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谁都在为对方默默背负

    本来是在那个梦里不知为何出现的门。

    却在回忆场景里显现。长廊的灯光异常的昏暗。已经不太看得清门的样子。

    嘉德罗月站在门边望着。

    潮水般扰乱心境的情绪再涌上，不知为何，看着这门总有那几分后怕。

    或许是因为就出现在眼前，不像梦里朦胧，所以印象更深。

    直到长廊深处传来脚步。

    “嘉德罗月”左右张望着来到门口。

    “嘉德罗月”:“这个地方还没在皇宫里见过，也是存放失败品的吗？”

    “嘉德罗月”:“…啧，奇奇怪怪的门开了。”

    机器运作，机械铁门降下，随着齿轮的咔咔声。

    情绪波动更加剧烈。

    从刚开始的里面的天花板慢慢看见全貌，看见所谓的“失败品”。

    嘉德罗月的瞳孔收缩。

    不知何时已经捏紧了拳头。

    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心脏骤停。

    她看见了什么？

    无数“失败品”的遗骸，无数的血液充斥着房间里的腥味。

    甚至因为长久的堆放，出现腐烂的霉腥味。有的被截成两半，有的四肢分离，有的面目全非。被掩在假肌肉组织下的，是机械组织的钢筋、铜线，以及占少数的芯片。

    但所有的人造人都有一个特性。

    长的像嘉德罗斯。

    或者说那就是嘉德罗斯。

    那是被列为失败品的“嘉德罗斯”。

    “嘉德罗月”失神的跌坐在地。

    微张的嘴不知该发出怎样的声音，是尖叫还是嚎哭，声音卡在喉咙。

    她曾听说过。

    在过去的人造人里，会有一种让无数人造人自相残杀的实验。

    只为选出真正完美无缺的试验品，为圣空星的将来铺下更好的路。

    但她从来没见过，也不曾想过会发生在谁的身上。

    直到看见这被堆放却不销毁像是搜藏一样的“坟场”。嘉德罗斯曾在她未醒时背上整个圣空星的期待同无数个和自己张的一样的人厮杀。

    踩着无数个“自己”走出这一条血路。

    如果自己未醒，又会一直走向那个“死路”。

    眼眶泛起涟漪。

    眼前的残骸成了梦魇，在心底留下无法忘却的自责。

    脚步声响起。

    “嘉德罗斯”还是找到了她。

    “嘉德罗斯”:“谁让你来这的？！”

    “嘉德罗月”:“……”

    “嘉德罗月”转过头泪痕留在脸颊。

    一瞬间“嘉德罗斯”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德罗月”:“嘉…嘉嘉…这些…”

    “嘉德罗月”:“这些”

    她语无伦次的，哭声和哽咽也同说话声涌了出来。

    哭着，说着，那一瞬间这是嘉德罗斯第一次看到自己妹妹这样，那一瞬间心乱了，也在心里第一次留下了不同意亲情的感情。

    想要守护她，不想让她再有这样哭的机会。

    “嘉德罗斯”一时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哎…”

    “嘉德罗斯”:“都是我杀的”

    “嘉德罗月”:“那那你…”

    “嘉德罗月”本还想说什么，但嘉德罗斯一手刀阻止了她继续再问。

    “嘉德罗斯”接住倒下的妹妹。

    看着她不知道想些什么。

    圣空星王:“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

    圣空星王:“其实这个还是应该让她知道”

    “嘉德罗斯”:“够了！我不需要谁来为我而死”

    “嘉德罗斯”:“在我之前的牺牲品，这种东西我可不需要！”

    圣空星王不再说什么。

    “嘉德罗斯”抬起手，按上“嘉德罗月”的头。

    记忆开始被封存，记忆中阴暗的大门被散成碎片。

    嘉德罗月:“……”

    在一旁看着的嘉德罗月，抬起头，看着他。

    眼泪还是不能被眼眶框住啊。

    还是在脸上留下了属于这个坚强之人的丑态。

    她慢慢走过去，蹲在“嘉德罗斯”身前。

    抬起手摸上他的脸颊。

    回忆场景的投影仪因为实体的触碰折射出光影。

    虚无的触感让心里空空的。她笑笑，笑的很难看。

    嘉德罗月:“所以啊…”

    嘉德罗月:“我们……谁又不是在默默为对方背负着呢…”

    摸着“嘉德罗斯”的手前伸，想要抱住眼前的人。

    投影却播放完毕化为数据散去了。什么都没有抱住。少许数据还停留在身前。找映出了那像断线珠子一般的眼泪。什么都没抱住的手收紧，抱住膝盖。压抑的哽咽慢慢变为哭声，然后…强压着，变成了笑。

    笑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