交通要津，受各国重视，少有战事。而秦地不同，既要抵抗西戎入侵，也要防备中原挤压，为人尽其才，将他介绍到秦地。眼见秦弱与他勾肩搭背，将他介绍给自己，秦襄公遂令梁祝暂守终南城。

    此役后，秦勇因功被封为左庶长。秦弱被封为旅帅（按西周军制，每旅500人，由1名帅(下大夫)统领），仍主要负责护卫秦襄公的安全。

    战后，秦襄公又亲自出访了一趟义渠国。见了义渠国国君姜丰及自己的姐姐繆赢。姜丰已经五十多岁了。五十对岁的人，身材还和小伙子似的。头发一根也没白。秦襄公先和姜丰经过一番会谈，确定了两国之间从此背靠背，相互支持，相互扶助，永世友好，互不相犯的基本国策。又与姐姐繆赢相见。

    姐姐繆赢年纪已经五十来岁，看起来与姜丰感情甚笃，夫妻和谐，无论是体态也好，相貌也罢，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姐弟相见，提到当年父亲在时，反对他们结婚，差点把她嫁给周幽王，都倍感唏嘘。感叹命运之无常，生命之乖戾。但好人有好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千古不灭的话，却是大有道理的。

    秦国大败申国，吞并矢国，此番又接好义渠国。对犬戎国形成联合夹击之势。担心二国联合起来，对付犬戎。狄龙不得不释放世父，与秦地缓和关系。世父归来，大骂申侯、狄龙小人，使他一世威名葬于他们之手。坚决要带兵前去讨伐犬戎。

    却被秦襄公好言劝住：“大哥一世威名，岂是他们这种小人能败坏的了的？大哥稍安勿躁，且守好西犬丘，弟定有法子替大哥你出了这口气！”世父听他说到这里，自也不好继续坚持，只好气呼呼去守西犬丘去了。

    世父走后，秦弱好奇地问道：“二哥有何法子替大哥出气？”

    秦襄公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秦弱出去后，秦襄公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傻小子，我哪里有什么法子。但我相信，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的。只要瞅准时机，法子总会有的。”

    申侯是个健忘的人，总会记住好的事情，也总会忘记不好的事情。回到镐京，他就把被逼写保证的屈辱，忘得一干二净了。又开始一本正经的回到朝堂，上班去了。这一日，申后听说父亲回来，派宫女前来传他，入宫觐见。申侯来到后宫，见到女儿。一见面申后就关切地说：“听说父亲被那秦地的小疯子捉了，没事儿么？”申侯尴尬一笑道：“一个小孩子而已，还能有什么事儿。只是这孩子，我的确喜欢。若是······”

    申后道：“秦人一个个轴得很。我看父亲这个念想，还是打消了吧。听说他父亲秦强在宫里，就很受先王的赏识呢，最后还不是走了？我今日叫父亲过来，不是为这件事。你可还记得，原来你答应过本宫的事？近些日子，你去打仗，大王越发宠溺那小妖精了。每天不是去陪太后，就是腻在她的野趣园，其他任事不理。我让臼儿去看他，他也带搭不理。让惠妃妹妹去看他，他也无精打采的。丢了魂儿似的。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废了我们，立那个狐狸精为后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着急呢！”

    申侯得申后责备，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道：“老臣并非不着急，只是，只是，你看看哈，姜太后病重，作为一个孝子，大王有些魂不守舍，也是正常的。有些事情，未必像你想的那般样子。褒姒虽然得宠，但那也是暂时的。她又没有任何背景，能折腾到哪里去？我已经在朝里都安排好了，只要大王动了废后之念，大家都一致反对。又何必，又何必······”

    他本来想说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想了想，这话毕竟不好开口，便咽回了肚子里。

    见他兀自看不透形势，申后嗤嗤笑道：“父亲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毕竟是大王呀。众臣虽反对，假如大王非要坚持，他们能拗得过大王么？大王之所以还没有破釜沉舟，是因为太后还在着。他怕闹大了,惹太后生气。若是有一天太后去了，谁还阻止的了他？你的那些所谓的盟友，还不得一个个随了他？”

    申侯见她分析得入情入理，只得嗫嚅说：“那要不，要不就······”说着话，拿手在脖子上一抹，“咯！”

    申后这才示意他坐下，继续说：“一定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要干净利落，而且不能伤着大王。”

    这也是申侯最担心的事情。他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担心行刺褒姒不成，反伤了大王。若是因此伤到周幽王，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不单是申侯位子不保，甚至连申国都会被灭国。但要想不伤害大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周幽王平时除了去姜太后那里守着，就是来到褒姒的野趣园。其他的妃嫔那里，他很少会去。他去姜太后那里，一般是白天。晚上又会回到褒姒住处。总不能大白天行刺吧？想到这里，就把自己的顾虑给申后说了。

    申后听罢，中指习惯性地敲着矮几，沉思一会儿道：“这么着吧，你先回去准备好可靠之人。武功好，嘴巴严的。伶俐一点儿的。找到机会，我派人通知你！”

    “那好办！”申侯弯腰躬身走了出去。

    佛说须弥芥子。意思是说，微小的芥子中，能容纳巨大的须弥山。看起来巨大的须弥山，换一个角度，也不过是个芥子。比喻小中有大，大中有小。整个世界是一环一环套着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觉得你所处的世界，已经足够大了。其实，在整个宇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芥子而已。你觉得整个宇宙，已经足够大了。在另一个宇宙里，可能也就是一个芥子而已。

    秦弱怒极，连杀申侯八员大将。须弥剑空间里飘起了红色的雪花。那雪飘飘洒洒，一片殷红。秦强用手接了，落在手上，化作血滴。禁不住皱了皱眉。“臭小子，一句话忘了告诉他，就用来胡乱杀人！此剑名为须弥，其意慈悲，怎能用来胡乱杀人呢？”略想了想，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那簪子呈龙形，通体乌黑，须爪毕俱，宛若一条活灵活现的龙，腾空跃起。也不用作势，心念一转，背在秦弱身上的须弥剑便嗡嗡地振动起来。

    此时的秦弱，正在西垂宫门口值守。觉出背上宝剑振动，就知道父亲一定是找自己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