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在路灯下一步步笑着朝她走来
白七坐椅子上，脖子上放着热毛巾，她手里拿着一本《杀死一只知更鸟》，低头看着，翻到最后一页，她拿笔勾画了一个句子。
她起身，走进卫生间，取下热毛巾，放进烫水里，捏起热毛巾的一角，太烫，她急忙放下，摸了摸耳朵，加了点冷水在盆子里。
拿起热毛巾，拧了拧水，放到脖子上，走到书桌边，拿出笔记本，抄下刚刚勾画的句子。
等忙完了，她躺在床上，给季泽之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偏头，看着阳台。
手里震了震，她接了。
“喂，是我。”
“嗯。”白七怔了怔，想了想，是杨伊的声音。
“不回来过年？”
“嗯。”
“在卡里给你打了下学期的学费。”
“我们是一年交一次学费。暂时还……”
“嘟嘟嘟……”杨伊挂了电话。
白七点开通话，看了会杨伊的电话号码，坐起来，抱着腿，等着季泽之的电话。
五分钟过去了。
白七侧躺在床上，关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在床边，自言自语着:“你还在忙吗？我再等等吧。”
手机终于又震了震。
白七拿起手机，看了眼备注，笑了笑。
“七七，不好意思，刚刚陪我妈在外面散步，手机放家里了。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累。洗了好多东西。”
“辛苦啦。我的丫头很棒！”
“泽之，快过年了吧？”
“还差几天。”
“泽之，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了。”
“好。你睡吧。有睡前故事，听不听？”
“好。你讲吧。”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他们一起长大，过得很快乐。后来出了意外，小女孩被妈妈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白七笑了笑，继续听他讲。
“小男孩后来也来到了那个地方，他又遇到那个小女孩。后来，小男孩向小女孩表白了。他们在一起了。”
她知道这个故事，却还是会愿意听他讲完。
“故事结尾很美好啊。”
“故事的主角是我们，结局当然会很美好了。快睡觉吧。”
“嗯。”白七笑了笑。
新年将至，餐馆的老板关了门，回家过年。白七在街上逛了逛。
马路两边的树挂上了小红灯笼，家家户户已经贴好了红对联，挂着大红灯笼，喜气洋洋。
街道上，有几个买红灯笼和红对联的摊位，他们把中国结和各种款式的灯笼挂在铁丝上，满脸笑意地招呼着客人。
“老板，拿副对联。”
“好勒。”
白七把钱递给老板。
她走进家精品店，买了瓶浆糊和一个蓝色的帆布包。将对联装进包里。
白七抬头看了看周围，看到了一家名为忆川的粉店，她走进去，点了碗素粉，付好钱后，走到桌边。
一碗滚烫的小粉端了上来，粉浸在排骨汤里，一点辣椒油浮在奶白色的汤上。
她拿出手机照了相，发给季泽之。低头喝了口排骨汤，夹起小粉吹了吹塞进嘴里。
季泽之手机震了震，他低头拿起手机，点开照片，皱着眉，打给了白七。
“喂，七七，对自己好点。”
“我对自己已经很好了。今天还买了个帆布包。泽之，我买了对副联，等我回寝室贴好，给你看看。”
“好。七七，记得照顾好自己。”
“别担心。我很好。我在吃粉，先挂了。”
“嗯，好。”
季泽之走到客厅，看着窗外，窗上起着白雾，他伸手擦了擦雾，“天真冷。丫头，你真的有在好好照顾自己吗？我们今年都不能一起过年了。”
季锦瑟走出来，坐到沙发上，“看样子快下雪了。”
季泽之点点头，回头看她，“妈，现在还有去锦川大巴车吗？”
“应该还有。你现在要去锦川看丫头？”
“嗯。看过她，我马上回来。”
“行吧。你等我，我给丫头装点东西。”季锦瑟从冰箱里拿出香肠，装进一个黑色的包里，又放了点砂糖柑和水果糖。
季泽之里面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外搭了件短款白色面包服，下半身穿着黑色的直筒牛仔裤，他低头穿好黑色的帆布鞋，接过季锦瑟递来的黑色包。
“妈，我走了。”
“嗯，好。休息安全。”
“知道了。快进去吧。”
“好。”
白七回到寝室，放下白色帆布包，搬了个椅子放到门口，走进屋里，拆开对联，在对联背面涂好了浆糊，拿到门口，拖鞋站到椅子上，她踮着脚贴好对联。
她拍了照片，发给季泽之，又发了张在320群聊里，没几分钟，群里人冒了出来。
刘白发来了消息，“不错，非常喜庆。”
唐恩发了个棒棒的表情包。
“七七，在嗑瓜子，要不要来点？”刘白发了张她嗑瓜子的照片。
“要。”
“我的私人飞机呢？给你空运过来。”
“看不出来啊刘家大小姐啊。”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装了吧。其实我就是刘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明天等我回去继承家业。”
“白白，大白天的就做梦了啊。”
“哼。唐恩在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本人表示正在看热闹。楼下吵起来，在阳台上看热闹。”唐恩抓了把瓜子放在手心，往楼下望着。
“七七，晚上什么安排？”
“再去街道逛逛。晚上应该很热闹。”
“好。早去早回吧。对了，之前我跟季阿姨写了个小本，送你了，开学给你带过来。”
“好。”白七想了想，是那个叫季白恋爱进程的小本子，现在由她自己来记录了。
白七坐在椅子上，低头画着画。
窗外，换了天色，空中下起了小雪，橙黄色的路灯一排排点亮。街道上，小摊主们摆好摊位后，坐在椅子上，搓着手，静静地等待着。
白七起身，加了件白色长羽绒服，戴好红色的围巾和白色的针织帽。
街道上，人来人往，白七笑了笑，走到棕色的长椅边，坐下，拍了张照片，发给季泽之。
她哈了口气，白色的雾飘在空中。站起身，走到街道中心，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屏幕，她抬头看着。
手机震了震，拿起。
“七七，回头。”
白七回头，季泽之提着黑色的包，在橙黄色的路灯下一步步朝她笑着走来，雪花落在他的肩上。
她笑了笑，跑过去，抱住他。
“丫头，好久不见。”季泽之抬手抱着她。
“已经一个月啦。”
“丫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好。你也是。新年快乐！我刚刚看到了好多好玩的，我们去瞧瞧吧。”
“好。”
白七把手放下，季泽之低头看着她，牵起她的手，“天冷了，牵着吧。”
“好。”
他们走到一家摊位面前，老板站起身，“小伙子，给女朋友套个小金鱼吧。我们这便宜，才十元十五圈。来一局吧。我给你拿圈啊。”说完，把圈递到季泽之手边。
“嗯好。谢谢老板。”季泽之接过圈，把钱递给老板。
白七抬头看着他，拉了拉他的衣角。
“没事。”
季泽之站到线外，左手拿着其他的圈，把右手放到圈接口的位置，大拇指在上，其他手指放在下，他的眼睛对着圈，圈对着小金鱼。
“吧嗒”地一声，圈勾在花纹鱼缸上。
他继续扔圈。
白七站在一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老板哭笑了下，把一个透明色的玻璃鱼缸，里面有五只小金鱼游着，递给白七，“好啦。这些你们拿走吧。”
白七接过，“谢谢老板。”
“快走吧。”老板挥手。
“好。”
女生宿舍楼下。
“泽之，你明天早上要走了，对吗？”白七停下脚步，季泽之也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她。
“嗯。”
“好。那我明天送你。”
“不了。你睡个懒觉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等过完年，我就回来了。”
“好。今晚你睡哪？”
“寝室。拿了钥匙来的。包里是我妈给你带的东西，你先上去把鱼缸放了吧。我在这等你。”
白七点点头，走上楼，放好鱼缸后，又走了下来。
“包给我吧。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好。”
白七走在楼梯上，季泽之朝她挥了挥手，喊住了她，“丫头，再抱抱我，好吗？”
“嗯，好。”白七跑下楼，抱了抱季泽之，“走了。”
“好。丫头，再见！”
“泽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