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换（二）
书接上回，毫无战斗经验的黯星对上了一个疯狂改造自己的亡命徒“蟒蛇”，黯星拔刀迎战，蟒蛇直接扑上来，黯星笨拙地挥刀斩去却被蟒蛇灵活地躲开。
“老天，这把刀怎么这么沉！？用这个也是为难泷钰了！”黯星抱怨着反手一刀劈下，却被蟒蛇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刀也脱手而出，黯星一脚蹬开蟒蛇拉开距离，蟒蛇从背后拿出一把电子弓，弯弓搭箭一根合金箭飞速射向黯星脑袋。
“我去！”黯星慌忙要躲却被射穿了肩膀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别把我们的小命撂在这！快起来！”泷曦急炸了大喊。
黯星还没起身，蟒蛇一跃而起一脚踏在黯星胸口，黯星身下的地板被这股力量踩裂，蟒蛇的脚底板突然打出固定钢钉，深深扎入黯星胸口的装甲板，冲着黯星的脸几拳下去黯星一下子头晕眼花。
“这就是结局了，我还以为有多有趣呢。”蟒蛇弯弓搭箭冲着黯星的脑袋射出一根钨钢箭，没想到黯星却一把抓住箭，反手刺入蟒蛇腹部，抓起遗落在旁边的刀附上电弧一下将蟒蛇击飞。
“得寸进尺！”黯星捂着胸口起身，恼怒地瞪着蟒蛇。
“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蟒蛇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面不改色地拔掉插在自己腹部的箭。
黯星握紧刀柄，蟒蛇瞬间拉弓快速放出三箭，黯星一刀斩断一支箭低头躲开剩下的一支，抬手抓住最后一支箭折断，蟒蛇将自己的弓变成双刀，凌厉的，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扑面而来，黯星有点难以招架，身上顿时出现多道伤口，他只能勉强保证自己的喉咙不会被一刀割断。
“哎哎哎，左边左边！右边右边！挡住啊挡住啊倒是！哎呦你怎么反应这么慢！？”泷曦急得直拍大腿。
黯星一言不发，泷曦感觉到一股子杀意涌出，突然，黯星奋力一拳打在蟒蛇下颚处，直接一拳将他下颚打得脱臼，抬手一刀斩在蟒蛇胸口，顿时他血流如注。
“你觉得这很有意思？你觉得这很好玩？”黯星单手扼住蟒蛇脖子，蟒蛇奋力一剑刺入黯星腹部，可是这并没能阻止他，反倒让他更加恼怒。
“你……你松开手，你个混……混……”蟒蛇感觉自己的喉管在被一点点挤压，呼吸越来越困难，慌张和不安席卷全身，他纵横多年什么亡命之徒没碰见过，只不过这次算是陷入了一个泥潭，一个深深的泥潭。
蟒蛇奋力挣扎，一脚踹开黯星，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黯星就像一只愤怒的老虎一样，将刀撇到一边怒火冲天地扑过去，蟒蛇连忙后退却被黯星揪住了衣服，黯星几记重拳结结实实招呼在他脸上，蟒蛇也用尽力气还手，但是黯星就像发了疯一样死命地轰击着他，转身将他甩飞到墙上撞入墙壁内。
“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哈？”黯星踏入房间，蟒蛇的身体已经被钢筋刺穿，吊着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黯星。
“任务完成，电磁干扰消失了，扫描他的面部信息就够了，我很快就到。”karmi在通话里面说道。
黯星却没有理会，揪着蟒蛇的衣领狠狠一拳一拳轰击着蟒蛇的脸，每一拳都鲜血四溅，每一拳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黯星就像机械，木然地一拳又一拳捶击着，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嘴角逐渐上扬。
“停下！你都打烂他的脑袋了！”karmi拉住黯星，黯星仍然挣扎着想要接着攻击，蟒蛇的脸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眼球也被打得掉出了眼眶，就像一个玻璃球一样挂在脸上，机械零件和白花花的脑浆混合在一起，就像在一块摔烂的豆腐里刺入了许多金属碎片。
“你疯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泷曦看着脸稀烂的蟒蛇叹了口气。
“用他的基因应该有办法处理，咱们回家。”黯星冷静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早就血流不止，眼前一黑倒在karmi怀里。
而在另一个地方，泷钰一个人蹲在操场的角落里，看着那些穿着和自己一样衣服的家伙在那里快乐地玩耍，感觉一阵阵孤独，此时，几个男孩子笑嘻嘻漫步前来，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哟，鬼东西搁这蹲着呢？”男孩子们戏谑着上前，围观着泷钰。
“怎么，和你一块的那个小子你同化得怎么样了？你真是恶心啊，就像什么诡异的虫子一样同化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其中一个男孩子推搡了泷钰一把。
众人开始哄笑，就像一群鸭子找到了什么值得讨论的大事一样喧嚣，泷钰瑟缩着，不怎么想和他们有什么过多的交涉。
“不理我？你妈疯了你也跟着疯了？也是，你妈是精神病全家都是精神病，哈哈哈，一群精神病聚在一块拼一个家，真巧。”
泷钰心口瞬间感觉到一阵阵痛苦，从胸口蔓延到全身上下。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泷钰起身，眼神冷漠。
“哟，小兔崽子急了，要咬人了！哈……”还没等他笑出声，泷钰一拳直击那人面门，他捂着被打出血的鼻子往后退去，泷钰一脚将他踹倒，那人身后的三人组一拥而上，泷钰纵使有不错的战斗技巧，但是这幅身体却不怎么好使，糟糕的耐力还有不知名的疼痛无力让他没办法发挥出自己的技巧。
没几个来回，泷钰便在几人的围殴下被踩倒在地上，几人轮番踩踏着，泷钰只能缩成一团保护自己的脑袋，他们就像在踏着一袋子垃圾，用尽力气踏着完全没有当自己脚下的是一个人。
当众人散去，泷钰缓缓爬起，身上早就变得脏兮兮的，踉跄走两步扶住墙，全身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他的膝盖有点难以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收拾干净身上的泥土，慢慢回到教室，又因为迟到挨了一顿臭骂。
夜晚，泷钰拖着疲惫的身体等待着，那辆熟悉的车子又出现在面前，泷钰迫不及待，忍着疼痛跑上车子，瘫在后座上面，一阵阵安心和温暖慢慢渗入心田。
“你们老师告诉我你今天又迟到，还说你上课睡觉。”父亲语气中附带着一丝丝不悦还有失望。
还没等泷钰解释，父亲率先开口：“你不好好学习，一天天只是玩游戏，写什么垃圾，你这样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你这样以后该怎么过日子？”
泷钰到嘴边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无穷无尽的指责让今日所有的委屈到达了顶峰，他只能把眼泪咽下去，他不想哭泣，回到那所谓的“家”泷钰便钻入了自己的房间，小小的屋子，陈设也较为朴素仅仅是一张不大的单人床还有一个办公椅外加一个书桌，书桌下方一个上锁的柜子格外显眼，泷钰看了看似乎和自己身上带着的钥匙吻合。
泷钰轻轻打开柜子，里面有数本笔记，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原稿，他草草翻看，似乎在讲述着一个小男孩的故事，一个被改造的小男孩的j故事，和他不同，那个小男孩是慢慢长大的，或者说也不慢，三年就长到了自己的年纪，显然是运用了什么速成技术，难道说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另外的一个看起来略显精致的小本子似乎是某人的日记，轻轻翻开，三句来自主人的话写在第一页上。
“你我本是秋风中的落叶，而我，却爱上了你那凄美的目光。”
“极致的孤独，便是自由。”
“桀骜不驯的鸟儿，永远是自由最疯狂的信徒。”
泷钰翻看着日记，看到日记的主人从充满希望到绝望无力，最后只剩下些许疯狂的话语和悲叹，每日被环境困惑，泷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也只有悲叹，他看得出来，这本日记的主人照这样下去命不久矣。
他不知道这幅身体的主人是谁，他本来想去照镜子，但是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他不想看见自己的脸，一点也不想，自己的脸似乎比世间的任何丑恶更让他厌恶，他思来想去还是拒绝去看，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在原来的世界，黯星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琳在身边照顾着自己，看见自己睁开眼了，琳关切地递上一杯水，黯星显得很紧张，慌忙坐直身子接过。
“嘿，你小子受伤了还作死，给我好好躺着！”墨一把按倒黯星，karmi和晨砂在黯星身边忙得团团转。
“我没事，我很好，大家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没事的。”黯星连忙要起身下床，结果被琳拦住，让他好好躺着。
“你听话！”琳给黯星盖上被子，晨砂量了量他的体温，karmi和墨在修复着他的义肢，黯星从来没有被这样注意过，他有点害怕，害怕地向后缩去。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博士，我不会拿你当试验品的，现在，不要动。”墨轻轻将黯星义肢损伤处修理着。
“谢谢……谢谢……”黯星小声重复着感谢。
“糊涂了？瞎客气。”墨头也不抬地说。
“你啊，你啊，都是好朋友嘛。”晨砂拍拍黯星脑袋，黯星一瞬间感觉有点想哭。
“好好睡一会吧，很快就好了嗷。”晨砂摸摸黯星脑袋，黯星乖乖躺下，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静静躺在床上发呆，似乎他盼望一辈子的奢望突然到来让他措手不及。
不一会，潮水般的困意涌来，黯星努力强撑但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一片白色的空间内，他看见了泷钰，泷钰也回头望向了他。
“黯星？是你吗？”泷钰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我，怎么了？”
泷钰扑进黯星怀里哭泣着，泪流满面。
“怎么了怎么了，不哭不哭。”黯星被这一下子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尽力安慰着哭个不停的泷钰。
“明明那些家伙都在欺负我，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泷钰哭得不停。
“看来是被那副身体给影响了啊，乖，不是你的错，恶意是不分缘由的，他们也许仅仅是为了找乐子就拿别人的痛苦作为乐趣的来源，这些是黑暗的，很抱歉让你感受到了这些，不哭，你只是被那副破败不堪的身体影响了，不是你的错。”黯星轻声安慰着，任凭泷钰在自己怀中哭泣，泷钰将自己的经历悉数告知。
“他到底是谁？我想去看他是谁，但是我又非常讨厌自己的脸，我甚至，我甚至感觉到害怕，那副身体是你的吗？”泷钰说。
“那个身体的主人么？”黯星轻轻一笑：“并不是我的，那个人只是快死了，奇迹稍稍眷顾了他一下罢了，那并不是我的身体，我很好的。”
“真的吗？那你怎么会到我的身体里面去？交换不应该是双向的吗？”泷钰保持怀疑态度。
“也许在你们那个世界里面可靠的规矩在其他世界并不可靠，我可是神，我怎么会有那种糟糕的生活呢？再说了，你看我你看我。”黯星即兴跳了一段舞：“我像是那种悲观的家伙吗？”
“唔，可能不是吧，那，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反抗！”泷钰坚定地看着黯星。
“哈哈，我的乖孩子，我可还不需要你担心~”黯星摸摸泷钰脑袋。
“嗯……嗯……总之，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你没有骗我什么吧？”泷钰紧紧盯着黯星的眼睛。
“怎么会？你是在怀疑真正的神么？”黯星一脸有恃无恐。
“好吧，我相信你。”
此时，整个空间开始变得越发明亮，黯星的身影也越来越淡，泷钰抓住黯星的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黯星在逐渐消失。
“看起来交换的时间到了，对了，别忘了去琳最喜欢的咖啡厅，你和琳还有一场约会呢。”
“你说什么？”空间开始变得不稳定，泷钰并没有听见黯星的话。
“明天！你得去咖啡厅！你和琳有一场约会！！！”
“啥！？！？！”
还没等泷钰听清楚，空间瞬间崩塌，泷钰脚下一空，摔下了无底深渊。
“啊啊啊啊！！！”泷钰尖叫着从床上弹起。
karmi破门而入，琳几人也一拥而入，看见泷钰没啥事，墨看着又被踹坏的门框揪住karmi：“你小子！有门把手你不用，今天不修好我非要吃了你！”
第二天，karmi蔫蔫地修着门框，泷钰在一旁帮忙，琳和晨砂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墨也跟着她们一起，直到天黑才回来。
“泷钰！！！！”琳气炸了的声音传来。
“我劝你小子赶紧跑，你放了人家姑娘一整天鸽子了。”墨在通话器里面说。
“什么？”泷钰还一脸懵。
琳走到跟前，将一个小蛋糕拍在泷钰脸上：“给你买的！不用谢！”随后气呼呼地回房间去了，只剩下满脸奶油的泷钰待在原地发愣，他干脆舔了一口脸上的奶油。
“嗯~巧克力味。”
“我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写到他的备忘录里面。”黯星看着这一幕扶着脑袋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