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祸起索卢府(一)
离四大门派来南陵选拔弟子的时间愈发的近了,各方势力都陆陆续续进驻了南陵城,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势必要在选拔赛中拔得头筹。
另外一件事也同样牵动着大家的心,那便是索卢府中藏有一件圣物,随着各方势力不断差人四处打探,这件事很快便成为了举世瞩目的焦点,势头隐隐有些超越四大门派选拔弟子一事的迹象。
念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二位夫人接到悦来客栈来,以免索卢府的祸事殃及池鱼,没曾想和龚羽碰了个正着,一听念九要将司徒嫣和纳兰曦二人接到悦来客栈去住,龚羽不由分说便拉着二位姑娘住进了龚王府;龚北山岂能看不出自家姑娘的小心思,怎好让龚羽舔着脸去求司徒嫣那丫头片子,便主动将东别院腾出来给司徒嫣和纳兰曦住,甚至放下豪言将东别院赠予了念九。
司徒嫣心思何等敏锐,岂能看不出靠山王的用意,想想还是主动去找龚北山摊牌,只要龚羽肯嫁给念九,自己便让出长房的位置来;龚北山是何许人也,岂会做出这样的事,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既然死心塌地的要嫁给念九,又岂能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三房就三房吧,只要女儿过的开心,长房不长房的无所谓;司徒嫣与龚北山一拍即合,商定等选拔弟子结束便迎娶龚羽进门。
念九一边关注着索卢府的动态,一边打探还魂草和魔渊珠的下落,哪知道司徒嫣又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
今日城主府贴出告示,五日后四大门派莅临南陵城,七日后开始选拔弟子,城主府门前人头攒动热闹异常,有来此报名办理批文的,也有来参观选拔赛陈设的,还有趁此打探虚实的,来自五湖四海的青年才俊都云集在此处,翘首期盼这一盛事的临近。
索卢府门前也颇为热闹,忽然间冒出了许多生面孔,有打把势卖艺的,有摆摊叫卖的,还有打起炉灶做饭的,念九和焕振天坐在院里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公子,外面这情况有些不对头啊?”
念九不动神色,抿了口茶,淡淡道:“都是冲索卢府来的,与我们不相干,我们喝茶看戏便可。”
“看来惦记索卢府那件圣物的人不少啊。”焕振天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幸灾乐祸道:“这骁骑将军也镇不住牛鬼蛇神呐。”
“财迷人心,这世道,只有玄道修为才是硬实力。”念九眯眼看向焕振天,试问道:“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给予焕刀门的宝贝吗?”
“呵呵……那倒是,别说这些个牛鬼蛇神了,就算醉剑山庄、神枪阁和碧水仙宫也不敢在焕刀门跟前造次。”焕振天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道:“公子,您就没想过出去历练历练。”
“焕叔是问我参不参加选拔吧?”
焕振天讪讪一笑,念九放下手中茶盏,不紧不慢道:“如果我要是去四大修玄圣地,不知该选哪门哪派?”
“我建议公子选唤道门。”
“为何?”
焕振天微笑道:“那里有我和焕阔的熟人,您去了也会方便许多。”
“不知该如何与二位夫人开口。”念九一想到司徒嫣和纳兰曦就没了主意,叹了口气道:“等参加完选拔再与她二人说吧。”
“公子不必担忧,我觉着两位夫人会支持公子的。”
“但愿如此吧……”
暮色渐渐笼罩了南陵城,索卢府亮起了玄光灯笼,一队队府丁手持兵刃穿梭在园林与廊道间,更添几分凝重的色彩。
书房内索卢百川惴惴不安,摸索着拇指上的指环,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静立的索卢雄,始终皱眉不语,直到街上传来打更声,索卢百川才清了清嗓门,低语道:“那些乔装打扮的人估计要动手了,看来是等不到四大门派了。”
愣神的索卢雄顿听此话,抬头望向索卢百川,疑惑道:“家主,您的意思是?”
“唉……府中藏有重宝一事已然是众人皆知的事。”索卢百川摸了摸脸颊,颓废道:“与其放着招人惦记,倒不如献给四大门派。”
“家主,可您是为了那圣物才回到这南陵城,难不成您要离开南陵去四大门派?”
“呵呵……圣物只有一件,只能讨好一方呐!”索卢百川摇摇头,心有不甘,却是一脸无奈,苦涩一笑道:“无论给了谁,都会得罪其他三方,在这南陵城怕是无法立足呀。”
索卢百川这是要离开南陵城,那自己该怎么办呢,索卢雄顿时慌了神,磕磕绊绊道:“家主,你这一走还回来吗?”
“回来?”索卢百川自嘲一笑,这狗奴才,都不知能否安全的躲过今晚,还惦记着将来,真尼玛心大,瞥了眼索卢雄,索卢百川淡漠道:“那也要等到四大门派来到南陵城方能知晓。”
索卢百川顿了顿,意有所指道:“雄管家,凭心而论,这些年老夫对你也不薄,是时候证明你的忠心了。”
索卢雄身子一颤,抬起眼皮瞅了瞅索卢百川,见索卢百川凝眉直视自己,慌忙收回目光,拱手一礼:“请家主放心,老奴定当誓死效忠。”
“好,老夫相信你定能守口如瓶,不会将府上的秘密泄露分毫。”索卢百川说话间踱步到索卢雄身后,猛然拍出一掌,直中索卢雄后心;毫无防备的索卢雄不曾有丝毫反应,心脉已然被蓄势已久的索卢百川一掌震断,喉结一甜,嘴角溢出一道猩红,软软倒地,残存的意识支撑起手臂抓向半空,片刻后轰然落地。
索卢百川伸手摸了摸索卢雄的颈动脉,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索卢雄应该不会想到自己会像苍蝇一样被主子一掌拍死,前些天还对念九说要长命百岁,没曾想还不到一个月便一命呜呼了。
人世间的事,谁又能说的好呢,或许最危险的往往就是不露神色的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