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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踏雪——是战友也是袍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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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言西齐重骑铁甲军实为云天音雇佣雁归楼所灭。

    事后云天音逼迫雁归楼说出前朝宝藏下落,将其杀害。

    但那日战场上,君莫离并没有看见雁归楼。

    江湖上前朝宝藏与萧家人的事被传的风言风语。

    雁归楼与云天音一同失踪,江湖风波再起,大批武林高手,四国纷沓而行。

    高额悬赏,老梁皇的通缉令贴的四国皆有。

    所有人都在找他们,两人却是消失的无声无息。

    半月已过,君莫离在这场战役中受挫严重,他心心念念的小楼灭了他的铁甲军。

    云天音杀了他的师父和两位师兄,他在朝中所有的根基,一朝被云家父子连根拔除。

    他终日无所事事,带着侗林只想赶回自己的别院小住。

    天色渐暗,落日的余晖伴着如火晚霞,映的是大地山橙水赤。

    刚下过一场雨,山林间空气带着阵阵泥土的清新,远处百兽齐吼,百鸟齐鸣,总是有几分苍凉之感。

    林间两匹马不紧不慢,缓缓前行,只听君莫离道:“梁皇那边有什么动静。”

    侗林道:“已将云天音定为叛将。”

    片刻后侗林道:“主子,你说重骑铁甲军当真是雁七公子所灭。”

    “没有亲见,不敢断言。”

    但他却知小楼是用毒高手,铁甲军将士也大多为中毒死亡。

    “主子,若果真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无所谓,先找到小楼!只要他还活着,铁甲军还会再有。”

    侗林心说:这人也真是冷性薄情,四千多精锐的生死,比不过雁归楼的一个人名,这雁归楼到底是什么人,是主子的情也是劫。

    过了许久侗林道:“云家小世子这次出兵北境,回来带伤受罚。君山之战前夕,听说他也是刚刚醒转。”

    君莫离想想战场上那人生喝人血,射向自己的犀利目光只觉遍体生寒道:“那人太过狠毒,在北境杀的血流成河。”

    世人疯传最后老罕王跪他脚下,双手捧着国书递交于他。才将人请出北境。

    侗林道:“乌查木族生性野蛮,这次能取得大胜实属不易。”

    君莫离没有出言,但他又何尝不想:抛开两国仇怨,那小世子也当真是个英雄。若本王手下有这强将何愁……

    正说着,突觉好笑。

    他一个朝堂上无立足之地的皇子,还谈什么宏图大志。

    “主子,云世子虽与我西齐有着国仇家恨,但北境的烽火狼烟,功在天下万民,若此番被梁皇缉拿归案,也实在可惜。”

    “没那么快,与他云家父子一同失踪的还有将军印,若他一天不交出将军印,他就不会死。”

    “兵符?那东西丢了可以重造,用它如何能保命。”

    “侗林,这就是你无知了,那将军印是前朝云将军私人印章,西北军只认将军印,就连老梁皇的圣旨也可忤逆。”

    “哦,若是这般,那西北军印丢失,岂不是中军无主。”

    “当然,就算是就地解散老梁皇也左右不得。”

    “原来是这样,难怪北境战事刚刚平息,老梁皇就按耐不住对云帅出手了,这是想巩固军权啊!”

    “主子,若是你找到了云天音,会怎么做?”

    他害小楼失踪,杀了师父和师兄,灭了重骑铁甲军,若被他找到。

    “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莫离愤恨说完,随手一掌向路边树木劈去。

    掌风过后,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倒,仿佛倒下的是云天音的身体。

    随着树木倒地,却带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君莫离感觉到这是马匹的气息。

    可这深山老林人烟稀少,百姓农工多以养牛为主,似是觉察到了什么不对,立刻下马查看。

    进了林间,没走多远,果然发现周围草木有被马匹啃咬过的痕迹。

    一路跟踪着痕迹,没走出多远,见一匹白马卧在地上,眼睛瞪的铜铃大,目露凶光。

    君莫离一见精神大振,道:“快,抓住它,这是云天音的战马。”

    难怪老梁皇找不到他,原来是跑到西齐边境来了。

    侗林和君莫离在林间几个穿梭跳跃,没费多大力气就将云天音的战马擒了。

    这匹马神情悲戚,带着君莫离侗林二人向山脚下行去。

    君莫离和侗林都希望能被马匹引路找到云天音藏身之处。

    但见马匹身上已没有了鞍桥等物,如同被主人放生了一般。

    有些不解。

    侗林道:“主子,没想到云天音性格那么烈,他的马却如此温顺,这好歹也是一匹战马,怎么跟绵羊似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君莫离沉声道:“错不了,你看它右前腿上那处伤,那日战场上,他带着云天音突围,我刺了它一剑。”

    谁知这马三条腿也能撑着战斗,让云天音阻截了重骑铁甲军,那四千多将士的亡魂可是有它的一份功劳!

    君莫离说的没错,这正是云天音的战马踏雪,通身雪白,无一根杂色。

    踏雪腿上的伤还没好,走起路来有些跛,连日来无人为它打理,毛色也有些污浊。

    它安安静静地下了山,虽然被擒了也没有半分焦躁。

    但凡好的烈马,终身都只认一人为主,它却温顺的像只绵羊。

    载着君莫离下山来,前面有条小溪,踏雪走过去,静静地喝着水,却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

    侗林道:“既然云天音的战马在这里,想来他人也离此地不远。”

    又道:“这马很久没被洗刷过了,大多是云天音受了伤,无心照顾。不如我们去山下村民家看看,应该能找到。”

    说着,两人将踏雪拴在溪边柳树上,转身离去。

    君莫离和侗林在村里找了个遍,每家每户都问了,连孩子也没放过。

    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云天音本人。

    族长也再三保证,若村里来了外人,又是伤员,消息是瞒也瞒不住的。

    大山里本就人烟稀少,族长又帮忙指了几个在村外居住的猎户、樵夫之类。

    百姓不识字,取的名字大多都是阿强、铁蛋、二柱子之流。

    可是君莫离二人忙了半宿,将那叫阿强,铁蛋,二柱子的家也走了个遍,还是没有结果。

    君莫离气场强大,在他面前还真没谁敢说谎。

    这一趟白忙活就直接忙到了后半夜,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可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被那匹温顺的马给骗了,二人又不约而同地回到拴住踏雪的小溪边。

    可那里竟然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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