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砸来的球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我？”他问她。
“对呀，我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
“不去跟周女士玩？”他不经意说道。
“她忙着给你报仇呢！”
陆过冷笑了一声。
他的仇恨，他自己来报。
“这地方不适合你，以后别来了。”陆过说道。
看来，这一计又败了。
“好吧。”她的语气失落。
“小姐，你无需融入这种市井生活。”陆过毫不客气地说道。
婷婷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反驳他，她是人，又不是没有心的人上人。
“闭上你的嘴吧，不许说话。”
她加快步伐走在他前面，气势汹汹。
陆过眼神注视着婷婷的背影，自嘲一下。
他们不是一路人，她身为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要找的对象肯定是门当户对的人。
涂有才上次问他喜不喜欢婷婷有原因的，怕他起了非分之想吧。
他犹豫片刻直接说对她只有尊敬，她以前有喜欢的人。
真是可笑，用尊敬这两个字。
有句话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
接下来的上学周里，
婷婷有认真听陆过讲一些她不懂的错题和知识点，那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在一瞬间迸发。
这么优秀有脑子的人，她有一点点羡慕。
——
王西琳找到婷婷，俩人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了外面。
她们在无风地带的双人椅上坐下。
鸽子在她们面前走动，咕咕地叫着，颇有午后宁静的意味。
“婷婷，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陆过吗？”
“对。”婷婷说。
王西琳捧住她的脸，两人视线相交。
“那你答应我不能当坏女人。”
婷婷不知所措，她怎么就是坏女人了。
“我肯定要当好人。”婷婷语气激动，生怕被误会。
“陆过他有喜欢的人是南方妹儿。”王西琳忍不住道。
婷婷眨了眨眼，女主徐可盈就是南方来的妹子。
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真的不会喜欢啦。”婷婷说这句话都要烫嘴了。
“我都能改邪归正，你也可以，对吧？”
婷婷扑哧一笑，就是莫名的想笑。
可能中二少女的心总是敏感。
“嗯嗯。”她肯定地点头答应，喜欢陆过是种罪。
体育课上，
婷婷心里不想来，有什么能比坐着更加舒服的呢。
上都上了那么几次，婷婷总能找到机会摸鱼。
小炮灰选的网球，婷婷企图找打乒乓球的陆过。
她就喜欢看他和势均力敌的对手打出一种极限拉扯到乒乓球上天入地的境界。
不过这次，好像走不开。
“同学们，为了促进同学间交流，今天咱们3班和7班共同融入各项体育项目，一起娱乐。”体育老师拍手示意大家聚集。
他们确实这节课和7班一起上，不过不是一个老师。
王涵瞄准婷婷走过来，“婷婷，一起玩玩呗，都是玩网球的。”
“我不想玩。”
“该不会你们3班都不敢跟我们7班玩吧？”她提高音量让周围人听到。
“想玩？婷婷咱们就会会她，四人双打敢不敢？”一个会打网球的3班女生出来。
“打就打。”王涵说道，“婷婷，你怕了？”
同学们都被老师驱散开玩各自项目去了。
婷婷知道她在用激将法激她。
她站在发球位，她以前不太懂网球但来了这儿和同学们一起玩后还是有一知半解的。
网球考验人的耐力和速度。
发出球的那一刻，游戏开始。
婷婷看准飞过来的网球往回打，才没几个她都有点累了。
婷婷：我以为我应该能行，谁让我身边有个网球大佬带我，结果我好高骛远没认清自己的定位。
王涵眼中精光一闪，她转变攻球策略，充分利用抛物线定理和相对作用力，选好角度朝着反应开始慢起来的婷婷头上砸去。
就是她，装什么装，害她在班门口和厕所两次丢了面子。
婷婷来不及回打，甚至来不及躲开。
她身后的网球大佬傻了。
少年少女心中有胜负心，多数是堂堂正正的对打。
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到了十七八岁定型的差不多了。
再往后改或艰难或容易，全靠个人的思想高度。
显然王涵没有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
婷婷想这只是一次对打失误。
她被砸到的那一刹那，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量。
远处的青春洋溢笑声，近处伙伴的恳切担忧，忽远忽近。
她想正好右脑门在婚礼上被砸过，左脑门也被砸了一下。
这叫被打的对称美。
婷婷应该万分荣幸那个球没砸到她的眼镜上，不然眼镜碎裂，她要是被砸瞎了，成为独眼婷，就成了丑八怪。
“婷婷？婷婷，你忍一下，我们去看医生。”
婷婷哇哇大哭，疼死她了。
让她晕眩让她察觉进入神经末梢的痛感。
“陆过，今天怎么回事？拿出你平时的水平，不然玩着多没意思。”跟陆过对打的那位乒乓小将说道。
“有心事，不打了。”陆过撂下球拍，去洗了把脸。
看到王涵的那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不对劲儿。
他想自己多想了，现在是课上时间，她不会对婷婷做些什么。
又按照婷婷越来越缺心眼的性子……
陆过心中郁气盛行，无处发泄，一只手狠狠地拍了洗手台边缘。
从外面进来了两位同学，
“你知道吗，出事了，打网球的一个同学被砸了。”
“都蹲下去了。”
听到两人的交流，陆过像阵风刮走了。
等他到达网球场地的时候，他的眼神非常好，一眼就看到了婷婷。
他轻微地喘着气儿，咬紧后槽牙，他一开始没想错。
王涵装作关心的表情真让他感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事发不过三分钟，大家以为婷婷只是短暂的晕眩。
小姑娘坐在地上，双腿微曲与地面成三角形，头埋在膝盖里，手捂着右脑门。
身子一抽一抽的耸立。
他突然有一刻讨厌自己的眼神那么好。
多么会耀武扬威的人也有今天的一天，他该高兴，他的情绪里却没有出现愉悦的情绪。
陆过直接挤了进去，好声说出那句话。
婷婷听到了他的声音。
“好痛，陆过。”
“你怎么才来啊。”
婷婷抬起头，双眼发红一脸泪，手拿开后可以看到她的脑袋被砸到肿了起来。
看到他来，委屈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