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笔墨侍候
顾青姝言道:
“特别是明天退回来的兵,我们自然是不能让他们过了北疆去京城。可是各自回家,我们允许的,只是每个人可以选择要不要留在河滩。”
“现在他们选择不留在河滩,那么,我们就给他们安排别的事。且,成为矿工这件事,应该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帮你挖矿,那你得重新订一些规矩,比如,一个当兵的必须无条件的服从管理。比如,北疆的男子,看过十六岁的,必须入军队服务三年。然后再选择留下来还是回家去。但这种回家的,以后如果要开战,必须重新回到军队来。”
“这样,就能让你北疆的人,又是兵,又是民。拿起刀就可以做兵,放下刀,就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当进入军队后,第一年肯定是要送去训练的,训练中好的那种苗子,你就可以挑出来重点培养了,其他的,第二年和第三年,他们就是你的劳动力,去挖矿也好,去淘沙金也好。或是开荒也好,或是哪里有灾了,去救灾也好。”
“反正,到时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三年后,他们就可以按批次的回去。”
“当然,这三年,也会开工资,哦,不,你们说的是叫军响。这三年自然也给军响,然后第一年训练后,第二年开始去做事的,军响可以升一些。总得要让牛干活,得给牛吃饱啊。”
“你们想想,这样一来,你把整个北疆的主要劳动力都聚起来了,你想做什么不能成?开山?修房造屋?开荒造桥。都行,有的是劳动力。”
“啪!”
梁大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妙!实在是妙!”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兵可以这样的用,兵和民的转换,可以是这样的。
不错,往年朝廷里的兵,都是因为打战征了上来,全部靠朝廷养着,说是守着边关,但边关也不是天天打仗啊,但那几万几万的兵,你得给人家吃给人家发军响啊。
当兵,也是一些穷人的选择,在军队里,他们最少可以吃饱。
但如顾青姝这么说,兵,及器也,怎么用,得看掌权的人。也不能真的只拿当兵的等着打仗的时候。
楚沐宸回头大声叫道:
“墨衣,墨衣!”
顾青姝瞪他一眼道:
“墨衣不是说现在是我的人么?被我派出去做事了,你叫什么叫?”
楚沐宸尴尬的笑了一下,看着应声进来的墨梅道:
“快去帮我拿笔墨过来,我要记一下。”
墨梅去了里间的小书房,把笔墨纸都拿了出来,然后也顺便就开始磨墨了。
“老夫来记,顾姑娘,还有什么建议请讲?”
啊?
建议?
顾青姝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了一通怎么用兵的事,这算是一个好建议么?
看看楚沐宸那种饥渴…呃,只是对一些建议的饥渴的眼神,顾青姝觉得自己是应该再给这个小奶狗提一点儿建议了。
“再来嘛就是你现在真心顺你的人少,而府上这些相对算来,要对你忠心一些。所以,你还得有些人去矿场上看着点儿。把他们看紧一点儿。”
“墨家护卫,每天轮两个人过去,除了挖矿,就是分批的训练。我见过那些当兵的,都很松散,没有一个完整的纪律,自是不能成一个组织。”
“所以,制定强硬的军规,这是你们当前应该做,并要坚决的执行的。”
顾青姝在说,梁大人就在记,楚沐宸不时伸头看一下,生怕梁大人少记了一些。
墨梅本来是在帮着磨墨,听着顾青姝的话,顺口就问了一句:
“怎么训练兵?”
顾青姝看她一眼道:
“当然不能按训练你们的标准来训练他们,但是在训练他们的时候,你们如果发现了好苗子,也应该好好的训练成你们的人。只你们墨家的人,怎么能助力得了你家主子?所以,你们还差的,就是人。”
这次,墨梅没有反对顾青姝的说法。
顾青姝趋身向前,小声说道:
“我有个建议,就是把你们的兵,不停的来回拉练,从矿场,到金河滩。一个月换一回。在那边,娄将军也是个练兵的好手。”
“什么叫拉练?”
“就是带着队伍跑啊,比如,这个月,带一百个人,按要求,用十二个时辰,跑到了金河滩去。到那边做一个月的事,也顺便接受一个月娄将军的训练,然后又带第二批去,再把第一批带回来。”
“这倒是个办法。”
楚沐宸想了一下道:
“说实话,陈守备这里,防着我呢,所以,他手上的兵,我们暂时不好动,但,这些人,现在我们可以动一动。而府内的这些,我们可以按府兵来练,这两百多人,练出来,也就是自己的人。”
顾青姝长叹一口气道:
“说一千,道一万想要练兵,最少,你得有钱。你要给人家发军响,你得先把钱准备起来。”
“所以,你们先想一下,怎么来钱最多吧?”
这才是真正难倒楚沐宸的问题,哪里来钱?
楚沐宸想了一下说道:
“按说,礼部每年都应该给我俸禄的,但我在这里这些年,也是没有收到过钱的。都是他们给我吃啥,我吃啥。明天,梁大人去府衙那边查查这笔帐,应该给我的钱去哪里了?”
顾青姝笑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穷的皇子。连自己的吃饭的钱都不知道在哪里。”
楚沐宸有些窘迫的说道:
“前些年,确实有些心灰意冷,根本不想振作起来,现在想做事了,自然要理起这些,只是,只是我可能真的是一个无胳膊的王爷。什么都不会。”
听到他说得这样可怜,又十分的真诚,梁大人微叹一口气道:
“王爷,你还年轻,只要打算开始,什么时候起步都不迟。不会没关系,学。其实,那边的淘金沙的人中,有好些人都是有一定的才华的,比如最近来的那一家子,说是吏部的给事中,这人倒是一个比较正直的老臣了。”
“当年我就知道他,那时,他才中了进士入朝为官,但没想到这么些年,也才混了个六品的给事中,我也是听一些人说,此人性子有些直。但这人是个有才华的人。当年我看过他的试卷。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