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来自无数亿万光年外的凝视
对于林渊内心的想法，临渊根本不用去感知，不用去预演，就能猜到。
但他没有继续开口，一切都心照不宣。
临渊来源于林渊，但又高于林渊。
这个“高于”不止是指战斗技巧和生命层次上的差距，还包含了“精彩”的人生阅历和对自身审视。
先不说最初身体隐藏的记忆残留，在遇到崩坏能之后激活，对林渊的影响，以及自身出现所带来的干扰。
光是将没有未来和过去记忆的自己代入，临渊就能将林渊的内心想法猜出个七七八八。
有时候，林渊的自我了解都不如临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有人因为问题这个和临渊吵起来，他甚至可以怼着别人大喊：
“究竟是你懂林渊还是我懂林渊？”
这就和指着钟离质问：“究竟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一个道理。
毕竟没有人会比临渊他更懂自己……嗯……也许……大概……可能……没有吧……
心里有些犹豫，临渊默默地想了一下，或许曾经有一个人可能更懂自己……
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不过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改变的，这也是他回来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哪怕最终无法改变结局，提瓦特大陆依旧如此，他的存在就此消失，他亦无悔。
至少还能远远地看她一眼，而非冰冷的黑白相片……
总之，林渊有变强的心，对临渊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一般情况来讲，有的人或许会在此基础上对林渊鼓励一番，或者施以来自强者的肯定，以坚定林渊的决心。
不过临渊并没有这么做，他不擅长鼓励，也觉得没有必要鼓励自己。
自己什么心态，他一清二楚，林渊完全承受地了这一切。
而且接下来的旅途中，除非即将陷入那种无法挽回的绝境，否则临渊也绝对不会开导他。
未来的他，还会遇见更多的困境，更多的抉择，更多的艰难。
而且临渊残留的力量，哪怕是陷入沉睡，哪怕是再次接受世界树和时间之力的补充，也不足以支撑到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道路，就必须他自己走下去了！
这是他必须承受的，没有人可以帮他！
稍微测量了一下体内剩余的能量强度，临渊发现自己剩余的时间和预算的略有偏差，但结果影响不大。
估摸着等会进入到“超级省电模式”，临渊估计还可以撑到蒙德龙灾开始，现在差不多也可以准备交代正事了。
那些对目前的林渊来说，太过久远，在自己下一次苏醒之前不会遇到的重大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临渊并不打算多说。
当选择［重启］的那一刻，蝴蝶效应，就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将未来变得模糊不清了。
关于他的未来，也应当由他自己去探索，用从“地球”回来的灵魂，去选择接下来的旅程。
临渊只会在自己十分在意的地方插上一脚，其他的一概交给林渊去改变，交给这只可能扇出飓风的蝴蝶。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务之急，是处理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
略微清冷的声音传入脑海，临渊正在开始快速和林渊交代事情。
赌约的第一部分已经完成了，正常情况来讲，因为原初之人的蛋壳的隔绝，很长一段时间内，提瓦特大陆的外部，都不会有太大风险了。
至于内部……
只需管好提瓦特大陆内部的那些家伙，而临渊相信“自己”和自己能够处理绝大多数事。
就算再不济，也可以找他帮忙。
那个令林渊内心极为复杂的家伙，那个临渊最痛恨，又最敬佩，又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目前提瓦特大陆明面上的最高战力——曾经的贵金之魔神，如今的尘世七执政，摩拉克斯！
讲实话，因为一些事情和矛盾纠纷，临渊很不喜欢那个家伙。
无论是过去发生的那件事，还是将来会发生的那件事。
想要心平气和地坐下和他谈论，也是尤为麻烦的事情……还得压着自己的性子。
不过没有过去与未来的具体记忆的林渊，只是受到了身体残留记忆的影响，并不会有这种问题。
在自己保持清醒，并且有能力的情况下，除非特别严重，超出他控制的事情，否则临渊自然不愿意去找那个家伙。
但如果自己因为意外陷入沉睡，或者提前消弭，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家伙了。
只要在林渊遇到无法匹敌的困难，只要吐露一些细枝末节，以那个家伙的性子，应该还是会帮衬林渊一二的。
不过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和林渊说清楚，有些立场……绝对不能动摇！
按照那两位的“游戏”的规则，对于实力还不达标的林渊，临渊觉得压力已经足够，没有太大必要继续施加压力，于是就将有关赌约的内容隐去。
余下只是简短地交代了系统的变化，减少林渊摸索的时间，以及接下来要做的重要事情。
“接下来我就要陷入沉睡了，等你根据指引，将新的武器锻造好之后，海灯节过完，等待一段时间，便可以动身了。
“在命运既定的“旅行”开始之后，前往蒙德的［时之岛］，找到［时间］。”
“等过段时间我补充过来，我会指导你，让你尽快恢复实力，并成功掌握［域］。”
“不过，对外不要提及我，还有一件尤为重要的事情，【复活之钥】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等到她出现后，你……”
“咔擦！”
临渊话音尚未落下，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他们面前的空间，如同薄薄的镜片，布满了裂纹，最终炸开。
在不知距离提瓦特大陆不知多少亿万光年的星空之外，一个被彻底毁灭的星球之中，一只巨型红色多宝鱼……巨型红色鳐鱼睁开了眼睛！
跨越虚数构成的空间，量子构成的海洋，跨越亿万光年的星空，跨越原初之人的蛋壳隔绝，跨越世界树的掩盖，跨越虚假的天空，跨越脆弱的边界，来到战线空间。
透过傩面眼睛处露出的通光孔，林渊和临渊都清晰地看到了那只充满病态的眼睛，看到了那只猩红的眼球上，布满了妖异的紫色纹路。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