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一样的视界
说罢，他纵身跃出窗户，跳入大雨中，瞬间就消失无踪。
凌思照愣住片刻，嘴角微微扬起。
“有趣……”
他走到窗台边，俯瞰着大雨瓢泼的街道，脸色平静，目光却透着危险。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寂静。
凌思照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女警官清冷的嗓音：“你现在的位置？老实告诉我！否则我现在就去逮捕你！”
凌思照漫不经心地说：“定位我发给你们。”他挂断电话，编辑短信，把坐标发给女警官。
随后，他将手机扔回裤兜，走出这间屋子。
外面的风雨依旧狂乱。
凌思照走在雨幕中，路灯昏黄，周围漆黑一片。
他没有带伞，也不想打伞。
一阵风吹过，雨丝飘洒在凌思照的身上。
他的衣服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
凌思照抬头望向夜空，雨幕模糊地映射出繁星点缀的夜空，仿佛在遥远的天际注视着他。
凌思照抬手抹去额角的雨滴。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沿着鼻梁淌下来，顺着喉咙往下滑。
凌思照伸出舌尖，舔掉雨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邪恶而张狂。
他忽然想起那晚一个女孩对他说的话：“你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孤独终老。”
那个女孩还真是说对咯！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凌思照忽然笑起来，他的笑容如同夜间盛放的花朵，妖艳绝伦。
凌思照一直走，一直走。
雨水打湿他的鞋袜和衣摆，他浑不在意，似乎只当这雨下得不够大。
同一时间，另一个房间内，刚刚那个病弱少年正在和工友们吹牛侃大山。
这里聚集着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头，他们的年龄跨度甚广，有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也有二三十岁的青壮小伙儿。
他们躺着吹牛，聊起过去的辉煌事迹，畅谈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以及现代人的苦恼和悲哀。
“唉，人呐，总是追求享受，可惜这享受太难得到。”老头感慨地叹气。
青年汉子说道：“我倒是宁愿享受生活，不管做什么都挺自由。可是现在呢？”
“唉，我也一样，每天忙碌，累成狗。”老头感慨万分。
“所以说啊，人这辈子不能贪图享受，否则后悔莫及。”
“哈哈哈……”大伙哄堂大笑，气氛融洽愉悦。
“你们说，咱们现在这样子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一个大叔忽然问道。
大伙顿时安静下来，都不吭声，陷入深思。
“是啊……这活着，有啥意思？”
“没意思啊。”
“哎，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想做什么都做不成，连自己活着的意义也没人懂。”老头说道，“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子活着，图什么啊？”
“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算喽。”老头摇摇头，“谁说活着一定要有意义？”
“对啊，咱们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这叫窝囊废！这叫苟延残喘！这叫……”
病弱少年插口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子才像个人吗？”
大伙齐刷刷看向他。
病弱少年咧嘴嘿嘿笑道：“人就应该有点追求嘛，不能整天混吃等死。
咱们都是人，凭什么那些畜牲高高在上？凭什么他们可以潇洒快活？凭什么咱们必须卑躬屈膝？”
大伙若有所悟：“嗯，有道理……”
“可是，怎么才能变强大呢？”病弱少年继续说道，“我觉得吧，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最有用，权、金钱和力量。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咱们完全可以买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权势可以给予人尊重，也可以保护自己。
金钱也是一样，拥有足够的金钱，你可以为所欲为，哪怕是违法犯罪，只要有钱，你就可以摆平。
所以啊，这个世界，还需要更加努力地去奋斗！”
少年语气坚定地说道。
“放屁！我要是有那个能力，早就飞升去天庭干大事业啦！”
“就是就是！我们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咱也不甘寂寞啊！”
“我看这位兄弟有前途。”
“……”
听到这些话，病弱少年长叹一口气。
他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大伙见状，不免担忧起来，他们认识的这个病弱少年，总是这么阴郁。
“小兄弟……”
病弱少年抬起头，看着他们，脸色惨白如纸。
他扯起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谢谢你们，我只是有些感伤罢……”
“哦，原来是感伤啊，没事，没事。”大伙拍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小兄弟，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
病弱少年淡笑着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忍受它。
这场暴雨持续下着，淅沥沥的，仿佛一条银河从天际倾泻而下。
不甘啊。
他握紧拳头。
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曾经的他和母亲生活在乡下，父亲死得早，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他跟母亲一直生活在村庄的偏僻角落，周围邻居大都是穷人，只有极少数人富裕。
他和妈妈的收入很贫寒，但母亲很温柔，他很幸福，他希望母亲能够一直这样子，把他拉扯大，供他念书、结婚。
然后孝敬她老人家，陪伴她终老。
只可惜这样的生活注定要破碎。
在一次偶然机会下，他遇到一个漂亮姑娘。
那是个冬天，他背着母亲走在山路上。
母亲冻坏肚子，疼得厉害，他急切地想赶快找到诊所。
突然间天空飘落雪花，母亲的呻吟愈发尖锐痛苦，他慌乱地背着母亲跑到诊所外面求助，却发现诊所的门竟然锁着，门板上贴着封条。
他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正当绝望之际，一阵轻盈脚步从远方传来。
抬头，他发现一个女人缓缓走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脸颊上有一圈绒毛，她皮肤雪白，五官清秀，眼睛乌溜溜的像葡萄一般。
“姑娘，你是医生吗？”他问道。
“不是。”女人轻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