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尝试种菜
“在聊什么？”李侑欢自然地走过去搭话。
“我在问这么大的烤炉是做什么用的，露丝阿姨说用来炭烤生鱼片。”小人鱼做了个鬼脸，咯咯笑着说。
“我们今天的确吃鱼片，不过不是炭烤，是涮火锅。”李侑欢说。
“火锅是什么？”小人鱼迷惑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李侑欢带着两人回到餐厅，把调好的蘸料放在两人面前。桌上已经摆好了用火系魔法持续加热的猪肚鸡锅子，正不断地向外散发着香味。围绕锅子摆着海鲜拼盘、一盘虹鱼片、冬笋片、蘑菇青菜拼盘、菰茄果片、三盘手切牛肉片。
蘸料是她用酱油和鱼露做底调出来的，里面放了用油煸炒过的青椒红椒圈，还淋了用油浸然后烧热的蒜末油。其实她更想吃麻酱底一点，但是这里显然没有芝麻酱或者花生酱卖，自己做也来不及了。
“桌上热着的是猪肚鸡汤。”李侑欢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猪肚鸡汤，奶白色的汤汁上飘着些许葱花，猪肚和鸡肉在汤里起起伏伏，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只吃这碗汤？这些，我们要吃生的吗？”露丝指着她备好的火锅菜，迟疑地问道。
“不是的。”李侑欢笑道，“是像这样，每个人选自己喜欢的食材下锅煮，煮到合适火候再捞出来蘸料汁吃。”
李侑欢向两人示范。她用刚刚自制好的筷子夹起一片虹鱼片，然后放进沸腾的锅里。虹鱼片切的极薄，入水后很快就变色卷曲起来。她蘸了蘸料汁，放进口中。
猪肚鸡高汤的鲜美和虹鱼丰富的油脂、细嫩的肉质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一入口满是浓浓的鲜香味。在酱汁里蘸过之后，回味中又带上了稍辣的咸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这个是什么？”莉莎好奇的指着她手里的筷子问，“看起来像两根魔杖，是魔法师间流行的餐具吗？”
李侑欢解释道，这是她家乡用的一种特有的餐具，然后手把手试着教两个人用筷子来吃饭。露丝不愧是靠手艺吃饭的工匠，在了解原理之后很快就用得有模有样，虽然还是有些生涩，但已经可以用筷子夹起一些东西来。
小人鱼则彻底犯了难，继续用用惯的叉子和勺子来吃火锅。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李侑欢为她俩特地提前准备了木质的小漏勺，用来吃火锅刚好。
折腾完餐具，她终于开始坐下来尝了尝自己的那碗猪肚鸡汤。炖了许久、又加了牛奶的汤汁滋味层次异常丰富。汤汁热腾腾的顺着食道滑下肚，一种温暖妥帖的幸福感由衷的溢了出来，让她不由得轻快地呼出一口气。猪肚软弹又有嚼劲，蘸上蘸料之后别有一番风味。水雉鸡的鸡肉格外适合这种做法，软烂到仿佛一进口就可以化成一股鲜浓的肉汤。
小人鱼莉莎最爱的是煮到软糯的菰茄果片和海鲜拼盘。菰茄果片被在锅里煮到软糯，除了碳水的香味之外还有一股植物特有的清甜味道。海鲜拼盘里的红虾新鲜异常，虾肉饱满紧实又融合了猪肚鸡汤的鲜味，山珍和海味的美妙滋味在一口中尽得。
露丝则喜欢手切的蛙皮牛薄片。蛙皮牛是附近山里常有的一种野生兽类，有一点魔兽的血统，体型较小但十分健壮，因为皮肤偏灰绿而得名。这种牛的肉纤维分明饱满，但是肥嫩适中，既不干柴，也不油腻，还有因为觅食偏好带有一种坚果风味的香气。用来煮火锅时，切成薄片的牛肉久煮不老，风味十分突出。
看到朋友们很能接受这种“异世风味”，李侑欢也松了口气。
三人边吃边聊，很快就意犹未尽地把桌上的各种食材一扫而空。李侑欢又加了一些干面进去，大家各吃了一大碗面才作罢。
“吃东西真的好幸福呀，真希望每天都能吃的这么好，这么饱！”小人鱼摸摸肚子，满足地说道。
刚刚的食材差不多有一半都进了小人鱼的肚子，露丝笑道：“人鱼族在码头的工资也不算低，难道还不够你每天吃饱饭吗？”
提到这个，小人鱼的情绪突然有点低落下来。
“其实也就是挣个温饱罢了。”她说，“码头的工作对体力和魔力消耗都很大，而我们人鱼族本身对食物的需求就很大，干完活就更是了。而且，码头的工钱多少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就算没有人鱼族，还有更多想干活的人类搬运工。我们的工钱是一两个月在船头管事那里结一次，多久给，给多少，都要看他的心情。”
“你们可以联合起来抗议呀！”李侑欢忍不住插嘴道。
“不行的。”小人鱼摇摇头，“东符这里差不多是附近最大的人鱼聚居地，因为这里有码头和海，有需要我们、能长期找到活的地方。靠着船头管事，我们才能起码一直有活可干、能挣钱养活起自己。”
“在其他小一点的人鱼聚集地，他们只能靠自己下海捉鱼赚钱。我们没钱买人类的船，收获也远不如渔网，每天累的要死也挣不够自己一天的饭钱。有些人类还会雇佣魔法师一起去抓落单的族人，然后卖到内陆去。”
人鱼族无论性别，模样大多清秀美丽，加上能变鱼尾等的种族特征，确实很受内陆的贵族们欢迎。李侑欢前世也见过一些依附贵族生存的人鱼族。
“我也见过被卖走后又回来的族人。”她回忆道，“她们都穿着布料昂贵的衣服，从头发到鱼尾都带着金子宝石和彩色珊瑚做成的首饰，有的人鱼会说她很快乐，住在大房子里，不用起早贪黑的做活，有人类伺候她们。但我知道，但她们没有一天吃过饱饭。”
“我觉得她们身上的首饰不像是首饰，像是锁链。那些房子和佣人，也好像笼子和狱卒。如果她们不听狱卒的话呢？是不是随时可能变成另一种样子？我想象不出来那可能是什么样子，但是还是觉得很可怕。”
“不过现在有了更大的船，用得到我们的地方也变多了。”小人鱼握拳道：“所以！我一定要靠自己，每天劳动，和妈妈、姐妹们一起吃最饱的饭！”
露丝笑着摸摸小人鱼的头发：“说得对！好好干活，好好吃饭！”
吃完饭，小人鱼告辞离开，露丝继续开工，李侑欢则琢磨着准备在小楼里先试种一些植物。小楼有贝茜留下的控温法阵，是能够自动吸纳魔力元素维持运转的高级法阵。这种法阵不仅设置条件苛刻，而且需要各种珍贵稀有的魔法材料，用在温室上显然很不划算。
温室里她打算用的是一种设置简便、靠魔晶石供给能源的中级法阵，在控温上能起到差不多的作用。这几天她一直没落下魔法修炼的进度，勉强能支撑起这种法阵的设置。
昨天去镇上，她特意买了几种植物种子，准备先试种一波。这几天在小楼里用魔法催生起来，可以提前试试口味如何，也可以给日曦节的餐桌添上几个菜。
她挑选出的种子有生菜、白菜、小葱、香菜、花生、茄子等等这些常见的品种，也有冰霜草、木圆菜这样达帕大陆上特有的可以食用的魔植，林林总总近二十种。
李侑欢先到地下室里取了几个贝茜留下的大型储物空间。这些储物空间载体有戒指、项链，也有怀表等，但大多都很便携。
回到一楼，她径直来到储藏室。这里空间不算小，而且有两排架子来储藏各种杂物。李侑欢把杂物分门别类先放入几个储物空间里，把剩下的位置腾出来试种植物。
魔导书看到她居然把贝茜留下用来种魔植的容器统统摆上架子，然后认真地开始用植物系魔法开始挨个点种催芽，不由得吐槽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你最擅长的就是种魔植了，原来你就是喜欢干这个啊！”
“你别瞎说，我本来就很擅长！”李侑欢自信道，这可是她刻在dna里的天赋技能！甭管什么魔植普通植物的，只要到她手里，就没有种不活的！
整整十几种植物，虽然每种没有种下多少，也不必亲自弯腰动手种植，但她还是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光是给不同的植物选用大小深度不同的容器就花了不少心思。用植物系魔法催生出来的作物，从出芽开始就天生比同种的其他作物更茁壮、生长速度更快。
如果她天天用催生魔法催生植物，短则三天，多则五六天，这一波植物就可以收获了。不过，催生魔法会极度摧残植物的根本，生长时间越短，对植物的生命力消耗越大，很多本是多年生的植物在魔法催生下或许只能收获一季。但是对于她试种的目的来说，收获一季已经足够了。植物催生魔法不会影响果实的质量，反而会提升果实的产量和风味。
等到把所有植物催生出芽或催生到幼株、安排妥当后，李侑欢的魔力也消耗去了大半。她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走出储藏室。
之后的温室，也不知道一个人顾不顾得过来，她有点担忧地想。如果是重生前的她，这点魔力消耗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温室里的植物可以分批种植、慢慢生长，供给她一个人怎么都是够的。虽然也有种菜稍微贴补下现在支出的打算，不过她手头暂时并不紧张，想想也就随它去了。
实在太累，晚饭她和露丝吃了之前准备的咖喱饭。
回到屋里，她发现花精灵居然还没有离开，而是呆在窗边的小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