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容泊汐用灵力将苏旧吞到体内的筑基丹重新融在一处,引入丹田。
“或许会出现腹泻的情况,不过问题不大,我这里有药,你先吃两粒。”
容泊汐从纳戒中拿出一个苏旧无比熟悉的小瓶,倒了两粒药给他。
这药是温养脾胃的,因为于文水脾胃不好,又嘴馋,经常吃坏肚子,所以容泊汐便去白长老那处求了药,一直带在身上。
苏旧也没想到,容泊汐竟然还背着这个药,他心情复杂地将药吃下,对容泊汐说了句,“谢谢师尊。”
容泊汐问道,“你为何如此着急地就将筑基丹给吃下去了?若是我没折回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苏旧瞧了一眼容泊汐,见他也望向自己,立马就装起可怜来,“我之所以急着吞下这枚筑基丹,是因为我想快点筑基,好去参加秘境选召。”
说到最后,苏旧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尤其是他故意用委屈语气说出来,“若是能进前十,我就能跟着师尊一起去西秘境了。”
没有听到容泊汐的回答,苏旧就悄咪咪抬眸瞥了一眼,正好被容泊汐发现,又赶紧把小动作收了回去,乖乖地装出失落的模样,垂着脑袋不吭声。
容泊汐叹了一口气,忽然道,“罢了,你随我一起去凌虚台吧,你若想赢,需得先参透各个洞府的特点,加以分析,找出制胜的关键之处。”
看来容泊汐是打算点拨他一下,那他或许还有赢的希望。
苏旧笑着向容泊汐道谢。
容泊汐摇头说不必,“用这种方法将筑基丹融进丹田,效果会慢上一些,等到了凌虚台,你与我坐在一起,若是你体内出现灵力暴动的情况,一定要和我说,我便直接带你去突破。”
“辛苦师尊。”
苏旧跟着容泊汐又一起回到了凌虚台,吸引了一半以上的目光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顶着一头白发,忘记把发色给换回来了。
虽说自从换了新身体之后,他理应听惯了他人对他相貌的赞扬,可如今他身前站着容泊汐,这就让他有些不自在,生出了一些羞耻心。
苏旧垂着头,试图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
却不知前头的容泊汐忽然回头,问了句,“你脸怎么红了,可有感到不适?”
苏旧赶紧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热。”
容泊汐便没有再问。
因为要随时看着苏旧的身体,所以他直接跟着容泊汐去了长老席,沾光坐到了前排。
姜志春一眼瞥到苏旧的头发,没好气地讽刺道,“这是你徒弟?做什么打扮成这幅不伦不类的模样?”
姜志春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欠,苏旧咬了咬牙,把发色恢复成了黑色,趁着姜志春扭头的时候,朝他瞪了一眼。
却正赶上容泊汐回头,看到了苏旧脸上还剩下的半个白眼。
苏旧:……
好在容泊汐只是拧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做徒弟好难,还要看师尊脸色行事,难道容泊汐做他徒弟时也这么辛苦的吗?
演武台上打得火热,苏旧正盯着台上的人,忽然听见身前的容泊汐对他道,“占上风的是青崖洞的弟子,青崖洞弟子自小开始便注重体术方面的锻炼,所以一般青崖洞的弟子都身高八尺,看起来孔武有力,他们的小臂和小腿也蕴含大力,一旦被近身,其他四洞的弟子恐怕都难以招架。”
苏旧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穿书进来还摸鱼的后果就在这,对修炼一窍不通,关键时刻只能靠系统开挂。
苏旧正瞧着这边,忽然听到不远处传过哄闹声,他回头一看,发现另一边的演武台上站着的是霍语休。
霍语休这个小伙长得不错,所以关注他的女弟子特别多,因而他一上台,就引起了台下的一阵骚乱。
女弟子们纷纷为他加油。
可随着霍语休的对手登上演武台,为他加油的那些女弟子纷纷停了下来。
因为霍语休的对手,是青崖洞的大弟子于山。
于山此人在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但他却是最刻苦的,灵根上的不足,促使他在体术训练上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汗水。
可以说,于山是青崖洞体术最强之人。
而他的身形,也是青崖洞众多弟子中,最魁梧的一个。
凌虚台上的主持人宣布,“第八场,寒剑洞霍语休,对战青崖洞于山。”
青崖洞的弟子人如其名,往那一站,活像一座小山,能顶霍语休。那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练体术的。
台下开始有女弟子为霍语休而担忧,“天哪,霍师弟那么瘦,不会被于山师兄给打残了吧?”
还有人说,“如果我是他,我就认输。”
苏旧却觉得,霍语休不会认输,他那种人一看就很有城府,还是很要强的那种,应当不会不战而降,这种人就算输,也会输得风度翩翩。
霍语休在许多双带着担忧的目光下,走上了比试台,弯腰拱手,笑着对对面的于山说,“我认输。”
苏旧听到他认输认得这般干脆,都有些愣住。
台上那些替霍语休而担忧的女弟子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部分人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一个男人,不应不战而降。
可霍语休说出认输的话,第一个不同意的竟然是于山。他很满足于周围那些人对霍语休的担忧,因为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是大家对他实力的认可。所以,他不想让霍语休轻易走下演武台,这是他的第一场比赛,他想光明正大地与霍语休打一场,用他的拳头,告诉之后可能会站在他对手位置的那些人,他究竟有多强!
于山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双鹰眸里闪着寒光,他说,“你是寒剑洞的弟子?不战而降,是对这场比试最大的侮辱,我不允许你认输。”
霍语休皱着眉头没说话。
于山面无表情地走流程,对着霍语休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礼,自信地笑着说出两个字,“赐教。”
他甚至没有用请,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他认为他一定会赢。
然后于山摆出进攻的姿势,像盯住猎物一般似的死死看着苏旧,对他勾了勾嘴角,“来战。”
看台上那些为霍语休而担忧的人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这位壮士说出了这样的话,不免又替霍语休心忧起来。
有白鹿洞的女弟子看不过去,站起来指着台上的于山对他说,“于山,你已经赢了,还想怎样?”
于山望着霍语休的方向说,“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屈服,要赢,我便要赢得他心服口服。”
那女弟子气的憋红了脸,“于山,你不要太过分了。”
于山笑了一声看向那姑娘,“长老也没阻止不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投向长老席,只见容泊汐淡淡开口道,“要认输,需得站到台下来。”
比试胜出的关键就在于谁先离开比试台,先离开比试台的则视为败者,所以要认输,也必须要主动走下比试台。
这是规则。
于山听到容泊汐的话,便挥起拳头猛攻过去,根本不打算给霍语休离开比试台的机会,他要亲手把他的对手打下凌虚台。
苏旧在台下看的正揪心,却发觉霍语休忽然回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苏旧心惊肉跳地回视过去,发现霍语休竟然在笑。
接着,苏旧看到霍语休无奈的摇了摇头,以脚探地抓稳重心,在于山攻到跟前的时候巧妙的侧身避开于山的力量,找准时机将胳膊攀上于山的上臂,死死扣住三角肌下方的位置,顺着于山攻出去的方向狠狠一带。
于山一拳没打到霍语休身上,反而因为收不住力道朝前跌了过去,还没等他收住重心,却又被霍语休带了一下。
霍语休又抬脚在于山腿弯处踹了一脚,彻底稳不住重心的于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一个极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掌心里按了一手心的沙砾,密密麻麻地刺痛着他的□□和灵魂。
于山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先出丑,还被那小子戏耍了一通,以这样一个堪称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着实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于山握紧拳头想要站起来,但霍语休忽然把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让他感觉自己肩上仿佛背了一座大山,让他动弹不得,呼吸急喘,甚至连膝盖都陷进地面几分。
“啊——”于山大喊一声,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再挥起拳头,能不能打败霍语休已经不重要了,他就是不服,就是犯了执念一样,不打霍语休一拳心里不痛快,哪怕只打中一拳。
于山听到霍语休好像冷笑了一声,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霍语休捉住了,看上去似乎只是轻轻一折,他却被疼得冒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抽不动。
明明那个少年的手臂纤细到有些过分,腕骨凸出得好似要破开皮肉钻出来一样,明明他看起来如此不堪一击,为何他那双手,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霍语休看上去还是和刚才一样,表情都没怎么变,带着一抹有些肆意惯了的笑意,一只手将于山的手腕折过去,另一只手还能有余力拍拍身上不小心蹭到的灰。
于山已经痛到忍不住闷哼出声,偏偏他要强,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太难堪的声音。
看台上的众人全都被霍语休的操作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面对于山,少年不仅不吃一点亏,还反杀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苏旧,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总是带着淡笑的少年,打起架来竟然这么猛。
但是,他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还要认输呢?
听到观望台上的议论声,于山感觉到脸色一红,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用只有他和霍语休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认输。”
霍语休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我想你可能没搞清楚状况。”
于山听不懂他说的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被他脸上的笑容晃得愣了一下。
霍语休说,“我揍你是因为你不同意我认输,我只是为了让你同意才动手的。”
于山感觉很受辱,“你明明都赢了,为什么还要侮辱我?”
霍语休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于山跪在台上,揉着疼痛发肿的手腕,眼睁睁看着霍语休走下了凌虚台。
霍语休走到台下,朝着长老席的方向笑着点了一下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我认输。”
看台上的众人发出一片吸气声,谁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这种发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生平第一次。
霍语休明明输了,却笑的像个胜利者一样。
于山明明赢了,脸色黑的却像是输了一般。
看台上刚才替霍语休说过话的那个白鹿洞女弟子站起来,一脸错愕地问霍语休,“你为什么要认输?”
霍语休笑了笑回答说,“打架太累了,我不喜欢打架。”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