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兜兜转转
见到沈宴笙时,凌诺惊奇的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比照片上更好看。
他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肩宽腰细,身姿挺拔,五官与面容轮廓像是经过精雕细琢一般。
那张脸鼻梁挺直,眉骨凸出,嘴唇色浅且薄,英俊与矜贵都浑然天成。
最好看的是眼睛。
沈宴笙眼尾上挑,是典型的桃花眼,很容易令人沉醉其中。
她瞬间理解了凌蓁蓁爱而不得的心理。
凌诺本以为他不会轻易见自己。
没想到在前台报上名字以后,却很顺利的被邱助理带进这间办公室,让她误以为是一种很好的信号。
起码证明凌澜这个身份对沈宴笙而言有些特殊。
凌诺试探着喊:“宴——”
“凌小姐。”沈宴笙打断她的话,“麻烦叫我沈先生,或者是沈总,你我之间不需要太亲密的称呼。”
“你该知道我是已婚人士,不给老婆找麻烦是应尽的本分。”
……
妈的。
这男的好会拒绝人。
凌诺略微有些尴尬,她又不是真的凌澜,拿什么跟沈宴笙套近乎,除了那几封信以外,她也不知道太多旧事。
沈宴笙打量着她,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凌诺低头掩饰尴尬,语气委屈的说,“就是在国外这么多年,回来之后不太习惯,看什么都很陌生……”
“姜阿姨对我们就像对待客人,恨不得将我跟弟弟扫地出门。”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总该有点儿表示了吧。
否则把她放上来干嘛。
幸灾乐祸吗?
凌诺心想,沈宴笙跟凌澜那么要好,不可能不讨厌姜清慈,听到这种话多少要生出点儿同情心,不应该还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沈宴笙问:“你管她叫姜阿姨?”
“我总不能管她叫妈。”
“也对。”
他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意味深长的问:“我听说谢阿姨前两年过世了,她以前对我很好,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祭拜一下。”
凌诺犹豫道:“妈妈葬在国外,还没来得及迁回北城,不值得沈总特意跑过去。”
沈宴笙笑意不达眼底,“没事。”
“我本来就是喜欢天南海北到处跑的人,去趟英国不费事的,况且也不是今晚就去,还是说你在跟我见外?”
“怎么会呢……”凌诺松了口气,“除了爸爸,你是我在北城中唯一惦记的人。”
“惦记什么?”
天都被他聊死了!
亏他长了一副这么好的皮相,结果生着一张直男的嘴,这种男人怎么会有老婆呢?
凌诺百思不得其解。
沈宴笙有条不紊地问:“凌小姐是惦记你在北城的朋友,还是惦记沈氏集团的支持?”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清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先来个自我介绍吗?”
凌诺一愣,找补道:“我当然叫凌……”
她想说自己叫凌澜,却在他锐利的眼神下莫名心虚,硬生生转了个圈子,不情不愿的跟他交底。
“我叫凌诺。”
“凌诺。”沈宴笙点头,“过来找我是你自作主张,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是凌蓁蓁。”
凌诺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过去,那原本是她用来跟沈宴笙相认的证据。
现在既然被他看破,继续留着也没用了。
还不如直接坦诚相告。
一个方式不成,那就换另一种方式,她也不想一直顶替别人的身份。
怪别扭的。
那几封信兜兜转转,又回到它们的主人手里,始终没被真正的收信人看见。
沈宴笙将纸袋放在办公桌上,他不介意给凌诺一点儿帮助。
反正是给姜清慈找麻烦。
凌诺临走时,突然又被叫住。
沈宴笙问:“凌小姐,你生日是哪年哪月?”
好奇怪的问题。
凌诺生在凌蓁蓁姐弟前面,更生在凌澜之前,她的存在像一种讽刺,讽刺着姜清慈这些年来的美满婚姻。
从别人手中抢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长久?
——笃笃。
余烬推门而入,没想到办公室里除了沈宴笙以外,竟然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凌诺问:“你是?”
听到这个声音。
她瞬间确定了对方身份,没想到这位冒牌货还挺会顺杆往上爬,都找到沈宴笙跟前来了。
“她是我爱人,余烬。”
沈宴笙介绍:“这个人叫凌诺。”
好歹加个前缀不行吗?
这个人?
凌诺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语气跟说小猫小狗没什么差别,避嫌避到这种程度,只能说余小姐训夫有方。
专一的男人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看来余小姐是很有本事的人。
想到这里。
凌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凭白给自己树敌,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却发现自从余烬进门以后,沈宴笙连个眼神都不再给自己。
她好多余……
凌诺讪讪地走出办公室,贴心的替两位带上门,不留下来碍人家的眼,作为一个情商正常的成年人,这点儿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远在英国的李溪白惦记孩子:【你们在凌家还好吗?】
【姜清慈有没有对你们怎样?】
凌诺鼻子一酸,给她回复:【您别担心,我们都很好。】
【等处理完眼前的麻烦,我马上把您接回北城,咱们三个人团团圆圆。】
她心里的一家人,显然不包括凌彦。
虽然是生物学上的父亲,但他除了提供精子跟金钱以外,没在他们成长过程中尽到任何责任,更像是一个苛刻又难对付的老板。
如果不是成绩单足够优秀,恐怕凌彦早就放弃他们了,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接他们回北城。
办公室里。
余烬瞧见桌上的牛皮纸袋,拿起来却没拆开,“这是什么?”
“一些旧信。”
沈宴笙问:“里面可能还会有照片,我在南方时拍的,你想看看吗?”
他已经忘记自己写过什么,只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字并不好看,只能用工整规矩来形容。
信纸随着流逝的时间泛黄褪色,很多事情都已经跟那时不同。
余烬打开袋子,作势准备看信,“你不怕我看?”
“不怕。”
沈宴笙摇摇头,有点儿嫌弃自己,“只要你别读给我听就行。”
“太幼稚了。”
余烬从几封信里找回了被她错过的沈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