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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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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满身鲜血的雁归楼,八皇子殿下急忙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时南旋归道:“殿下、这种行刑,不可救治。要送至西郊乱葬岗,曝晒七日,死生无论。

    若您现在救他,等他醒来还是要回归皇家影卫的,不如七日后再相救。那时若七公子还能活下来,他就自由了。

    八皇子听闻是这样的结果。嘶吼道:“你们、你们简直没人性。”

    南大人低沉道:“江湖规矩向来如此,对叛离之人从不手软。八殿下、这是七公子自己的选择,不要让他前功尽弃。”

    这时皇帝将雁归楼先前呈上的奏折合上,手中笔走龙蛇,不曾停歇。

    片刻后将圣旨交予李公公,李公公当场宣读,原来是雁归楼所奏,列出严相和李尚书那二人,贪污受贿,科考舞弊,残害皇家子嗣,倒卖军粮,私通外敌,勾结匪寇等等。

    九十余条罪状,李公公宣读圣旨读的口沫横飞。

    朝臣中有的感觉大快人心,有的捏了一把汗,有的松了一口气。

    新入朝的几个官员,感觉太不可思议!

    这十年寒窗苦读,半生荣辱换来的乌纱帽呀!!到头来怎就断送了卿卿性命,

    李严二人被宫中侍卫当场摘去官帽,扒去朝服,准备午时在菜市口问斩,诛三族,家产全部充公。

    再看看旁边被八皇子抱着的雁归楼,无声无息,一身白衣几乎全被血染透,连带八皇子身上也是大片大片的红。

    这三个人,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转眼间天塌地陷一般的境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那二人深知今日之祸从何而来,大喊着:“老臣不服,老臣冤枉啊!那雁归楼不过是个三寸地丁的矮子,是个养不熟的狗奴才,何以他一本奏折,陛下不问不审,直接判罪。

    那雁归楼明显就是打击报复,为已复仇,陛下万不可被奸人蒙蔽。诛杀忠良啊!陛下……陛下……!”

    那二人吓的哭嚎,全然忘记了刚刚是怎么不给人家留活路的。

    此时八皇子已帮雁归楼穿上衣袍。可是他鼻子唇角的血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显然已心肺皆伤,气息微弱,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

    宝座上的皇帝看到这一切,也动容道:“雁归楼这份奏折并非当场所写,与打击报复无关。上面所奏之事皆有证据辅佐,并非空穴来风。

    严相、李大人,你们想不到吧!关于这些罪证,早在茶马古寨破灭时就开始搜集了,算下来比京恶谷案告破还早上月余。

    至于雁归楼本人,朕就是器重他,要给他荣宠。你二人也有异议吗?”

    听闻此言,那二人一时哑口无言,而旁边沈尚书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午时还未到,城楼上,皇帝一身玄衣,袍摆翻飞,身旁禁军首领身着甲胄,长剑在手,两人目光望向城中百姓,望向远方。

    官道上百姓长跪不起,黯自垂泪。

    以往有官员问斩,百姓前扑后拥,夹道相随,手中烂菜叶,臭鸡蛋满天飞。

    今日听说雁归楼遭遇刑罚,尽管百姓不明原由,还是长街上跪地等待,竟视天威如无物。

    严李二人的囚车经过,也未被扔那些脏东西,不为别的,弄脏了这街道,一会要让雁归楼怎么经过。

    这二人无形中却得了雁归楼这等恩惠,也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当牛做马,前来报答。

    两辆囚车过后,八皇子与其他三个侍卫,抬着雁归楼被裹着草席的身体缓慢前行,时近中秋,阳光依然炽烈,几人却走的像蜗牛爬行一般,生怕过度颠簸,会引起伤口过度出血。

    尽管这样,所过之处依旧有鲜血滴滴答答一路相随。

    沿途跪立两旁的百姓,肩膀耸动,很多人都在哭。

    皇帝见状不悦道:“雁归楼民众之声如此高,是朕做错了吗?”

    南旋归轻声道:“京恶谷一案,受牵连的苦主大多来自京城,雁归楼所做之事深入民心。

    这两年落马官员那么多,地上所跪之人,很多都曾遭遇过迫害。金銮殿前,雁归楼有多少反对之声,这宫外就有多少拥护之声。

    民生所向,老百姓也不过是求个吃饱穿暖,平安顺遂。

    几个铜板,几亩薄田,那都是关乎百姓生计,甚至能导致家破人亡的大事。

    雁归楼出手相帮,自然就被百姓记住了,老百姓所求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皇帝似有所感,半晌后沉重道:“小七伤的不轻,你看他能否熬过这一劫。”

    却听南大人道:“很难,臣本欲将剑扎在他腿上的,休息月余也就没事了,你不该答应严大人的无理要求,让七公子当众宽衣。”

    皇帝道:“朕当时也是被那严老贼蛊惑了,以为小七身上真有什么隐秘。”

    南旋归道:“我收的徒弟,你还不放心啊。

    让一个朝中重臣当众宽衣已是不敬。

    何况京恶谷案中,那夜不知都发生了什么,雁归楼心伤颇重,今日朝臣见了他身体,有多少人目光猥锁,可见平日里行为有多不检点,雁归楼那么骄傲之人,怎受得了。

    “今日我若武功稍逊,小七就当场自刎了。你没见他当时神智有多混乱。”

    皇帝道:“小七用自己的刑罚,解了你的生死状,也足够大义。南、是我目光狭隘了,抱歉。”

    南旋归道:“也不必有歉意,小七身份成迷。一直查不到来处,这你我都很清楚。

    他的师门南旋归曾去过,也见到了雁归楼给他师父立的墓碑。

    注名是“雁归楼立”没错,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一个人生活了四十年的山洞,却没多少烟火气,这合理吗?

    老实说,雁归楼今日朝堂上所言,南旋归一个字也不信。

    皇帝道:“朕也是不信,不过能瞒得过你我二人,他也算本事。”

    这大梁的两个实权人物所不知道的是,并非雁归楼有多大本事,而是他从未在人前露面,身份自然是由自己说的算。

    片刻后南旋归道:“这一众朝臣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对当朝臣子起了觑觎之心。若小七今天不能离开,就凭殿前那一幕,他早晚也要折在那群人面兽心的畜牲算计之下。”

    “陛下若今天不顺手斩了李严两位重臣,我猜今夜楚馆小倌的生意绝对兴隆。”

    皇帝恼怒道:“身为朝中重臣喜好男风,简直龌龊之极,南、你要管一管了。”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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