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扔掉的答题卡
她口头的一句谢谢都比红票子要来得精彩。
陆过倔强地不接受。
接了的话他感觉自己像个小白脸。
“喂，是我没给你做晚饭只能用这个顶替了。”他说道。
婷婷小声说：“之前不是挺爱钱的，现在不爱了吗？”
“那好吧。”婷婷把钱搁回桌子里。
陆过想，谁说的他贪财。
她的脸上泛着粉，又扬起了她的那个在陆过眼里看上去有点“愚蠢”的笑。
“陆过，你讨厌周佳怡吗？”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陆过才不会直接说讨厌。
“我觉得她来挺好的啊，大家都开始讨厌她，不讨厌你了，是吧？”她看上去高兴坏了。
陆过：她这是在为我着想吗？
“反正啊，我就是要让周佳怡留下来，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不爱听我的话。”
婷婷喝的一干二净，把杯子还给了陆过。
“快去睡觉吧，晚安。”婷婷结束了聊天。
陆过出了门，轻轻关上。
他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周佳怡。
周佳怡眉毛轻挑，陆过绕过她径直朝前面走去。
周佳怡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后她说：“你怎么比我还会献殷勤啊，你该不会想像我一样嫁入豪门吧。”
陆过：“你有病？”
“帅哥，你知道吗，你这张脸说起脏话真是让我心花怒放，真带感，不如考虑一下咱们联手攻下他们，我就好心发作不把你踹出涂家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上门女婿。”
“傻逼。”
陆过加快步伐甩掉周佳怡。
周佳怡磨牙，一脸气愤地看着陆过离去的背影。
看谁会笑到最后！
跟她对着干，走着瞧吧。
考完之后的那天早上，成绩就会出来。
无需惊讶，老师们宁可熬通宵都要改出来，让大家看清自己的实力。
艾励的老师都是魔鬼老师，不用机器阅卷，直接拿着答题卡改分，从未有过出错失手的时候。
鲜红的分数写在答题卡正面的左上方。
班长招呼了一群人去搬自己班的答题卡，然后分发。
陆过拿着一沓卷子分发，看到了婷婷的理综卷子，特意瞄了一眼，物理是50多分，这是她现在的真实水平，不是以前有水分的成绩。
有的同学老坏了，还念出分数。
好的大家一起惊讶，坏的大家默不作声。
毫无例外，陆过保留了他的第一宝座。
陆过有天赋吗？他有，但也有自己被逼出来的毅力，光谈天赋不谈行动实则无用。
婷婷拿到理综卷子后挺乐的，物理50分突破了有史以来她的最高分。
不过拿到数学答题卡的时候，她脸色微凝。
身上的那股高兴劲儿瞬间没了。
明晃晃的95分。
她拿着沉默了好久。
董卓去看了成绩排行，他无例外压底。
婷婷是班里33名，英语140分，这是外国人吧！
董卓化身小迷弟夸婷婷：“我去，婷婷你厉害，英语一百四十，这个分都排进年级前八十了。吃了什么牌子的美国人，我也尝尝。你这次班里第三十三名，还进步了，真棒！”
婷婷看着数学卷子不好受。
物理窟窿被补了点，数学又漏风了。
“带着脑子考的。”她的声音沉闷，敷衍董卓。
“怎么了嘛，哎哟，你什么时候对成绩这么看重了？只要有个大学上不就得了，我爸还计划直接送我出国留学嘞。”
“要不哥哥给你跳个舞高兴点？”
董卓有点艺术细胞在身上，说来就来了一段幼儿园妹妹跳的舞。
婷婷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小脸。
陆过发完卷子走到了董卓的身边，提起他的领子扯到一边：“你挡路了，董卓。”
这条过道是容不下他们两个同时经过吗？他搞笑呢。
董卓没有一如既往怼陆过，他只是个出局的手下败将！
陆过坐回位置上。
前排的同学又来恭喜他。
陆过随意附和，余光看向受挫的婷婷。
她对数学成绩不满意。
等到陆过中午去厕所回来还没到教室的时候，他看到婷婷出来，站在门口，好像把某答题卡揉成了一团，呈抛物线轨迹丢入了快要满的垃圾桶。
然后不声不吭地进去了教室。
陆过揉了揉鼻子，走近教室时，
他透过窗户看到婷婷低头看手机，随即眼疾手快从垃圾桶捡回了那张答题卡。
摊开凌乱的褶皱，小姑娘最近好像觉醒了天赋，字写的越来越好看。
都说见字如见其人，现在她的字如初春探头的鲜活生灵、如林间奔腾的泉水、如石板坑凼中的小雨微波、又如朝阳初升时的光芒。
给人一种柔和的力量感。
她的笑容就像印在了这张卷子上。
原来，她对他的喜欢，可以改变自己那么多。
陆过觉得自己跟个变态似的收集婷婷扔掉的答题卡。
反正垃圾桶那边现在都是废弃的草稿纸，也不是很脏。
就是被人看到他捡垃圾，应该挺稀奇。
他又折了一遍答题卡，装进兜里。
他这一个大活人在她旁边，不会做题她倒是问他。
白长嘴了。
只知道问物理，他教她物理只对她的物理知识储备有了解，别的还不是很了解。
他只能说，以前她瞎猫碰上死耗子考到50分，其实真用心起来，10分都难考到。
她该不会以为他还得要额外费用吧，他会要吗？
以前那么会追严思曙，怎么到他这儿就开始含蓄起来了。
她愧疚她伤过他？所以不敢跟往常一样对喜欢的人出手？
婷婷在看手机，闷头看手机上的解析。
“再低头看手机，还想近视？”他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我在做题。”婷婷说。
“我是空气还是我没手机有用，你不会问我题？”
“我都问你物理了，再问你别的你会烦。”
“谁说的？”他反问。
婷婷转不过来弯了，他怎么主动起来了。
那就是36计真的有效果，意味着她不用选骨灰盒和墓地了？
“我以为是这样的。”她抬头看他。
“那你以为错了，婷婷同学。”他提肩带笑道。
“……好。”婷婷腾地红了脸，点头。
婷婷以前在班级中等水平，到了这里发现这里的同学学习更好。
或许是自尊心在作怪，她不想考倒数第一，以及看到以往考的不错的科目突然差了起来，有点怀疑自己。
她貌似无法像董卓一样无所畏惧。
她这条小咸鱼脾气有时真是拧巴得很。
“你不许嫌我问你题时烦呐。”她说。
陆过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她就这么担心他会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