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那你……”乔越之试探问道，“你吃蛋糕吗？”
说着，他从纸袋拿出一个纸杯蛋糕来：“我姐做的，可能有点甜，不过还是挺好吃的。”
他递给蔺瀚川一个，又从纸袋里拿出两个，各给了厉新知和谢鹏一个。
光顾着跑，忘记吃饭这回事，蔺瀚川很快就把蛋糕吃完了。
“很好吃吧？”乔越之眼含期待。
虽然嘴上说着乔欣语没事净瞎捣鼓，可他还是想要听到好评。
“好吃。”蔺瀚川一个蛋糕下肚，感觉好了很多，“谢谢。”
纸袋里还有最后一个蛋糕，乔越之：“刚好多了一个，你喜欢就给你了。”
如果不吃蛋糕就要啃面包，蔺瀚川没有拒绝。
芝士流心，比他的干面包好吃多了。
“不要留了，”乔越之叮嘱，“本来昨晚就应该分的，结果我忙忘了，要快点吃掉，不然就坏了。”
他们之前一个星期都是不冷不热地处着，乔越之明显就是对他有气却又不好发作，现在突然转了态度，虽然有些奇怪，蔺瀚川还是说了声谢。
“不用。”
乔越之拧过头，转身爬回床上。
他要午睡了。
下午化学课，潘绮云踩着细高跟走进教室，她先自己说了自己要讲部分选择题错题，再让他们自选需要讲解的题目。
她在台上讲，下面的学生拿笔认真做笔记校对。同时，还有一张成绩单在流传，让他们确认自己的分数。
五分钟后，二班一半人都知道他们班最高分的同学名叫蔺瀚川。全班唯一的化学满分是他们的课代表。
潘绮云讲完自己选择的错题：“看到成绩了吧？昨天晚上我找几位同学谈了谈，反思了下，也许你们考不好不光是没听课没复习，我也有错。我的讲课方式可能不是很适合大家，之前讲的好些东西大家都没记住，不如我们现在改下。”
剩下的大题都要讲，潘绮云扫了眼全班，目光定在左手边第二排倒数第二的男生。
他正低头压着试卷认真地把她讲的知识点记在上面，旁边还放着一本草稿，她在上面讲计算过程，乔越之也跟着写一遍。
这样认真的态度，潘绮云很喜欢。
原以为林孟随便点的化学课代表成绩不如何，这场考试下来，她很满意。
“乔越之，”潘绮云叫人，“实验题的第三小题，你来讲一下你的思路。”
潘绮云的新方式就是让学生当众讲题，做不对没关系，你犯的错其他人也会犯，正好借此加深印象，下次肯定不敢再犯了。
之前都是按顺序叫的前排，没想到会突然一个大跳跃叫到自己，乔越之猛地站起：“在。”
前排的男生白净清瘦，站起的一瞬间校服褶皱拉开伸展，顺着腰线抖直。
桌上的试卷随之被扫落。
蔺瀚川顺手捡起。
“谢……谢。”
乔越之忙不迭接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乔越之倏地移开。
蔺瀚川清晰看到乔越之的耳根瞬间通红。
潘绮云鼓励道：“别紧张，你能做对就说明的思路是对的。”
蔺瀚川微微低下头，避免直视潘绮云导致破功。
——乔越之掉的试卷是物理卷。
上午有物理课，不过物理老师可能还没完成批阅，所以没有讲试卷，而是直接上课。
乔越之刚才掉落的卷子上，最后几道大题都有空白，应该是时间不够，没做完。
蔺瀚川挪了挪椅子，借此机会往前看。
乔越之桌面上的草稿纸上写的正是那几道题的解答过程。
众目睽睽之下，被潘绮云直勾勾地盯着，乔越之不敢重新翻出化学卷，捏着捡起的物理卷，光靠记忆把题目思路复述出来。
完全正确，潘绮云更加满意了：“好，坐下吧。”
坐下后，乔越之不由转头看了眼蔺瀚川，这家伙从从容容地回以疑惑的眼神。
乔越之垂下眼一瞄，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桌上放着的是今早刚发下的化学练习卷。
看答题情况，才做完两题。
有惊无险。
乔越之撕下草稿纸，夹在物理卷里收好。
而后，同样翻出练习卷来做。
每一周的各科都会发下足量的练习卷作为本周作业，让学生做完本日作业后的剩余时间可以充分利用起来。
然而作业是真的多，很多学生多是见缝插针地抓紧时间把这些卷子做完。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
下课铃一响，陈振来找乔越之：“越哥，你不是说给我带了蛋糕吗？我等了一天，都没等到。”
原本起身要离开座位的蔺瀚川脚步一顿。
乔越之：“之前太饿我给吃了，下次再给你带。”
没了就没了，陈振也没多问，转而道：“等□□育课咱们先去食堂买点吃的，然后去打球。”
下午的晚练就是化学，乔越之早就拿到卷子了。
“体育课肯定有很多趁机去食堂吃饭，到时候教室又是一股味道，”陈振拿起来翻了下，小声说，“要不然咱们先偷偷做了，等会就不用回来了。”
“不行。”乔越之想也不想就拒绝。
这个本来就是限时训练，潘绮云之前就说了，这是给他们查漏补缺用。
“行吧。”陈振叹气，“咱们越哥第一次当官，我还是跟着支持遵守一下规则好了。”
“你还说，”乔越之瞪他，“别以为我没听见，之前班会课选举，你也喊了名字的。”
陈振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是看别人都喊，就我一个坐着不动，尴尬么。”
“我更尴尬，我都想钻桌子底下了。”
一次操作失误因为后续太过搞笑离奇导致全市闻名，之后就是有事没事的，提起化学就要cue他一下，就算再好笑，乔越之也谈不上多喜欢。
陈振嘿嘿笑了两声，顺带又问了乔越之几个不懂的问题。
乔越之化学满分他并不意外，自从那次事件后，乔越之的化学成绩就突飞猛进，卷面有多少分，他就能考多少分。
提起乔越之和化学，也许最开始会联想到那次事件，但是久了，就只会有一个想法——
乔越之就是化学的标准答案。
两人临近上课铃响，才慢腾腾地离开教室去食堂，乔越之没什么想吃的，要了杯冰镇水果茶解暑，倒是陈振，现场吃还不算，吃完又打了份饭带着。
“你不是说教室一股味吗？怎么自己还要带饭过去？”
“打完球回去吃，懒得再跑一遍了。”陈振问，“越哥你也来份？”
“不要，”乔越之嫌弃不已，“我不想在一股食堂味里做题。”
体育课是几个班一起合上，热门项目篮球供不应求。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球场已经被其他几个班级分割干净，大多是一个班占一个半场，几个理科班男生多，一个半场明显不够。
一个男生把篮球狠狠掼到地上，直勾勾盯着二班的半场：“打半场有什么意思，要就打全场。”
这是要挑事了。
陈振就在场上，闻言一下子就炸了：“我也觉得打半场不爽，要不然你们让一让？”
“让给你们，给打个球一轮游的家伙浪费？”那男生瞥向场边的乔越之。
乔越之也觉得半场伸展不开，转了一圈就下场了，坐在场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水果茶玩手机。
打球本就闹哄哄的，乔越之没怎么注意听，直到有人叫他。
“越哥，有人挑衅你。”
“说你不行，快给他点颜色瞧瞧。”
乔越之嘴里还咬着吸管，一脸懵地抬起头。
那男生眯眼看了他一会：“乔越之？”
乔越之看过去。
那男生不屑道：“传得风风雨雨的，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看着怎么跟个小孩一样，看来也就这样。”
吸完最后一口水果茶，杯子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砸进垃圾桶。乔越之站起，手上还带着杯壁上冰凉的水汽，凉凉道：“所以你是想被我暴打全场？”
不止二班，周围其他班的同学也发出哄笑。
那男生恼羞成怒，冲乔越之勾手：“光说不练有什么用，上来打，输的是爸爸。”
乔越之笑了声：“那你不就赚了？”
周围又哄笑，那男生才发现自己舌头嘴快说错了，干脆道：“上来！别废话！”
卓一航和蔺瀚川站得远些，看到篮球场那边闹得厉害才走过去看。
“是许霁，”卓一航认识那男生，拧着眉，“他也太能挑事了吧，孔雀吗？”
许霁是拿钱进省实的，成绩年级吊车尾，学得不咋样，打架惹事的能力倒是一等一。
乔越之虽然传闻一堆，可他成绩好，平日也是大方和气的模样，好声好气地去请教还会给你细致地讲题，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人气极高，很多人都愿意喊他一声“越哥”。
两人说话间，场上的乔越之接过球，连续过掉几个人，一个漂亮的转身，逼近篮板。
眼见其他人都拦不住乔越之，许霁果断后退拦截。
两人直接对上。
篮球不断点地跃起，在乔越之左右手转换，许霁上前一步，乔越之急停放低重心，球随之从他跨下溜过换手，就是不给许霁机会。
“这个胯-下运球！”卓一航看得眼睛都直了，“乔越之打球居然这么厉害，当初咱们要是跟他打，你……”
他朝旁边人看去，蔺瀚川眉毛都没动下：“有事？”
“没啊，就是觉得乔越之这假动作挺逼真的。”卓一航咽了下口水，“你有没有觉得脚……有点疼？”
蔺瀚川终于看他一眼：“你这么虚？站着脚软？”
卓一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