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突然的真相
“不敢不敢!我对姐姐大人的敬仰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嗯？”
精致的眉头一挑，叶兰伸出手指掐住历海脸蛋，不满道：“那你是觉得姐姐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
“负…不敢…”
自从没了联邦学府的舔狗大队，叶兰调戏历海就成了日常乐趣之一。
宴会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快乐。
举行一半，历海发现没有看到从海贼窝里跟出来的老刘。
这个老头是真的人精，自从方强国回来之后，就看出了形势，默默退出众人视野。
不过他在战场上拼命帮自己的事情历海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找了机组成员打听一番，得知老刘应该在自己的房间。
来到居住区，历海敲门问道。
“老刘？在吗？宴会怎么不来？”
自动房门被打开，屋内开着夜灯，并不明亮。
老刘躺在床上虚弱的笑道：“舰长，您来了。抱歉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历海眉头一皱，对方脸色确实很差。
走到床边扶着老刘关心道：“你病了？为什么不去医务室？”
老刘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没有隐瞒，笑着摇摇头，“胃癌晚期，没有必要了。”
晚期！
历海心头一震。
癌症人类目前仍然无法解决的绝症，中期都可以靠着系外药剂延长寿命，但是老刘这明显到了弥留之际。
两人交情并不深，谈不上太过伤感。
只是心中有些内疚，历海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个帮过自己不少的老好人，就在不知不觉中等待死亡？
若不是今天宴会偶然想到他，恐怕过几天得知的就是死讯了
看到舰长的难过表情，老刘忍着胃部的痛痛勉强笑着：“舰长不必难过，我不是说过？我这一生自私自利，坏事干了不少。死也是应该的。”
历海也是无奈笑着，抓起干枯的手掌，“老刘你又胡说了，自从你被我拐走，你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帮我？你说你是坏人，我可不信。”
对于将死之人，要做的应该就是倾听和就多说些好话吧？
老刘突然咳嗽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嘿嘿嘿，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又咳嗽几下，老刘舒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个恶人一样活到最后。咳!咳咳结果在数月前月球游乐园的工作中，被一个少年的泪水给打动了。”
…
历海尽量不去多想，但还是问道：“数月前月球的游乐园？”
回想到那改变自己信仰的一刻，老刘似乎来了点精神。
“是啊，有一家人出钱雇我。工作是伪装车祸撞死目标，结果目标的母亲为了救他，不顾自身的安危，挺身而出，替他死在了车下。”
“那一瞬间伟大的母爱，少年失神无助的泪水牢牢刻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或许是这些唤醒了我的善良。咳咳”
生命的尽头，老刘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可笑，我一个无恶不作的歹徒，心底居然还存有善良？”
历海的思绪忍不住的爆发了…
月球游乐场的交通事故只有那一起！
就是自己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本以为是意外，是自己的错，可如今真相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我该怎么做？
放过他？不可能！
他杀了我的母亲！
杀吗？要杀！
他居然还说通过我的悲剧，懂得了善？？？
这世上还有比这可笑的事情？!
你可以跟别人说善，但唯独在我面前不配!
历海死死盯着老刘，带着悲伤与愤怒的声音响起：“那么，那个少年的样子你还得吗？！”
老刘看着紧紧咬着牙，泪流满面的历海，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也许是因为心脏已经没有能力做出太大的跳动。
当时在海贼窝里，历海是金色的眼睛，行事风格疯狂张扬。
虽然与目标有些相似度，但当时的自己是真没多想。
不
也许只是我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
他作为刺杀目标，照片自己认真看过的，当时看到那个疯狂的历海自己真的没有意识到吗？
在那之后我帮他或许是因为内疚？
生命的最后，老刘对自己信念产生了疑惑。
历海站起身，失落的看着眼前风中残烛般的老人。
怒火在燃烧!
想要亲手为母亲报仇!
可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根本下不去手!
他已经是半个死人，杀与不杀还有什么意义？
提前让他早死几分钟？
历海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不想多说，但是在你死之前，告诉我是谁下的委托。”
“张成。”
话音一落，历海毫无保留的一拳打在墙壁上，转身走出了房门！
真凶居然早早死在了自己手中。
可，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难受？！
没有返回宴会，历海独自一人来到后山山顶。
默默地注视着下方的景色。
冬季的夜风刺骨，却无法冷却心中这无处释放的怒火。
其实
这一天，历海多了些感悟。
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它不是简单的对错，也不是单纯的黑与白。
有喜剧，有悲剧，也有这样让人无法评价的纠结的恶作剧。
金色眼睛看向天空，历海的笑容有些扭曲，“老刘，你果真是个自私之人。”
他没有选择老实闭嘴死去，而是将秘密说出来，用来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
能当海贼，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