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诞生于绝望
历海闻声，心中一惊，猛的回头看去，只见对方面目狰狞，扭曲的瞳孔里散发着疯狂的目光，嘴角几乎咧到了颧骨，而不知道之前藏在那的注射器已经抡到自己面前
“当然是继续工作啦？！”
“啊哈哈哈哈哈哈，噫嘻嘻嘻----”
熟悉的感觉传来，历海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倒在了希望的墙角下。
“啊～～在希望盛开的那一刹，才会产出真正绝望的果实！它如此的美味！噫哈哈哈--”
低头看向震惊于现实忘记挣扎的历海，对方眼里露出期待的目光，原地蹦着拍手变态的叫着：“噫-哈哈哈哈～”
这时，柳夏从大楼中走了过来。
“吴泛，这次怎么玩这么久。”
吴泛听到柳厦的声音不悦道：“滚！不要打扰我！”
“啊--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玩具了！意识不但坚定，身体恢复的还快，吓的我给他准备了三倍的药剂量！”
柳厦眉头一皱，“三倍？你想弄死他吗？他可是有客户预定了！”
吴泛一脚把地面上的历海踢翻，指着还在呼吸的胸口笑道：“看！还活着！”
历海倒在地上，看似一动不动，脑海中却已经掀起来灭世般的风暴！
这一针三倍的剂量就像是催化剂，与怨恨，绝望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
思维变得混乱，记忆仿佛被打碎重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想吃方便面，紧接着又看到了泡面碗里的数学老师。
但是混沌错乱的思想中，有一个感觉最为确定，他需要更多的药剂！
历海的主意识还沉浸在混乱的思维风暴中。
可在现实中，他的身体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吴泛，凶猛的扑了上去！
吴泛脸上变态的笑容停滞，满脑子不可思议。
一旁的柳厦也是看呆了。
三针的量，就算是头牛也得半死不活啊！
冲上来的历海疯狂的撕扯着吴泛，一旁的柳厦反应极快，猛的一脚踹向历海。
但是历海只是身体后撤了一点点，反而是柳厦被对方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震了个跟头。
坐在地上，看着吴泛被历海抓的满身血痕，柳厦咬咬牙又掏出一个便携注射器，照着历海就捅了过去。
药液嗤的一声，迅速进入历海体内。
随着这一针药剂被吸收，还在处于混乱状态的历海隐约听到了像是自己的声音，但更低沉，深远，似乎夹杂着深深的恶。
就是它，更多！更多！
短时间内被注射了四针的历海，没有倒下，而是瞪着猩红的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着什么。
柳厦和吴泛站在原地，有些被吓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换成历海在颤抖着身体，歇斯底里的狂笑。
吴泛：？！
历海扭过头，本能的冲向给自己补充药剂的柳厦。
“卧槽！”直到被历海抓住，柳厦才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那不属于少年的力量。
两只手的血管狰狞绷发，犹如两个液压钳子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感觉在用点力就会被生生捏碎。
柳厦急的回头大喊：“你们还踏马看着做什么！快来帮忙！”
之前在远处观望的几个小混混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急忙冲了过来。
足足六个人，连推带拽都没拉开历海。
“卧槽，这还是人吗！使劲啊！”
“不行！根本拉不动！”
有一个混混急了眼，自己的老大有难，也不顾商品不商品了，解下皮带就照着历海的头上抽去。
啪！
头皮翻卷，隐约可见头骨上有些裂痕，鲜血溅了柳厦一脸。
早已超越极限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但是濒死状态的身体却一直爆发出超人的力量。
历海的思维根本不在这里，也感受不到疼痛。
只是身体的本能感觉到有什么在妨碍自己获取更多药剂，于是瞬间抬腿，带着破风声踢了出去。
目标是随机的，正在帮忙拉扯的吴泛幸运的成为了目标。
非人力量的一脚，准确无误的踢到了吴泛的裤裆，致命一击。
一瞬间，惨叫彻响云霄。
“啊！！！！！！！！！！嗷！———————————”
吴泛倒在地上，难以言喻的疼痛让他不知道摆什么姿势可以缓解。
“啊-啊-啊-啊-啊-”
一会夹着腿，捂着档，一会蹬直腿。
“啊哈嗷吼，吼-------”
没工夫担心吴泛，柳厦可以确定自己小臂已经被生生捏断，这踏马就是个怪物。
“把药都拿来！！！”
再好的商品也比不上自己金贵的身体，柳厦也是急了眼，不再顾及历海的死活。
远处赶来的保安闻声急忙扭头把车里的一箱药全搬了过来。
几个小混混跑到箱子边，有的拿了一个，有的双手拿起两只，全都冲过去扎在了历海身上。
嗤-嗤-嗤-
随着大量药剂注入身体，脑海中的意识脱离了混沌风暴状态，杂乱无章的记忆，疯狂的低语与画面全部消失！
意识中只留下一个无尽的深渊，漩涡在缓缓转动。
历海的主意识正在消散，自己仿佛要归于虚无。
“这就是死亡吗真是花里胡哨的走马灯呢”
意识里的历海闭上了眼睛。
随后，一双带着妖意邪魅之感的眼睛在深渊中缓缓睁开了一半，隐约露出的金色瞳孔中映射着对生命的无情和对万物的轻蔑。
此刻现实中，吴泛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柳厦耷拉着一只手臂，看着倒下一动不动的历海心有余悸。
指使一边的小混混道：“胸口没有动静，应该没有呼吸了，你去看看！”
“哦”
小混混小心接近，蹲的远远的，伸长了胳膊，捅了捅历海的身体。
没有反应。
几番测试下，众人确定，人已经死了。
柳厦低声骂了一句，“来两人给吴泛抬回去，我去联系医生！”
随后指着历海的尸体，晦气道：“你们两个把他扔进垃圾山里去！”
垃圾山深处
两个小混混拉着磁悬浮推车，驮着历海向深处走去。
一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骂道：“妈的，这破模拟系统，什么时候下雨不好！”
“哎，都踏马怪吴泛那混蛋，玩什么变态游戏！弄了一个疯子出来！”
“其实也都是可怜人，据说吴泛被抓进来的时间比较早，这么多年啧啧，不疯才怪。”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自己也是条恶龙了，不过现在是个母龙了，哈哈哈哈。”
两人熟门熟路的走到垃圾山的深处，一个小混混一脚把历海踹了下去，捂着鼻子说道：“就扔这吧，里面太臭了。”
摔在地面的历海胸口起伏了一下，恢复了呼吸。
数十秒后
“呵----”
大大喘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变得正常。
带着还有点模糊混乱的意识，历海看着远去的两个小混混。
“你们也要抛弃我了？”
“你们也配抛弃我？！”
莫名的怒意支撑着历海站了起来。大脑的功能正在慢慢恢复。
这时，雨水无法掩盖的刺鼻臭味传来，历海本能的想要捂住鼻子。但是垃圾山深处，那映入眼帘的画面，使得历海忘记了动作，好像被夺走了嗅觉。
或张着嘴，或伸着手，纵横在深处的数十具死尸的情形，几乎让历海怀疑他们是否曾经为人。
从死尸的肩膀和有些腐烂胸骨之类的部分可以猜出有男有女，大部分骨架都很小。
一座座墓碑似的垃圾山缝隙中，人工力场顶部的灯光透射进来，照出了他们永远不能言说的黑暗。
人心最深处的恶，仿佛化为了一种名为营养的信息，被历海脑海里的深渊吸收。
似有一声破碎声响起，深渊中的眼睛彻底睁开！
历海缓缓站起，还是熟悉的少年面容，只是多了些微妙的变化，造就一种从未见过的气质。
“你们不配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