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电话
婷婷拿起电话走到旁边的阳台。
涂有才已经把语音通话转为视频聊天。
婷婷回忆到小炮灰是个在家人面前的乖乖女，她所做的一切直到陆过报复她时，涂有才最终才知晓。涂有才再后悔也没有用，一切已经发生。
所以只要婷婷装的像小炮灰一样乖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视频对面的中年男人打理的一丝不苟，衬衣穿在身，笑的眼角褶皱露了出来。
婷婷眼都看睛直了，一激动就红了眼。
婷婷上初中那会儿，妈妈开车出了车祸，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爸爸更是伤心至极跳海殉情。
只留下一栋大房子和够她吃喝几辈子的积蓄，对了，家里还有一个善良的阿姨照顾她。
她一直没有忘记爸妈的容颜。
涂有才和她爸爸长得一模一样，活脱脱就是他。
涂有才温和地说：“婷婷，爸爸这几天又回不去了，你和陆过照顾好自己。我在这边想你们。”
婷婷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回了个知道了。
“哎哟，我的小公主眼睛好红啊，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想爸爸了？看的爸爸真想今天就回去了。”
“爸爸？你忙你的，挣钱更重要。”婷婷的声音发抖。
“别哭啦，小公主。爸爸处理完工作很快就回去了，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好。”
婷婷的一声好包含了无尽的悲痛。
涂有才好简直就是她的爸爸，可惜他是小炮灰的爸爸，她偷了小炮灰的一切。
没有什么好报答小炮灰的，只能每年清明多给她烧点黄白之物，当个慰藉。
“陆过呢，他怎么不出现。他妈妈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把他喊过来让我看看。”
婷婷神色严峻，她的语速变快：“昨天晚上我和陆过一起重温动画片，他看到佩奇踩泥坑很有趣，于是他在外面给我表演大雨中踩水坑，他表演的很精彩我很爱看。所以他今天早上激动过头发了烧，人正在床上躺着。”
涂有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婷婷，你再说一遍。他是为了哄你开心，学动画片里的人物给你表演才发了烧？”
“啊——爸爸，你说什么，陆过昨晚出门淋了雨今天发烧了。”
“是这样啊，我本来想让他多照顾你的，他这孩子，怎么把自己折腾到生病了。”
“爸爸你不用担心，杰克来给他看过了，他没事。”
“好好好，没事就好。”
婷婷又和涂有才寒暄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涂有才耳朵没聋，佩奇是谁？
他找来助理问了问，助理一头雾水，竟有他这个金融天才不知道的事？
婷婷有种怅然若失的无力感，这个世界她会有爸爸。
陆过睁着眼，聆听了婷婷打电话的全过程。
她找的借口，真是蹩脚。
陆过自从被林小雪捡到的时候就有疾病，发病不吃药，倒地直打滚。呼吸会加快，妈妈哭红眼。但这种病一旦和其他病同时发病，就会带来奇异的效果。
就像今天，识人不清，连自己张口说话都不知道。
陆过抬手摸了摸头顶的湿毛巾，接触额头的那一块毛巾都在发热。
刚才他听到婷婷的话，他的火气更大了。
他又不是脑残，还为逗她开心给她表演一出雨中演出，她怎么想出来的这一昏招。
婷婷迈着小碎步回到陆过的床边，鼻子哭的透红。
陆过看到她，心里怪怪的。
她的眼神看上去清澈的不染一丝杂质，没有要害他时的狡黠和鄙视。
在她爸爸面前是一个样，害他的时候又是一个样。
她只不过现在沉浸在和爸爸打电话的状态里了。
她应该是去四川进修过变脸，他都要为她喝声彩。
“你醒啦。”婷婷好奇地凑近他，似乎在疑惑他怎么醒来如此快。
陆过嘴角下弯，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凑这么近，恨不得贴到他的脸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发烧叫我妈妈，作为一个好妈妈，就该好好看着孩子。”
“你，你”陆过猛咳嗽。
她说话还不如不说呢！
陆过想掐她的脖子。
“别把肺咳出来了，咳出来塞不回去。生病的人应该好好吃饭。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叫人送饭过来。”
陆过闭紧嘴巴，他说再多话也不会改变婷婷送饭的事实。
黄鼠狼进鸡窝，还会有好心？
“小茉，饭来。”
随时待命的小茉呲着牙：“小姐，陆过生病你就该离他远一点，你身子弱，传染给你对你不好。”
婷婷咬了咬嘴巴，小茉在关心她。
发烧会传染？如果会，她会选择离开，可又怕佣人们给陆过下毒手。
遇事不决上百度，没病都要说有病。
婷婷再度主观臆断一下，发烧不会传染。
“管那么多干嘛，我要吃好吃的，当面气陆过，不行吗？”婷婷故作凶巴巴说道。
小茉的指尖发痒，好想捏捏小姐的脸。
她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说狠话都这么可爱捏，像只会咬人的小白兔，想rua。
小茉那点想让婷婷离开的可怜心思瞬间消散，气陆过，是她的拿手活。
她马不停蹄地奔向餐厅，召集人手重新做饭。
早餐时间婷婷没有吃饭，饭凉了，就该重新再做。
婷婷撑着脸，眼神未曾从陆过的身上离开。
婷婷的炯炯有神让陆过很困扰，她是试图在用意志打败他吗？
她这么看他，让他有一种衣服被扒光的感觉。
陆过心里咆哮，她对付他的办法可真多，这一招，太高明！
说她她还不走，一脸我就看就看的样子，够嚣张。
谁怕谁？他也看她。
陆过突然成了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身锋芒毕露，扎人的很。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两人进入白热化对视阶段。
像是多年的恩恩怨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终究是婷婷败下了阵，眼中有泪。
小茉这时带领两列队伍走了进来。
一列是穿淡蓝色西装的男佣，一列是穿淡蓝色白边女佣服的女佣。
“小姐，陆过，准备好吃饭喽。”
好大的排场。
佣人们都是男俊女美，参加选秀不得迷死人。
婷婷小瞧涂有才的眼光了。
说来小茉长得亭亭玉立，宛如荷花池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这就是有钱的快乐吗？
养眼、养心。
等婷婷被小茉安排的彻彻底底时，她越发觉得小茉的脑回路好神奇。
男佣们在她和陆过之间架了一层稳固的透明玻璃，陆过那边的饭菜是大鱼大肉，她的这边是清粥小菜。
“小姐，这样咱们就能隔空炫耀了。”
婷婷摸不着头脑，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