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蹴鞠大赛
桃叶听了也拉了拉墨璃的衣袖，示意他说露嘴了，他才反应过来，忙顺着木紫的话解释道：“奥，这样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凑巧。”
鲍余：“这又是哪天跟哪天？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还好大家都累了，也没想细细琢磨其中的缘由，没有人继续追问。
夫子：“我瞧着也像是黄鼠狼，可是它们什么时候成这副怪样子了？性子也变得凶狠异常。看来我们要加强戒备，提醒附近的百姓不要过来这里，免得遭遇不测。我回去先看看包乙怎么样了，大家今晚都辛苦了，宰辅大人说得有理，是我思虑不周，最近的课都不要来山林里了。”
李佑道：“夫子，不必在意一二次的意外，你要上什么课，我们会全力支持。”
木紫：“是呀，夫子，不必顾虑太多。”
夫子：“我心意已决，大家请回吧。”
苌云第二天果然没来上课。或许是心里有记挂，木紫听得昏昏欲睡，心思一点不在课堂。她转头望着他空荡荡的位置发愣，也不知他回去后父亲是不是惩罚了他，要将他禁足多久？
突然一个纸团丢在了她脑袋上，她打开看原来是墨璃丢过来的，上面写的是：“中午下学后去找苌云？”
她转头看到墨璃和桃叶都期盼地看着她，她点头朝他们竖起大拇指：这是个好主意。
下课后几人火速奔到了相府，可是几人都不会轻功，看着相府高墙林立，只有干发愁的份。
“这堵高墙，就算我们三个人垒在一起也进不去。”木紫用手一一丈量每个人的个子，又看看墙，愁容满面。
“苌云兄家里又不是牢房？砌这么高的墙做什么？”墨璃也很是失望，三个人垒在一起差不多能看到里面，但是也站不稳啊！
“看来翻墙是行不通了，不如我们扮作他家的下人，趁机混进去？”桃叶提议道。
木紫：“你看他家守卫森严，我们一下子进去三个人肯定不行！”
正在几人悬而未决时，一辆四人抬举的金花镂刻华盖檐子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人，身穿紫色官袍，正是那天见到的苌云父亲，司空铮大人。
早已迎在门口的管家见他到了，快步从台阶上下来扶他进府，司空铮见到他问道：“吾儿今日怎样了？”
管家满脸堆笑回道：“回老爷的话，少爷自从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但是小的们都有留心，他每日三餐都不落下，一人在房里静静看书，要不就躺着睡觉，并无什么异常。至于另一位”
“行了，他能反省自己就好，照他执拗的性格，早晚要出事！”
“是，是，少爷年少，脾气大点也正常，老爷也无需太过挂心。”
木紫和桃叶躲在墙根处张望，耳朵高高竖起，恨不能长一个顺风耳，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墨璃在山中长大，早已习惯探听远处的声音，司空宰辅的话一字不漏进了他的耳。木紫着急问道：“他说了些什么？我只听到‘少爷，异常’之类云云，但是连不起来一句话。”
墨璃：“苌云兄在自己的房里待着，放心吧，他父亲没有苛待他。不过，他似乎还有一位兄弟，但是他父亲不关心他的兄弟。”
桃叶：“既都是亲生，何有不关心之理？”
木紫：“这可难说，他们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说不定那位亲兄弟不是嫡子？”
话音刚落，街上传来一阵吆喝驱赶的声音，众人望去，只见一长队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犯人从面前经过。他们的鞋子大都破烂，露出的脚指头渗出血来，浑身脏兮兮的，样貌凄惨。
木紫正纳闷这些是何人，就见宰辅快步走向了他们，抓住其中一人的手道：“老师，老师啊！何至于此啊！”
被称作老师的人停下来，松脱他的手，故意回避他的眼神道：“快走吧，宰辅大人，街上人多眼杂，看见了不好。”
司空铮又握住他的手，面容凄怆又转而愤怒道：“老师，经此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蔡葳那个狗贼，我定要拉他下马，再劝皇上召回老师，还老师一片清明。”
老人叹口气劝道：“你千万不能鲁莽，如今朝局不稳，今日不知明日，你贸然冲动只会遭到反噬。老身为朝廷辛苦了半辈子，也享了半生皇恩，我无遗憾！只是今后恐怕就只能你一人扛啰！”
这时押送的官兵打断他们道：“宰辅大人，请到此为止吧，要是我们走晚了，恐怕太师会怪罪！”
司空铮听闻怒道：“怎么？他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我会怕他不成？”
司空铮的师傅立马捂住他的嘴道：“小点声！这是街上！长净，我们就在这里别过，有缘再相见吧！”
“老师！”直到队伍走远，司空铮还立在原地，眼含悲怆。管家来拉他，两人才进了府里。
“刚刚那些是什么人？”木紫问道。
“似乎是朝廷的犯人，看来朝堂现在动荡严重。”墨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无谓的样子道。
桃叶：“这些人犯了什么错？其中那人司空大人还喊老师，看来以前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了。”
街上的路人也在谈论刚才的事，他们道：“听说现在朝廷派系分化严重，刚才那些就是斗争里遭到贬黜的犯人。可怜啊可怜，昨日还是荣华富贵，今日就沦为阶下囚。”
碰巧解百忧的韩老板也在街上买菜，见到木紫几个后双方打了个招呼，韩老邀请他们去店里坐坐，喝喝茶。
店里今日难得地清静，没有了闹哄哄过来求事的人，他们才看出厅堂雅洁的布置。看几人落了座，韩老笑着道：“几位都是英雄少年，那天遇到怪兽丝毫无畏惧，韩某甚是佩服。想不到一所贫寒的书院里可以教出这么英勇无畏、志洁义高的学生。”
木紫：“哪里哪里，大家情同手足，怎能见死不救？贪生怕死非大丈夫所为！”
韩老：“公子小小年纪如此豪迈！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又在何处，可否方便告知呢？”
桃叶和墨璃看向她，不知她应该说还是不说。可是木紫并没觉得要避讳这些，直言道：“我家就在附近的一个村庄，家里只有我母亲了。”
韩老板摸摸胡子，他的双手不知为何，一直戴着皮手套，现在天气虽早已入秋，可也不至于寒冷，戴着皮手套看着与天气格格不入。他道：“那更不错了，家中只有母亲，可却教得你有胆有识。你不要见怪，我是那天见你对付怪兽用了不同寻常的方法，所以产生了些许好奇。你怎么会笃定那群兽物会听懂你的话呢？”
“我其实也不肯定，当时情况危急，只能一试了。”
韩老点点头，喝口茶，若有所思的样子。桃叶和木紫进门就瞥见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只笼子，里面有一只雪白的兔子。桃叶忍不住想过去亲近这只兔子，两眼一直望着它。
韩老会意，招呼她过来看看。木紫听到说可以靠近，立即和桃叶一起跑到了兔笼边上。
墨璃也跟了过去，他对解百忧十分好奇，有许多问题想问老板，他道：“听闻韩老板神通广大，来这里不久就帮人解决了许多困难，大家都称你是活菩萨呢！”
韩老笑道：“什么活菩萨，不过是些夸大其词的赞誉罢了。”
木紫看到兔子腿上缠了纱布，问道：“这只兔子受伤了？”
“不错，这是我前几天去山里找些药材，看到它的腿被一只捕兽器夹伤，就带了回来。再过几日，它的伤就能痊愈了。”
墨璃：“韩老板果真是大善人！”
“不敢不敢，举手之劳。我看不得动物受罪，所以时常救助一些，你们前些日子看到的阿黑也是我救回来的。它们帮了我不少忙，平时百姓们上门求助，有不少困难都是动物解决的。”
木紫听了惊讶道：“这话当真？它们做了什么？我只听说过牛帮人犁地，狗能看家护主，马能帮人驮运，其它的事就不清楚了。”
“可多了，这世上的生灵都有灵性，有时能做到一些人无法想到的事。譬如前几日，一位妇人找到我，说她丈夫和婆婆一家子欺侮她。我也不好直接出面插手，但是我让她大胆回去。等她到家后，她的丈夫和婆婆又开始打骂她，这时一只老虎出现救了她。这只虎就是我请过去的。”
“你说什么？”木紫几人听了这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老虎非但不吃人，还能救人？这怎么听都像是在编故事。
韩老哈哈笑道：“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那只虎也是我以前救的，又十分通人性，似乎能听懂人的话。木公子，既然你天赋异禀，也可以试试，说不定能帮到更多的人。”
木紫：“那也得看这人值不值得帮，我可不是谁都帮的。”
韩老：“那是自然，木公子一片侠义心肠，自然不能错付。”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木紫他们向韩老板道别。送他们出去后，解百忧的店里缓步走出一人，手执鹅毛羽扇，半遮面，一身清风道袍。
韩老板没看他，但是知道屋里进了人，他道：“你来了。”
“不错，看来我的轻功最近没长进，还是被你发现了。”
“要想瞒过我，还得等个三五年。你为什么出来还穿着这身道袍？”
“这不是急着来见你嘛！没来得及换。刚才那不是小公子，应是个丫头。”
“这点你比我会看，但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应该是她，错不了了。”
“你打算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再找个机会告诉她。”
木紫几人准备回去，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住他们，原来是李佑师兄还有其他几个同学。李佑看到他们大喜过望：“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墨璃看他们跑得气喘吁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佑：“你们赶紧回书院，有一伙学生来我们这里挑衅，非要和我们比一场蹴鞠赛。”
木紫：“蹴鞠赛？”
“没错。上京城每一年都会联合各大书院举办蹴鞠，以前我们也会参加，但是后来夫子觉得比赛渐渐变了味，成了书院之间争名头的工具，后来就直接拒绝了比赛。可是今年他们竟然自己找过来了。”
另一同学道：“往年我们都是输的，后来苌云加入了书院才开始转败为赢。今年他又不在，我们只有受欺负的份了。”
木紫：“先别说丧气话，我们回去看看待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