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心无杀念不成魔
人有杀心难修佛，心无怨念不成魔。
念九面对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始终还是下不去狠手，战了足有一个时辰，已经耗去三条灵根内的玄气，依旧未能将老头拿下，幸好有七条灵根傍身，否则，早就成了这阴险老头的剑下亡魂；轮回戒指里的刁菡早就看穿了这一点，但始终未出言提醒，只是默默注视着交战的双方，盯着刀光剑影里的念九怔怔出神，直到传来朱雀鸟叽叽喳喳的助威声，这才回神看向跃跃欲试的朱雀，低语道：“怎么？你想出去帮他？”
“当然想了……”朱雀鸟那鹰隼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忽而又摇摇头，一脸委屈道：“可是，可是念九哥哥说了，要夏焱听刁菡姐姐的话。”
刁菡蹲下身，将朱雀鸟揽入怀中，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慰道：“丫头……别灰心，你现在还小，等再长大些了就能帮到你念九哥哥了。”
“那需要多久呀？”
“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又是多久？”
轮回戒指外念九再次使出一记烈焰斩，天山老人一剑力压天山相迎，顺势踏步栖身于念九身侧，左手骤然拍出一掌，直抵心魂的痛感瞬间袭上念九心头，只觉得喉头一甜，狂喷一口老血，倒飞而出；天山老人趁机使出一剑力劈天山，只见一道刺目的刀茫闪电般划过火光，念九慌忙举刀护于胸前，只听轰隆一声炸响，念九如同一枚炮弹直直撞向垂挂在悬崖间的瀑布，啵的一声脆响，念九那曲卷成虾米的身躯瞬间穿过瀑布撞向崖壁，轰的一声嗡鸣，地动山摇，砂石四溅。
天山老人心中大喜，纵身跃起，寻着念九的气息踏空而去；南伯婉脸色大变，眼见飞沙走石中一袭枯影仗剑而行，凛冽的剑气似一条游蛇穿梭在漫天水雾中瞬间窜入瀑布，正是念九所在之处；南伯婉惊呼一声就要飞身而去，却见瀑布中乍现一抹刀芒破开水雾直抵天山老人。
“小子，别做垂死挣扎了，嗯……”
一抹妖异的红光在天山老人惊骇的目光下迅速放大，只见一枚飞箭裹挟着凛冽的死亡气息骤然而至，正是附在念九长刀上的那枚箭矢；老头忙收剑隔挡，已然为时已晚，只听噗的一声，锐利的箭芒透体而过，在老头身后带出一团血污洒向半空。
天山老人一剑劈空，枯槁的身躯僵在了半空，须臾，才机械般低下头颅，只见胸腹间一个血色窟窿正汩汩溢着鲜血，颤颤巍巍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瀑布：“你……你不讲……武德……”
四野寂静，无声无息，一阵清风拂过，带起散乱的发丝微微荡动。
许久，瀑布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小爷我本想救回媳妇，没想与你交恶，哪知你竟如此不识抬举。”
语落念九萍水而出，脚踩浪花，肩扛重刀，宛若水神临世，身下波光粼粼，云烟袅袅，身后百尺水浪，缓缓而动……
“他竟能操控潭水，难道他还是水系修者不成？”焕阔止住前冲的身形，惊讶道。
南伯婉痴痴看着那升腾的水雾，喃喃自语：“化水无形……”
就在南伯婉惊愕时，念九将焚天刀立于身前，一手依着长刀，一手凝结出一柄水蓝色剑刃刺向天山老人，又是噗的一声，那水蓝色剑刃罐体而入，瞬间将老头冰封在原地。
“冰水凝天，这这这……”
随着水浪缓缓降下，天山老人如一尊冰雕落于水潭边上，念九收起焚天刀，一步步走向天山老人，骂骂咧咧道：“你说小爷我不讲武德，你那偷袭又算什么？”
一抹亮光闪过老头伸在半空的手臂，念九忽而想到了自家未过门的媳妇，忙取下老头的储物戒收入轮回空间，传音道：“刁姐，看看戒指里有什么？”
须臾，刁菡传音道：“你那相好的她无碍，就在戒指中的一尊丹炉内。”
一听龚羽没事，念九也没多想，挥手间便收了神通，天山老人瞬间回神，颤颤为道：“你这是？”
“回答我一个问题？”念九面若寒霜，只是天山老人，沉思道：“为什么你要给南伯婉服用化源丹？”
“这……这这这……”
看老头那神色，念九已然明了，淡淡道：“南伯婉应该也是你口中的至阴女子吧？奈何她修为高强，你无法下手，只能出此下策。”
“你……我……”
“呵呵……你真应该下地狱去，不过……”念九话语未尽，忽然伸手刺入天山老人胸腹，恍惚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自己杀了眼前之人，当念九惊醒时，手中竟然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只见天山老人胸腹间破开一个偌大的血窟窿，双眼外凸，眼神涣散，少顷，仰面倒下。
“这……”念九脑袋一阵嗡鸣，双手不住颤抖，这尼玛可是一条人命啊，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手中？
“你若不杀他，日后他定会杀了你，或者会将你炼成一枚丹丸。”念九还在愣神时，刁菡悠悠道：“小九，不想杀人，这是你最大的弱点；本该早就结束的战斗，你愣是拖到了现在，今天面对的只是一个敌人，你竟耗去了大半玄力，若是面临一群这样的敌人，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我……”
“杀人也未必是错，若今日你不杀他，来日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手中，你说这是他的错，还是你的错？”见念九颜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似乎已从杀人的影影中缓过神来，刁菡乘机将心中担忧尽数倾吐，耐心的道：“若是善良就能解决世间的纷纷扰扰，那你修玄又有何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增加寿元？人性本无善恶，只是受利益驱使而变，你吃下去的菜肴，无不是用弱小的生命来烹饪而成，若没有杀戮他们在若干年后也许就能会化形成人，你可曾为他们痛惜过？”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若不是我提醒，夏焱会不会变为盘中物？”
“这……”
“不用想那么多，对与错，没那么难分辨，顺从本心就好，我并不是说杀人就是对的，关键是看你杀什么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