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恩断义绝宋小三
何安下一脸惊奇的看着老驴,而后又转头看着敖拜。
敖拜额头汗都下来了,“这……应该是药效不够吧,可按理来说,一头血脉低贱的驴,一颗化形丹应该是够的啊!”
“你才血脉低贱,你们全家都血脉低贱。”老驴反驳。
敖拜眼睛一瞪,“你说谁!”
“说你。”
“你再说一遍!”
不顾两兽的争斗,何安下来到前院,推开门。
“何道友。”张玉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深深弯腰拜下。
何安下还礼,露出笑容,“如何?”
张玉现在还有些后怕,“得亏道友提醒,在下留了一手,不然今番可就交代在那了。”
“道友可知这是何故?”张玉问。
何安下想了想,“不难理解,我在此地也停留了不短的时日,看得出来,此地散修不多,想来是贵宗的手笔。”
张玉有些尴尬,这些他一概不知,当下拱拱手,“那在下便不多叨扰了,还要回宗门复命。”
何安下点点头,拱手回礼。
再次回到后院,见两兽还在大眼瞪小眼,何安下也不劝阻,自顾自回屋睡大觉。
……
夜半时分。
一团黑影悄无声息翻入何府,直奔正房而去。
何安下躺在床上,豁然睁开双眼,但却没有别的动作。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探了进来。
何安下定睛一瞧,双眼微眯。
在奉仙郡住了半年之久,倒也见过此人。
此人本名已无人知晓,大家都叫他宋老三。
用一句话形容他,那就是坏的流脓。
旁的先不提,就说这偷窃一事。
宋老三上寡妇家偷鸡饭,能拿走的尽量都拿走。拿不走的,他手欠,非给人摇匀了。
气的小寡妇要上吊,最后还是太守出马,在小寡妇家安抚了一夜,这才打消了她轻生的念头。
一开始还好,只图财不害命。后来越来越放肆,不知在哪学了点江湖武功,入室抢劫,还杀人灭口。
太守屡次三番想捉拿他归案,却一无得力人手,二无此人行踪。一时也只得作罢。
想到此处,何安下皱了皱眉,当下眼睛一闭,装睡起来。
摸着黑,宋老三啥也看不见,只得试探的在屋里慢慢挪动。
摸索了半天,宋老三有些纳闷。这家怎么啥摆设都没有,别说花盆玉器了,就连桌椅板凳也没有一把。
这时,一点微光在眼角余光亮起。宋老三转头看去,瞳孔一缩。
只见入眼的,分明是一颗冒着绿光的人头骨。
“砰!”
宋老三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飞快乱蹬,向后挪去。
一直靠在墙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嗯?
这墙……
僵硬的转头看去,却见身后的哪是什么墙,分明是一副人立而起的骨架。
宋老三登时亡魂大冒,眼一翻,脚一蹬,就此昏死过去。
这时,敖拜自门外进来。
“老爷?”
何安下也不睁眼,“吊死在门口。”
敖拜应了一声,拖着尸体,出了门。
……
次日一早。
何府门口聚集着大量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天杀的宋老三,可算是遭了报应。”
“就是就是,可怜我那苦命儿媳,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在场众人一脸解气,烂菜叶子臭鸡蛋乱丢,砸的宋老三的尸体好不狼狈。
人群中,唯有一人一脸惊恐。
老头子死了!
这……
何人有此本事!
要说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宋老三之子,宋小三。
宋小三眼见众人模样,不敢在此地多停留,连滚带爬的跑了。
到了城外,宋小三寻了个小山头,给宋老三立了个衣冠冢。
跪在坟前,宋小三一脸悲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说着,自腰间翻出一柄短刀,左手抓起衣袍下摆,一刀割断,“然则仇人实力高强,儿子不是对手,今日,你我父子恩断义绝,这报仇之事,你另请高明吧!”
“告辞!”
做完这一切,宋小三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挥一挥衣袖,一片云彩也没带走。
……
何府。
“老爷,要不把那尸体挪走吧!挂在那晦气得很。”敖拜一脸嫌弃的来到后院。
“随你,反正也是你收拾。”何安下烤着肉串,随口道。
一旁,老驴眼巴巴看着,口水止不住的流。
“得嘞!”敖拜轻快的应了一声,出门清理尸体去了。
何安下瞥了一眼老驴,“你也吃肉?”
“回老爷,本是不吃的,但……太香了。”
何安下笑眯眯的,“是吧!我就说香,所谓天上龙肉,地上……”
老驴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这……这……这不会是……”
何安下笑着点点头,“正是。”
“啊——呃——啊——呃。”
老驴一阵惊叫,尥起蹶子跑开了。
何安下一阵大笑。
过了一会,敖拜收拾完,回到后院。
“来,过来一起吃。”何安下招了招手。
敖拜一脸喜色。看吧!老爷还是很关照我的,这么好吃的烤肉都没叫那头老驴。
当下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拿起一串,张嘴欲咬。
何安下看了看炉子,随手在一旁拿起一条小鱼,嘴上嘟囔,“看来食材准备的有点少了。”
“噗呲~”
一根竹签自小鱼尾部刺入,从嘴中透出。
敖拜忽然感觉下体一凉,动作也不由一僵,默默将烤串放回原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个……老爷……小人忽然想起还有事没做完,就先不吃了。”
何安下一脸惊讶,“什么事?急不急?”
敖拜郑重点头,“急,非常急,关乎性命。”
何安下哦了一声,将小鱼放在烤架上,“正事要紧,先去忙你的吧,这条鱼给你留着。”
敖拜一摆手,“大可不必,老爷自用便可。”
说着站起身,朝着老驴的方向行去。模样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可惜了一条大鱼。”何安下小声嘀咕,又给肉串上刷了点调料。
闻听此言,敖拜一个趔趄,离去的身形又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