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中午的烧烤, 除了班级原先订好的食材，乔越之几个还另外叫了这边的特色烤湖鱼。
午后的班级活动临时加了个热气球。
徐家兄妹的花费都是自费，不过蹭了二班的团体优惠。
“阿瑶年纪还是太小了, 我们还是不参加了。”在林孟问的时候, 徐鹤轩摇头拒绝。
徐燕瑶仰望天空, 看着头顶的热气球飘飘飞远, 不哭不闹听从哥哥的安排。
几个恐高的同学也不参与。
“你是不是也不想参加？”乔越之小声问。
一开始还是期待的, 后来了解到是一大群人挤在狭小空间里的活动, 蔺瀚川就没了兴趣。
“你要就去吧, 我在下面等你。”蔺瀚川不想扫兴, 乔越之在这种活动里，肯定是被人到处拉着加入的。
“你们都不去，我去干啥呀。”乔越之翻着宣传图，有点失望, “我还以为真的是两人一个热气球呢。”
蔺瀚川心念一动：“你想两人一个热气球？”
乔越之随口道：“那不是电视剧都这样演的么。”
吃饱喝足, 他有些犯困。平常这个点, 他在学校都上床午睡了。
冬日正午的阳光并不刺目，他们吃完以后，乔越之就趴在桌上打盹。
桌子是木质纹理的实木桌, 吃完收拾干净，配合背景的绿湖青山, 赏心悦目。
特别是桌上还有个白净的少年。
陈振正和班委林孟确认热气球的活动流程，徐鹤轩带着徐燕瑶去湖边喂鱼，蔺瀚川左右看了一圈, 其他同学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热烈讨论接下来的活动，或是抓紧时间接着吃东西。
这里就剩他们两个。
很快，林孟拍手招呼想坐热气球的同学跟着他走。
陈振叫醒乔越之：“越哥你确定你不参加热气球？”
“不去，”乔越之困得很，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只想睡觉。”
他很快又趴回桌上。
陈振摊手：“我已经问过你的意见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哦。”
“不要不要，我现在只想睡觉。”乔越之挥手，“你要去就去。”
徐鹤轩在一旁好笑地摇头：“你们要去就去吧，我看着越之就是。”
蔺瀚川懒洋洋坐在桌边玩着手机，瞥了他一眼：“我也不去，刚才说过了。”
“怎么都不去啊……”陈振抓了抓头发，“那你们等会到时间，要去正门的广场集合，要点完名才能走的。”
刚才人多，又有陈振和乔越之在，徐鹤轩没有机会和蔺瀚川单独说过话，仅仅打了招呼而已。眼见三班其他不参加热气球的同学去了别的景点玩，徐鹤轩主动问道：“越之我看着就可以，你不跟着去吗？”
第一次见面，蔺瀚川就注意到，徐鹤轩是直接喊乔越之姓名的。
——同他一样。
相信徐鹤轩也注意到他对乔越之的称呼，两人连个眼神对视都没有，却默默记住了彼此。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主要是通过乔越之的讲述。
蔺瀚川知道，乔越之是真的敬佩他这个前同桌，并且坚定地认为即使徐鹤轩转去学了文科，也比他厉害。
西外文科第一么……
这次期末各校各自批阅，不过用的还是同一套卷子，据蔺瀚川所知，徐鹤轩的成绩在省实文科，刚好是全级第十。
和他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他是雷打不动的七八名。
离乔越之夸口的文科状元还差得远呢。
“我已经说了不去，”蔺瀚川还是按着手机屏幕，语调散漫，“倒是你，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吗？错过可惜了。”
“去做什么？”徐鹤轩笑了笑，“又不是我的同班同学。”
蔺瀚川动作一顿：“也对。”
自顾自打开度假村宣传手册，徐鹤轩和徐燕瑶商量：“等越之哥哥醒了，我们去游乐园怎么样？”
徐燕瑶欢呼一声，脆生生应好。
能和哥哥还有哥哥的朋友们一起出来玩，她就很高兴了。
度假村的游乐园项目中规中矩，考虑到同行还有个小女孩，他们选择的项目都不激烈，乔越之甚至还问徐燕瑶要不要玩旋转木马。
徐燕瑶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是不是把想像得小了些。”
她比划着手指，有些抓狂：“过完年我就十一岁了！鬼屋也是可以玩的！”
蔺瀚川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想去鬼屋？”
鬼屋像是盘丝洞，外面是嶙峋的怪石，雪白的骷髅头装饰在上，阴森森的入口深不见底，还时不时就有尖叫传出来。
乔越之拒绝：“不行，我害怕。”
非常理直气壮，完全看不出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徐燕瑶噎住：“……”她就想玩点刺激的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居然这么难吗？
徐鹤轩没忍住笑出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那个鬼屋有不少人进去也是同徐燕瑶这般自信满满，结果出来都是白着脸的。
乔越之的担心不无道理。
恋恋不舍地看了鬼屋最后一眼，徐燕瑶无奈地跟着哥哥走开。
徐燕瑶心情低落，乔越之看到旁边有投篮游戏摊位，拉了人一起过去：“鬼屋不行，这个还是可以的，你想要什么，我帮你赢。”
这种摊位，要是有那么容易赢，老板的底裤早就赔光了。
不过……那些奖品看着还是挺好看的。
徐燕瑶目不转睛。
乔越之非常利索地付了钱，买了十次投篮。
要十次全中才能赢到一对憨憨的毛绒熊。
小女孩最喜欢这种了。
——乔欣语说过。
乔越之第一个球就没中，在离篮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落地。
再试试。
第二球，篮球擦着篮筐落地滚到一边。
直到第五个球，乔越之才进了。
徐鹤轩惊讶地嗯了声，乔越之的球技不可能这么烂。
蔺瀚川沿着走了两步，扯了扯嘴角：“真是狡猾啊。”
“是啊。”
乔越之应声，他也看出门道了。
地上煞有其事地画了三分线，看着也是三分球的距离和高度，其实远不止。乔越之投习惯了正常的三分球，所以才会投不进。
“我来试试。”蔺瀚川伸手要球。
老板斜着眼睛，以往看到几个小伙子一起来，他会和情侣的区分开来，提醒他们要同一个人投篮才作数。但是么……三个小伙子高高瘦瘦，长得又好，一来他这摊位，连其他摊位的人都不玩了，尽过来看他们。
稍稍退后几步，手中的篮球灵活运转，不顾周围其他人或是歆羡嫉妒的眼神，蔺瀚川估算好距离，看准篮筐。
篮球高高飞起，正中。
乔越之第一个反应过来，疯狂鼓掌：“再来一个。”
眼神晶亮，专注不已。
蔺瀚川低低“唔”了声，转过脸继续投篮。
有了第一次成功，蔺瀚川接下来就有了经验，剩下的球没有一个从在篮筐以外的地方落下。
老板张着嘴，很想强调一下游戏规则，然而蔺瀚川和乔越之两人都不会再失手，根本就没区别！
老板脸都要绿了，这是哪冒出来的妖孽？
看着也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赢了要什么奖品，徐鹤轩带着徐燕瑶认真挑选。
小姑娘嘴上说着不感兴趣，最后还是兴致勃勃的，看哪个都想要。
老板嘴唇颤抖，心中默念账单，这小半月赚的都赔进去了。除了这两个能打的，那个哥哥长手长脚，看着似乎也……
徐鹤轩微笑询问：“阿瑶你还有想要的吗？”
老板连忙出声：“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每个人最多一次只能领两次奖品。”
徐鹤轩淡道：“哦，我是想说，我不太擅长这个，如果阿瑶想要，那我就没办法了。”
老板松了口气。
不能去鬼屋冒险找刺激的遗憾被玩偶奖品冲淡，徐燕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游戏项目吸引。
满脸风霜的老人摇着木棍，丝丝缕缕的糖丝从棉花糖机冒出来，散发香甜的味道。
四人就在棉花糖机旁的小花坛坐下休息。
徐燕瑶吃到一半肚子不太舒服，把玩偶和吃到一半的棉花糖托付给乔越之，徐鹤轩就急急忙忙带着她去找卫生间了。
乔越之转着手里的棉花糖，糖丝一点点融化，徐家兄妹却始终没回来。
丢掉棉花糖，乔越之忽然问：“你是不是也想吃棉花糖？”
“什么？”蔺瀚川一时没反应过来。
棉花糖是徐鹤轩买给徐燕瑶的，蔺瀚川只是没吃过，好奇地多看两眼。
“你想不想吃啊？”乔越之再问。
棉花糖机伴着儿歌转个不停，时不时就有人来买，多是结伴而来。
多是小女生和情侣。
乔越之丢掉手里的棉花糖，盯着棉花糖机飘升起来的糖丝。
看着那么多人吃，他也想吃了。
但是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有男的买。
得拖个人下水才行。
“我要买一个给你吃！不许拒绝！”乔越之大步向棉花糖机走去。
旁边一对情侣在吵架。
“就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吃，才比较甜你懂不懂？！”有女朋友叉腰，命令男朋友，“我现在就想要，你买给我啦！”
男朋友脸色涨得通红：“买就买，干嘛说得那么大声啊……”
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小声嘀咕：“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
男的排在乔越之后面买棉花糖去了，女朋友心安理得地坐在花坛边等。
“喏，你的。”乔越之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果然很甜！”
蔺瀚川接过来却没吃，而是笑着问：“越之，你有喜欢的人吗？”
“问这干什么？”
乔越之全神贯注在棉花糖上。
“你没发现买棉花糖的，好多都是情侣吗？”
“我知道啊，要不然我买给你干啥，”两人一起吃才不尴尬，乔越之说，“想吃我就要买，所以你和一起吃不好吗？”
“哦……”蔺瀚川转了转手里的棉花糖，紧张地发现棉花糖已经有融化的驱使，忙把黏在一起的糖丝咬掉。
果然是甜丝丝的，甜到压根的那种。
乔越之还没吃完，蔺瀚川已经把棉花糖吃完了。
“我是觉得有点腻的，”乔越之很惊讶，“你居然吃这么快？”
“嗯。”
蔺瀚川简短地应了一声。
心情像是棉花糖机里慢慢飘飞凝聚成团的棉花糖，软软乎乎，风一吹就要飘到天上去。
乔越之给他买的棉花糖……
他正想说些什么，陡然就看到乔越之把手上的棉花糖丢了。
“鹤轩他们回来了，我们走吧。”
蔺瀚川：“……”
“你们也买了棉花糖吃吗？”徐鹤轩随便问了句。
“嗯，”乔越之说，“瀚川还跟我说，其实应该买给喜欢的人，我又没有女朋友，没那么多讲究。”
蔺瀚川插进来：“没有女朋友？是没有喜欢的人吗？”
“没啊。”
乔越之话音才落，就听蔺瀚川突然说：“我有。”
“嗳？真的假的？哪个？”乔越之难得八卦，“你怎么不和她一起玩，是我们班的吗？”
“哪个？”蔺瀚川拖长声音，“你猜啊。”
他给出线索：“牛奶一样的皮肤，玫瑰香头发，眼睛大，睫毛长，高高瘦瘦，手脚腕纤细，又长又直，活泼又很爱笑，性格很好像小太阳，所有人都喜欢她。”
“……”乔越之陷入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是哪里来的玛丽苏同学？
没想到蔺瀚川同学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