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格森先生的葬礼16
倒在沙发上的何池洁望着逃离的wallis的背影,心死如灰,彻底陷入了绝望,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攥紧双拳,两行泪滑落。
自从何家破产后,何天林就性情大变,他变得暴躁易怒。
就连何池洁的妈妈也变得非常神经质。
今天除夕,何天林早早回家,笑得慈祥,说要带何池洁去过节。
何池洁很开心,满心欢喜的跟着父亲出了门。
何天林却带着何池洁来到了xx酒吧,何池洁尽管疑惑,但还是跟着父亲进了一间包厢。
在包厢里,何池洁看到了学校里骚扰她的副校长秦永。
何天林说副校长愿意帮助他们一家度过难关,让她陪副校长喝几杯。
就算之前秦永骚扰过她,但何池洁想着父亲也在身边,便就安心的喝下了酒。
没多久,何天林就说自己去上个厕所,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之后,药效开始逐渐发作,当时包厢里还有其他人,何池洁趁其他人不注意,给自己的父亲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没人接。
后来竟然直接关机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萌发,何池洁越来越不安,她渐渐地使不上力气,头也越来越晕了。
惶恐中,她发了一条信息给wallis,然后,就晕倒了。
恍惚中再次睁眼,整个包厢就只剩下她和秦永。
秦永一边笑着,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何池洁拼命挣扎,可她被下了药,没有力气。
那天,何池洁被推入了深渊。
秦永完事后,把麻木绝望的何池洁丢在了包厢里,让何天林来把她接走,就自己让司机开车回家了。
车上,深夜霓虹映在窗户上,秦永接到了一个电话,打来的正是那个姓秦的年轻警员,他两是叔侄。
“喂,小秦,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小秦语气急促,“叔,你是不是又在xx酒吧搞事啊,我刚刚接到个女的的报警电话,还直接说出了你的名字。”
xx酒吧是曼城有钱人最喜欢聚集的地方,秦永是常客,301就是他的专用包厢。
所以当小秦接到wallis打来的报警电话里说到是xx酒吧的301包厢时,小秦就猜到了是他叔被人给告了。
“什么!她居然还报警了”秦永猜到报警的是沈卿疏,拿着手机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幸好是我接的这个电话,我说叔,你以后还是收敛点吧,毕竟是法治社会”
“怕什么!我们秦家在曼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他妈敢动我。”
说完,秦永就气愤地挂断了电话,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沈卿疏,你给老子等着。”
那一年的除夕,是最难熬的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wallis打了两个电话,求助无果后,她自己在雪地里呆了整整两个小时。
凌晨四五点,曼城的天空还是暗的,街巷静谧得恐怖,雪花覆满了wallis的头,她蜷缩着瑟瑟发抖。
恍惚间,一辆汽车停在她面前,刺眼的车灯让wallis红肿的双眼又酸又痛。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wallis的面前,磁性冷静的嗓音响起,“小姐,沈总让我接您回去。”
wallis抬头,看着这个年轻而不苟言笑的男人,他是wallis养父的助理,曼城人。
养父出国谈合作,助理便留在曼城的总公司处理事物。
wallis知道他,他常常接送自己上放学,有时还会来家里和养父谈工作。
wallis双目呆滞,神情麻木,她在雪地里蹲得太久了,站起来时差点跌倒,最后还是被助理扶上车的。
车里,助理开了暖气,wallis冻僵的身体渐渐回暖。
车里安静的诡异,助理瞟了一眼坐在后面的镜子里的wallis,破冰道,“小姐,沈总很担心你。”
wallis没有反应,车里又回归安静。
不久,助理接到了养父打来的电话。
“喂,沈总。”
“嗯,接到了。”
说了几句,助理腾出一只手把电话递给了后座的wallis,“沈总要跟你说话。”
wallis漠然接过,将手机放在耳边。
助理继续开车。
半晌,wallis终于开口,“喂”
电话那头听到wallis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你怎么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居然还报警了?你知不知道秦家在曼城的地位,知不知道我们沈家还有两个大项目要和他们合作!现在好了!秦永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早就跟你说过别管闲事!别管闲事”
后面养父说了很多,很多,wallis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就觉得锥心刺骨。
直到对方说得累了,安静下来了,wallis才缓慢开口,“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wallis将手机还给了助理。
wallis目光呆滞,她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发着愣。
忽然,wallis掏出手机,点开屏幕,找到联系人里的“先生”。
wallis打下一串信息,“先生,我想家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wallis盯着那段字看了几秒,然后又删掉。
先生是那么温暖纯良,干净灿烂的人,在wallis的心里,当她在何池洁面对危机时转身走掉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爱先生的资格了。
“先生,我可以爱你吗”
呵。wallis笑得悲凉,她居然还问得出口这种问题。
又一行泪落下,wallis的心里被乌云覆盖,一场海啸袭来,将她吞没,绝望和苦痛像致命的巨蟒,裹满全身,一点一点啃食着她的骨头。
助理将wallis送回了沈家的别墅之后就走了。
wallis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一夜无眠。
之后寒假的那几天,安格森都没有来补课,后来她才知道,除夕夜那天过后,安格森就打电话给他的养父辞职了。
wallis以为是自己被讨厌了,所以在每一个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候,她对着安格森的号码,打下一段话,又删掉,再打下一段话如此往复,却始终没有发送出去。
wallis的失眠症状又严重了,她常常在凌晨收到何池洁发来的短信,言语间的辱骂不堪入眼,她没有回应过,也没有把何池洁的号码拉黑。
wallis想,如果这样能让何池洁好一点,那就这样吧。
高三的寒假没有几天,马上,就要返校上课,冲刺高考。
开学前一天,wallis又去看了心理医生,现在,她每天要吃整整四粒安眠药才能睡着。
医生说她的情况更严重了,建议告诉家长。
wallis拒绝了,只是让医生开一点抑制的药物。
返校那天,何池洁没有来,wallis没力气再去想任何事了。
wallis辞去了英语课代表的职务,英语课上,也没有和秦永作对。即便恶心,也努力克制着。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按照养父母的要求,好好读书,别管闲事。
三月中旬,学校组织模拟考,wallis从全校前十考到了全校第一。
养父知道后很高兴,觉得脸上十分有面,那几天对wallis说话的态度也明显好了许多。
wallis始终高兴不起来,她终究成了一个任人操纵的木偶,不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绪。
模拟考之后过了几天,wallis依旧睡不着,半夜,她又收到了何池洁发来的短信。
这次没有长篇大论的激烈言辞,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你们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wallis看到后,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悲凉。
那晚,wallis吃了安眠药,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助理开车送wallis去学校上课。
助理瞥了一眼后视镜,有些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wallis有力无气地答道。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遭了。
wallis来到教室,看见了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坐着何池洁,何池洁看着wallis,笑得诡异。
那几个欺负何池洁的女生走在wallis后面,当她们看到何池洁回来时,就围在何池洁面前。为首的一个吹了下口哨,双手抱胸,语气嘲讽,“哟,这不是我们何小姐吗怎么回来了”
何池洁吹着头,变成一副可怜兮兮,任人宰割的模样。
一个女生得意的笑了,“草,真他妈能装。”
另一个女生挥起手准备打何池洁的头,却被wallis叫停。
“你们够了。”wallis走上前,和那个女生面面相觑,冷声道,“适可而止。”
那个人被wallis的气场镇住,便摆摆手作罢。
待那群人离开,何池洁轻笑一声,语气嘲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wallis说,“呵,沈卿疏,要是你那天也这样该多好啊,现在装高尚,真的让我恶心。”
“那种情况我救不了你。”wallis冷静得可怕。
何池洁冷笑一声,目光狠毒,她伏在wallis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旁观者比施害者,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