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影帝余额三位数
江谙看着[太阳]这个表情安静了会儿。
看来对方是比较容易相处的雇主。
他回想了一下前世，记忆中虞泊秋的确风度翩翩、温和有礼，加上一身贵公子的气质，让不少林越鸣的粉丝为他们后来的“分手”意难平。
江谙回复：【你好，我是江谙。】
对方状态栏的内容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大约半分钟后，虞泊秋发来消息。
【yu：很感谢你愿意帮助我。】
感谢……帮助？
从江谙的角度来说，所谓的恋爱合约，除了没有明确的剧本、不用去剧场演戏外，在和虞泊秋演情侣方面，其实和影视合约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合作对象不是演员而已。
但合同里却写明了，江谙在合约结束后，可以获得的是他目前难以企及的影视资源和广告代言。
在这种前提下，怎么也不该是虞泊秋来向他道谢。
江谙还在思索的时候，虞泊秋又发来一条语音。
江谙点开。
“抱歉，为了给录制节目腾出时间，我正在提前处理公司的工作，今天也只能委派朱礼和你谈合约的事。我现在把之前做好的计划书发给你，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我这里的需求。如果有什么疑问，等周末节目开拍的时候，我们当面聊，可以吗？”
低柔的声音因为电流的加入而多了些磁性，只用耳朵听，就能知晓声音的主人是一位温和有礼的人。
而语音的内容细致周全，也可以预见他们之后的合作应该不会失和。
虞泊秋大概是没等到江谙的回复，又问了一句：【是有什么顾虑吗？可以直接和我说。】
江谙斟酌片刻，还是诚实问道：【虞先生对待恋人都是这样客气疏离的吗？我需要提前了解一下，您希望呈现的情侣相处模式。】
虞泊秋的状态栏又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这一次输入了两分钟，终于有了回复。
【yu：没有过恋人。】
【yu：相处希望能够是甜蜜一些的。】
【yu：[恋综docx]】
【yu：具体请见文档吧，抱歉，有些急事要处理，我们之后再聊。】
看着迅速跳出的四条消息，江谙眨了下眼。
不愧是虞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工作这么忙碌。
江谙笑了笑，回复道：【好的，之后见。】
江谙正准备打开虞泊秋发来的文档，一通电话突然打来。
看着备注为“刘哥”的联系人，江谙微眯起眼，按下接通键。
“你去哪里了！”刘成劈头盖脸的质问声响起。
“我和越鸣在公司c1会议室，你赶紧在半小时内赶过来，我们一起讨论下周末恋综的事！”
没等江谙应声，刘成直接挂了电话。
自从前世和她星娱乐解约后，江谙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吼过了，但他神色平静，甚至眼里含了些笑。
查了下咖啡馆和公司的距离，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江谙戴上帽子，拿起合同，离开包厢。
路过公司楼下的商场时，他拐进去在寄存柜前扫码，放好合同。
两小时三元。
江谙看着微讯钱包里三位数的余额，手指摩挲了下手机屏幕上的裂痕。
这种窘迫拮据的境况，真是久违了。
“昨天不是让你提醒他今天要一起商量的么？”刘成不耐烦地食指点了点桌子：“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在你们这里？”
刘成手底下有六个艺人，其中两位名气稍大一些，工作需要沟通的内容也多，所以他能分配给剩下四个人的时间便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林越鸣和江谙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艺人了，在他这里只是顺手带带的程度。
林越鸣面上略显尴尬，他给刘成倒了杯茶，歉意道：“不好意思刘哥，我昨天和他说的时候，他正带着耳机听歌，可能没把时间听清楚，下次我一定多重复几遍。”
刘成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茶也没喝，没一会儿手机响起铃声，便离开房间商量艺人工作去了。
江谙走近会议室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接完电话往回走的刘成。
“刘哥。”江谙低头打招呼。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难怪混了一年还是个路人甲。”
刘成蔑了江谙一眼，自己推门走进去。
江谙稍作回想，发现前世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但那时候他对刘成看似无来由的恶意毫无所觉，只以为刘成本人本就不容易相处，他以免生出事端，便一味地低头道歉，从没想过主动去沟通。
有够傻的。
江谙跟在刘成身后，走进会议室。
林越鸣正低着头刷手机，听到开门声便抬起头来，他的视线飘过江谙，落到刘成身上。
“人终于到齐了，刘哥，时间不早了，我们直接谈恋综的事吧。”
“行。”刘成坐回刚才的位置，拿开茶水，打开笔记本电脑。
林越鸣看向江谙，笑着拍拍身边拉开的座位。
江谙回他一笑，坐了过去。
“这段时间火了不少恋综，已经有几个平台的新人通过恋综进入了的大众视野。”
刘成单刀直入，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你们要去的这档综艺，名字叫《心动演绎》，直播拍摄三天三夜，之后会剪成六期节目播出。合作的嘉宾有一个圈内人，三个素人。”
“虽然表面上是恋爱综艺，但公司的打算是——”
刘成各看了林越鸣和江谙一眼：“想推一个新人出来。”
“我觉得林越鸣机会比较大。”
没有征询江谙和林越鸣的意见，刘成一锤定音。
他看向江谙：“你能接受么？不能我就换人，再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节目让你去。”
这些话江谙前世听过一模一样的版本，他的回答也如前世一样。
江谙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帮越鸣打配合就好。”
林越鸣原本面上还有些纠结，听到江谙这么说，眼里透露出感动，笑着揽了下江谙的肩：“太好了，我第一次上综艺，有你在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行，你们都同意就好。”刘成没空看他们兄弟情深，滑动鼠标找到一页ppt，将电脑屏幕转到他们面前。
“这节目没有固定剧本，但是每期都有简单的纲要，江谙你挑一个自己能把握好的人设，方便节目组掌控内容走向。”
刘成将目光转向林越鸣：“公司已经给你定好了，你第一个角色的温柔属性吸了不少粉，这节目里就把这个标签焊死在身上，最好之后让他们一提到温柔这两个字就想到你，这种正面的印象也方便你以后接戏和拿资源。”
林越鸣没想到公司在他身上竟然真的用心了，连忙点头应下。
“《心动演绎》，顾名思义最后还需要演戏，这是体现你演技的好机会，这个文档我转发给你们，你们自己挑一个能掌控的剧本。”
刘成刚说完，手上已经打开他们的聊天框，把文档发给两人。
江谙直接跳到人设页面。
总共有十几个待选词，豪爽、温柔、妖艳、才子、总裁五个词已经被标红加粗，江谙需要在其他关键词里选一个适合自己的。
搞笑、控场、全能、忧郁、文艺、腹黑、毒舌、痴情……
江谙看了眼正笑着看手机屏幕的林越鸣，而后对刘成道：“刘哥，我想选‘毒舌’。”
刘成皱起眉：“公司的建议是你选痴情，全程扮演越鸣的追求者，方便你转换大众对你‘渣男’的印象。”
事实是，温柔作为性格标签有些片面，公司更想营造林越鸣团宠万人迷的形象。
江谙上辈子顺从公司安排，导致先机尽失，一步错步步错，这一世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轻笑：“一个节目不能缺少有争议的嘉宾，我看其他几位都没有这个意向，不如就让我来吧。”
“而且，比起被追求，其实被针对更能捕获观众的心，美好都是被对比出来的。”
“也有道理。”刘成点点头，直接将江谙的选择发给了节目组。
“那你们今天仔细看下文档里的剧本，晚上给我答复。”刘成站起身：“我还有其他工作，先走了。”
刘成向来雷厉风行，一分钟内收拾好东西就起身离开了。
直到门被关上，林越鸣转头看了眼门，然后挪着椅子靠近江谙。
“刘哥对我们真是放养啊。”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胡乱划着，苦恼道：“小透明就是不被重视。”
江谙起身退开一步，收起手机：“我家里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林越鸣抬头看他：“怪不得我今天去宿舍找你你不在，导致要开会的事都没通知到你。”
“你爸又……？”林越鸣轻声问。
江谙只是想离林越鸣远一点而已，顺势点头：“嗯。”
“好，那你忙去吧。”林越鸣挥了挥手，叮嘱道：“别忘了看剧本。”
江谙对他轻笑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回到公司安排的单人宿舍。
江谙将拿回的合同藏进衣柜里，然后扔掉帽子，躺到床上。
宿舍的床不大，江谙横躺上去，两条长腿就只能落在地面上。
长年保持的警觉性，让他无法享受这片刻的松弛。
江谙拿出手机，划过刘成的消息框，点进和虞泊秋的聊天页面。
他打开那个简洁明了被命名为“恋综”的文档。
里面的文字内容，框架非常清晰，缘由、需求、具体实施方案，十分周全。
原来虞泊秋的奶奶年初的时候大病了一场，目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能有恋爱对象，不要全身心专注在事业上，而是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建立新家庭比较困难，但恋爱这一点虞泊秋还是想全了老人的心愿。
所以常年低调的鱼悦娱乐总裁，才愿意大张旗鼓地参加恋爱综艺，想让奶奶看得安心。
文档中，虞泊秋对江谙的要求也非常简单，就是配合。
配合他演好一出戏，就可以。
只不过……江谙仔细又看了遍文档里的内容。
虞泊秋在文档里设定的送花、下厨、嘘寒问暖、体贴照顾等一系列剧情，主动方竟然都是他自己。
江谙：？？？
他手指微动，直接给虞泊秋发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