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救了男主的女配九 婚约一事早就作罢了……
孟微勤抱起南秀时发现她和之前相比轻了太多,他很更清楚其中的缘由,心情也就越发复杂难言。
南秀在他怀中紧绷得厉害,低声说:“放下我吧,我没什么事。”身上摔得生疼,但确实无大碍,还是能自己走路的。在众目睽睽下她倒没有觉得害羞,实在是被各色视线扎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徐家姐弟的,一个哀怨一个愤怒,想忽视都难。
徐引襄难过得要命,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徐燕元恼怒不已,咬牙切齿地喊:“孟微勤!你就当着我姐姐的面如此——”
徐引襄慌乱地紧紧揪住了弟弟的袖口,含泪朝他摇着头,让他不要再说了。周遭那些同情的、看热闹的目光都使她如芒在背,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丢脸。
“谢南姑娘救下我。”徐引襄仓皇未定,努力撑起身体站起来,尽量平静地同南秀道谢。
孟微勤脚步微顿,终于看向了她,但还是一言不发抱着南秀离开了。
晚上孟夫人把儿子叫到身边,慎重其事地和他商量:“今日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南秀抱走,这婚期势必要尽快定下了。”
平民百姓家里守孝本就不像世家大族那么讲究,南秀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孟夫人算算日子,觉得成婚也无妨了。
孟微勤没有拒绝,稍作沉吟后道:“劳烦母亲了。”
孟夫人严肃的表情软化下来,笑着说:“仔细想想你们还真是有缘,不然屺州那么远,偏偏南家父女救了你。既然是上天定下的姻缘,必然会叫你们一生圆圆满满。”
孟微勤兀自沉默着。
“怎么瞧着不大开心?难不成你还放不下徐家的那一个?”孟夫人试探地问着他。婚姻大事关乎一生,这人可是儿子自己认定的,如今终于顺他心意了,还能有什么不满足?
孟夫人一本正经地叮嘱道:“南秀是个好姑娘,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朝秦暮楚的糊涂事来。”
“没有不开心。”孟微勤扯出一抹笑,郑重说,“尽快吧。”
“你急也没用。”孟夫人撇撇嘴,“筹备婚事哪有那么容易,先安安心心等着吧。”
对孟家母子的对话浑然不知的南秀还在握着摔断的玉簪发愁。
她就是害怕骑马时簪子跌落,才用帕子包裹起来放在怀中,结果因为坠马还是掉出来摔断了。近旁的晓秋看到她一脸愁容,走上前关切地出言询问。
南秀立刻反问她哪里能修补断裂的玉簪,还展开手给她看玉簪如今残损的状态。
晓秋一看是家主送给姑娘的那只簪子,也跟着开始心疼,但瞧断纹还算规整,又让南秀不必担心,出主意道:“明日奴婢便出府到各大玉器铺子里问问,一定是能修补的。”
听她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南秀放下心来,让她把玉簪先收进盒子里。
晓秋第二天清早揣着玉簪出了门,约莫一个时辰后跑回来禀报南秀说:“店家将玉簪留下了,不过还要等上几日才能将玉簪彻底恢复如初。”她还和玉器店铺的主人约定好了取回东西的日期。
南秀并不心急,只要能把簪子恢复原状就好。
离开玉簪的第二日夜里,她莫名有些心悸,睡着后也就渐渐平复了。
第四日夜里,依然心悸难眠,翠儿给她熬了一碗安神汤,喝下之后还是辗转到半夜才浅浅入眠。
第五日夜里她自梦中骤然惊醒,继而头痛欲裂。
住在孟家偏僻院落中的尚岐子正抱着枕头做着美梦,猛然间被人拉住胳膊大力自榻上提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半天才看清孟微勤冷肃的俊脸。
“随我去南秀院中。”孟微勤将衣裳扔进尚岐子怀中,催促他尽快穿衣。
尚岐子猜出是南秀出事了,手忙脚乱地把衣裳穿好,然后跟在步伐急促的孟微勤身后来到南秀的院子里。他是孟微勤上一次归家时带回来的“旧友”,一直挂着这个名头长住在孟家,也没什么存在感,下人都以为他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尚岐子一看到南秀眼下的状况当即便念叨了一句“不好!”慌慌张张地为她施针。
南秀汗出如雨,雪白的寝衣已经被湿透了。她紧紧皱着眉,合着眼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委顿在孟微勤怀里,昳丽的眉眼蒙着一层汗水,在夜里朦胧的灯光下更显得娇艳夺目。
她很难受,细碎的呻/吟传进孟微勤耳中,令他焦躁不安,眼睛始终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
尚岐子又忙不迭地指挥着房中的下人打水来,还强调说:“再多找些冰块泡进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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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闻讯赶来的孟夫人听说他们要把南秀放进冰水里浸着,惊讶地阻拦:“姑娘家怎好在这么冷的水中泡着,是会坐病的!”
尚岐子安抚她道:“她身体强健又体质特殊,在冰水里只会觉得好受许多。”
孟夫人摸着南秀滚烫的额头和身体,忧心着急之下也只能选择听尚岐子的话。
南秀被放入装满冰水的浴桶后,紧皱的眉头果然渐渐舒展开了。她仍陷在昏迷中不安地攥着孟微勤的手,孟微勤感受到她几乎瘦成一把骨头的手从滚烫转为冰凉,眼底晦涩,另一只手缓缓捋开粘在她额上和脸上的发丝。
孟夫人不忍见南秀受苦的场面,被侍女扶去外间坐着了。
此处再无旁人,南秀呼吸平稳,安静地昏睡着。孟微勤低声问尚岐子:“千秋蛊还要在她身体里养多久?”
尚岐子方才急得团团转,也忙出了满身的汗,见南秀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了,抹着汗回道:“才养了不过三个月,急什么。”
他叹了口气,又道:“药玉簪本就是用来压制蛊虫躁动的,她觉得疼,应该是离开簪子太久了,又正遇上蛊虫活泛的时候,赶紧将簪子找回来她就不会疼了。”
但尚岐子看到南秀刚刚那副样子也有些心虚愧疚,小声含怨说着:“这损阴德的法子我本不想做,要不是欠你一条命,我才不会干。”
“到底要多久。”孟微勤又冷声问了一遍。
尚岐子心算一番,嗫嚅道:“少说也得再有半年。徐家那个我不是替你瞧过了么,还能活个三五年呢,足够她等到千秋蛊养成了。”
瞥一眼孟微勤沉肃吓人的神情,他又道:“你派去寻五毒虫的人若能尽快带回消息,就可以按照我之前给你的法子提前取出南秀体内的蛊虫,但提前引出的蛊虫也只能为徐引襄续十年命而已。”
“千秋蛊本就是耗人命数的东西,不断吸□□血,等人被熬死了,蛊才算养成。不过用五毒虫提前引出来倒也不算前功尽弃,而且还能保住南姑娘一条性命,亏耗的身子好好养个几年,还是能养回来的。”
即便是带着前世的恨意,自以为看透南秀的恶毒,孟微勤也没有准备真的让她以命换命,给徐引襄一个长寿的身体,只是借她独特的血液滋养蛊虫,这还是上辈子的她佯装好意提出救徐引襄的法子。
几月相处下来,他慢慢发现南秀并不像前世那么恶毒,开始后悔武断地“惩罚”她,好在如今弥补还不算晚。
“我明日亲自带人去姮女山找五毒虫。”孟微勤说道。
南秀醒后完全忘记了昨晚的痛苦,身上清爽温暖,被厚实的被子紧紧裹着,整个人懒洋洋地还有些犯困。
晓秋和翠儿明显被吓得不轻,连床都不许她下。她算着日子还惦记着让晓秋出府去取玉簪。
晓秋想起昨夜家主也莫名其妙地问起玉簪在哪儿,牢记着家主的叮嘱,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其实不用她跑腿了,家主说他会去取的。
午后孟微勤来到南秀的院子里,一进门就看到她蜷在躺椅上睡得正香,手软软搭在小腹处,还握着书。晓秋小声说:“姑娘醒来后还是精神不济,刚看了小半刻书就又睡着了。”
孟微勤点了下头,示意房中侍女都退下。
身后房门被轻轻合严。他看她无知无觉地合眼睡着,俯下身将玉簪轻轻戴回她发间,手虚虚悬在她发顶,很久才缓缓收回。
南秀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偏西了,孟夫人带着食盒赶来陪她吃饭,还提到孟微勤又因事离府了。
才刚提过婚事就又不见人影,孟夫人不禁埋怨说:“上一回一走就是几个月,刚安生没多久竟还要出门。你昨夜病得厉害,他也不知道多陪陪你。”
孟夫人让南秀不要急,等孟微勤回来就会给他们两个定婚,还说府上已经开始筹备了,她女红不好也没关系,负责绣嫁衣鞋袜的绣娘都已经物色好了。
南秀越听越觉得奇怪,错愕打断道:“孟大哥没和您说吗?”
“说什么?”孟夫人说了一大通话,犹然沉浸在筹备儿子婚事的喜悦中。
“他已经认我做了妹妹,婚约一事早就作罢了。”南秀还以为孟大哥早在带她再入府那日,就将此事和家中长辈说清楚了。
孟夫人属实没想到两人已经决定做兄妹,不做夫妻了。她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与儿子的交谈,确信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分。
臭小子!
孟夫人黑着脸暗骂了一句,但情绪很快又恢复如常,反而隐隐透出几分促狭。她拍拍南秀的手,慈爱道:“他肯定是后悔了,所以才会在我面前装作没有这事一样,还求我尽快筹备你们两个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