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五条晓快气死了。
她费心费力养了那么久的宰！居然在短短两年衰败成这个样子，呜呜呜白养了！
但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迁怒他人的人，所以在得到答案之后，五条晓没对面前的五人做些什么。
只是冷酷无情地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你们还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明天早上七点前尽量不要打扰到太宰的睡眠。”
想到mafia的工作，她又勉强地补充了一句：“遇见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联系我。”
应该不会发生需要她出面的事吧？那太宰还要这些手下干嘛！吃白饭吗！
女生不客气的话让几人有些不适，这样颐气指使的样子……说到底，她是谁啊？敢这样说话。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尾崎红叶笑道，语气温和，说出去的话却不太友好，“不过，这不需要向首领请示吗？非常抱歉呢，我们只听首领的命令。”
“我知道，我就是通知一下你们。”五条晓并不在意尾崎红叶的态度。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见喜欢的动漫角色的兴奋感，现在什么都没了，没兴趣，或许明天有兴趣，但那是明天的事。
今天的社交份额已经满了！
五条晓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五人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视野里的环境有那么一瞬抽象成无数线条，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被关在了门外。
“嘭！”大门在几人面前用力关上，门把手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被挂上了一个木牌，正在微微摇晃，上书：休息时间，勿扰。
“她！”中原中也正想说些什么，几人口袋里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发出响动。
点开一看，是太宰治的命令：有事明天说。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合着上蹿下跳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都是他们，太宰治就在原地里装他的无辜小白花，享受女孩的维护和关心。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太宰治的身份今非昔比，中原中也绝对会冲过去把人揪起来暴打一顿，太气人了！
“看来首领心里有数。”尾崎红叶耸了耸肩，手臂搭在泉镜花的肩膀上，怜爱地轻抚着女孩的脑袋，“时间确实晚了，小镜花也要早点睡呀，不然会长不高的哦。”
泉镜花轻点了一下脑袋。
“好乖好乖～”
把闲杂人等赶走的首领办公室休息间内也发生着这一幕，在确认设下的隔音结界并没有被抹消后，五条晓坐在床边，满意地揉了揉乖巧闭眼，酝酿睡意的青年的脑袋：“好乖好乖～”
太宰治无奈地睁开眼：“我已经20了。”
像是在抱怨，五条晓又把他当做小孩子来哄，但表情看上去却很受用。
女孩的手往下滑，触到他的脸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他的下颚线。
太宰治有些不适应地上抬下巴，想要避开五条晓的手指，却被对方屈起手指轻轻蹭了几下。
“乖乖睡觉啦，”五条晓轻哄着，“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睡？我是可以啦——”
话还没说完，太宰治便飞快地闭上眼睛，漂亮的睫毛颤了颤，乖得不得了。
五条晓没忍住笑出声，傲娇地轻哼了一下。果然还是害怕吗？
明明那么喜欢我，还在害怕我的接近。算了，谁让她也喜欢太宰先生呢，即使这份喜欢与太宰想要的不太一样。
但这也许才是两人之间，最好的距离。
五条晓轻声说道：“睡吧，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她想起太宰曾经不经意说出的，自己消失两年的事情，第一回深刻地察觉到这两年在太宰治这个人身上刻下的痕迹，也许比她想象地还要糟糕，只是太宰治从来没表现出来而已。
这样不是更让人心疼吗？
但五条晓不会说抱歉。
太宰治很快睡过去了，一夜无梦，两年来第一次真正地获得了休息。
醒来时，他是侧身睡着的，双手将五条晓的手紧握着，小半边压在脸颊下。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床头柜旁闭目养神的“精灵”。
像是一座冰冷而精致的雕塑艺术品。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雕塑”缓缓睁开了眼睛。
雪色下开出月白的花。
五条晓看着他的第一眼就开始笑，笑容柔软，蹭着他脸颊的手指也很柔软，以至于太宰治的心脏也控制不住柔软下来。
“醒了？”
“……嗯。”
就是这一刻，太宰治突然觉得，就算是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上，也没有那么令他难受了。
“你一直在？”太宰治不自在地避开五条晓的视线，眼睫毛颤啊颤，像是不知所措的黑蝴蝶煽动着翅膀。
春色正好。
但气氛很快就被某人破坏了。
“我怕我走了你会哭着醒过来嘛。”五条晓笑嘻嘻地说道。
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气，阖上眼：“求你，闭嘴。”
五条晓又是嘿嘿地笑，湿润的指节挠了挠太宰猫猫的下巴，娇嗔道：“快起床啦，小懒猫，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在一股莫名的香气诱惑下，太宰治叼住某人作怪的指节，眼眶微红，往上看五条晓时那张充满破碎感的脸像极了被欺负一晚上的小可怜。
“几点了？”他含糊不清地问，脑子似乎还没有从漫长的睡眠中清醒过来，抑或者是在刻意沉沦。
“快十一点了。”五条晓放纵迷迷糊糊的太宰治用自己的手指磨牙，也不嫌弃。
就是这小猫咪咬人还挺疼，她想。
太宰治的动作一顿。
“醒了吗？你的手下老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不过我没让他们进来。”五条晓动了动手指，指节划过青年的口腔，调笑着说，“你再不醒，他们说不定认为你昨晚累坏了呢～”
“唔？”
看着太宰治没反应过来的可爱模样，五条晓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嘻嘻～秘密！”
……
太宰治突然清醒过来，吐出嘴里的手指，呸呸两声，气急败坏：“你在手上涂了什么！”
“啊、不好，被发现了！”五条晓夸张地捧读道，笑得像是只偷腥成功的猫，她也确实成功了，“只是沾了一点点茶水啦～”
她手疾眼快地端起床头柜的本能茶水，站起身的同时还在原地转了个漂亮的圈，另外一只手挥挥两下：“我去洗澡换个衣服，等会儿来找你吃午饭哦～拜拜～”
说着，她没等太宰治说话，一个瞬移到了休息室的门边，打开门露出自家的粉红卧室，溜了进去。
“嘭！”地一声，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
五条晓哼着歌，将手里的茶水随手往半空一放，毫无着落点的茶杯就那么在半空中悬停，自己飘去处理茶水和洗杯子去了。
洗完澡之后五条晓又去看了眼坩埚中的咒灵，应该是温度不太对，居然和昨天放进去时没什么差别，甚至还恢复好了，知道在里面乱撞。
这样显得她很憨憨诶。
她想了想，还是动手了，动手途中紧盯咒灵的变化，果然，在祓除咒灵的瞬间它立刻化为了能量将要逸散，还好她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关上锅盖。
坩埚当然是特制的，防止能量逸散。
再用高温煅烧两分钟，见那股力量安分一些了，五条晓又凭感觉往里丢了十根蜥蜴尾巴，两勺喜悦的泪水，一瓶新鲜的日出阳光……以及一堆七七八八的奇怪东西进去。
最后，五条晓安静地观察了两秒坩埚的状态。
“唔，应该不会爆炸？”她喃喃自语。
爬下楼梯，迈着哒哒的欢快脚步打开门。
【咒回世界】
从门缝里朝外瞥了一眼，又关上门。
她之前刻意留在那里，嵌进土地里没拿的硬币不见了。
五条晓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想了想，又打开门往里丢了一颗种子，然后关紧了门，这一次没有再打开。
恢复平静的“案发现场”里，被丢下的种子在还算完好的地板上滚了几圈，最后落进了一个黑暗的小洞。
三秒后，那个小洞里爬出一株新生的嫩绿猫草。
牠在不知从哪吹来的风中轻摇着身体，像是在对这个世界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