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虽然重逢的第一面就坑了爹，但五条晓知道，自己是个好孩子。
因为不清楚药效到底要维持到什么时候，毕竟咒术师的体质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在两只猫恢复之前，五条晓提议他们可以先换个地方聊。
不过鉴于非常可能会出现的当众露鸟事件——五条晓看上去实在是不太靠谱——两个还算有廉耻心的dk（主要是夏油杰）坚决表示，就在这聊，有什么旧赶紧叙。
喵完，夏油杰将一旁的大白猫推向五条晓。
已经学会用四只腿走路的五条喵向前两步，跳到一个略高的地方才矜持地蹲坐下，问：‘前两天是你把这里的咒灵祓除的？’
“对。”五条晓点头，动作自然地把两人的手机塞给太宰治。
夏油杰眯了眯眼，正要提出把东西还给他们，身体突然腾空。
是五条晓干的，大概是辅助的动作，她的食指还指着夏油喵。
其实不用手势也可以做到，只是五条晓作为魔女的仪式感在作祟而已。
五条悟注意到，缠绕在黑猫身体上让他腾空的是空气中看似虚无缥缈的咒力，这是只有六眼才能分析出来的细微差别。
夏油杰被放在五条悟的身边。
这下，太宰治的小动作完全被五条晓遮住了。
即使是因为六眼而拥有‘上帝视角’的五条喵，在注意力完全被五条晓吸引的同时，也没有注意到太宰治在做什么。
在与间谍信息战有关的影视或小说中，大家都应该见过，间谍通过某种手段转移目标手机里的信息。
太宰治现在就在做这件事。
他并没有插入五条晓的谈话中，听不懂猫叫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太宰治感觉到五条晓很开心。
那个少年和她是什么关系？
太宰治在被五条晓带着来过这里一次回去后有调查过这个地方。
因为待的时间并不长，获得的信息量不够，同时也有时间原因，他是以日本为范围展开的调查。
通过仅有的推断圈定了几个地点，不过在派人去勘察后都排除了。
来到这里后，他的手机无法再收到任何信号，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他们的手机却没有影响。
加上他对那两个少年的观察……太宰治差不多已经能够断定，这里并不是港口mafia所在的世界。
但这里应该还是【日本】，至少语言并没有发生改变。
而且也不是晓过去所在的世界。
虽然口中说着带他“见家长”，但从她表现在外的地方看，她对这个世界也是处于既陌生又熟悉的状态，而且并不是因为落脚点的环境不认识导致的。
五条晓并没有带他“回家”，思及上次见过她的居所外的情况……
她回不去了。
太宰治终于可以确定，五条晓回不去那个把他的世界当做“游戏”玩的世界了。
……
大约是十分钟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形开始变化。
注意到这点，太宰治手疾眼快地捂住五条晓的眼睛，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根本没打算避开。
不过五条晓的性格很好，被太宰治捂住眼睛便乖巧地没有再看。
她眨了眨眼，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透视眼无法用出，所以此时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的深红。
卷翘的睫毛随着五条晓眨眼的动作扫在太宰治的掌心，他几乎要缩回手，但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太宰治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等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快速套上校服之后，太宰治才收回手，握拳放入黑色风衣的口袋。
另一只手将两个少年的手机分别丢还给他们。
五条悟像是完全没有发生尴尬的事情一样，接到手机后直接放入口袋，然后向五条晓要她的水枪。
刚刚他们已经谈好价钱了，不过因为五条悟手头只有一张两千多万的卡（上次任务的报酬），所以五条晓——涨了个价。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厚颜无耻到这么不可爱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五条晓表示她能再匀300ml变鼠药水给五条悟之后，五条悟爽快地将卡的密码告诉了她。
烂橘子不配变猫，谢谢。
五条晓将那把廉价的绿色水枪和替换的变鼠药水递给五条悟，提醒他：“用的时候要注意，药水遇空气后容易氧化。”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并将枪口对准了五条晓。
忽略这个画面中的滑稽部分，五条悟的动作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他这是想让五条晓也尝试一下变猫被逗的感觉。
“友情提示，”五条晓用食指挪开对着自己的枪口，“药水对我没用。”
五条悟遗憾地放下手，没再坚持：“诶～为什么？”
“因为我本身就会变化术，变成猫之后再变回来很简单哒！”五条晓得意洋洋地夸赞自己，她可是无所不能的魔女大人！
差点以为还要打起来的夏油杰想了想，还是又往旁边挪了两步，他不想再被五条悟连累了。今天他已经把这辈子的脸丢光了……
对于夏油杰遭受的苦，五条晓是看在眼里的，内心略有些抱歉。
“你是夏油杰吧？”五条晓在工装裤腰间的装饰小包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颗约摸巴掌大的，用金色锡箔纸包装的巧克力，“不好意思啊之前的事情，为了补偿，我友情推荐你买一颗我店的产品吧！”
夏油杰：等等，为什么不是赠送？你薅了悟的羊毛还不够吗？我才不会上当——
“可以改变味觉。”五条晓介绍时心想，就是味道稍微有点难以接受。
因为这是一颗长得像巧克力的shi，划掉，这是一颗shi味的巧克力。
夏油杰眯起眼睛：“改变味觉？”
这种仿佛被故意“针对”了一样的推销……
这个人知道他的术式？虽然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可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能尝到咒灵的味道。
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可以通过将咒灵化为黑色圆球吞食而收服咒灵，然而这个过程中最困难的不是克服心理将咒灵球吞下，而是咒灵的味道。
像是将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囫囵吞下一样。
少年眼角微挑，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此刻看上去像是反派一样。
五条晓对他隐约带刺的态度并不在意，极力地推销着店里滞销的产品：“对的对的！只要吃一点点，在效用时间内，无论吃什么东西都是甜的哦！”
就是第一口巧克力的味道有点……嗯，那啥。
五条晓并没有亲自尝试过，她是通过那个被她的美□□惑买下巧克力的顾客的食用后感言里得知的，具体真相没人知道，反正自那以后她就没再见过那个客人了。
不过她觉得那家伙不太靠谱，除非他吃过shi！不然怎么会说和shi的味道一样……
“我平时是不会随便把这个巧克力拿出来的，”五条晓一脸严肃，毕竟根本卖不出去，“但是我觉得你和我有缘……”
“不了，我拒绝。”在五条晓开始打友情牌的时候，夏油杰毫不犹豫地说道。
拒绝消费陷阱，从现在开始。
“好叭我承认，这其实是我店的滞销产品，但我保证效果绝对惊人！”五条晓将那颗巧克力一骨碌塞到夏油杰怀里，企图强迫他收下，“只要你买下它，我们就是朋友了！”
“杰不要我要啊！”一旁看热闹的五条悟挤过来，“多少钱我买！”
“不行哦，我看上的是他。”五条晓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五条悟的建议。
你看上什么了？？
那话一出，两个dk的视线纷纷落在太宰治的头顶，仿佛看到了此刻绿光普照。
夏油杰尴尬道：“那个……”
“毕竟你未来会死在我父亲的手下，”五条晓接下来的话让刚刚和缓不久的气氛突然冷硬，她一转之前殷切的态度，“不过我缺一只使魔，所以如果你把自己死后的灵魂……”
“喂，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五条悟打断五条晓的无效推销，低沉的语气听上去比他之前被五条晓嘲讽后突然攻击她的时候还要更生气。
五条晓突然一敲脑袋：“我们是不是还没互相介绍自己过！”
“哈？”被五条晓跳脱的思路搞得有些懵，五条悟上前一步就要继续追问刚刚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却在听见她的话之后愣在原地。
“好久不见，我是五条晓（gojosatoru），是写作akira，读作satoru的那个晓。”
跨越漫长的时间和世界，五条晓终于能对这个自己生命里第一个见到的人说出这句话了，尽管他此时还一无所知。
那双月白的眼微微弯起，此刻的她不再试图通过闯祸吸引亲人的注意，从久别重逢的激动中平静下来。
即使时间点出了点问题，但结果并没有改变。
她回家了啊。
五条晓笑道：“请多指教。”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