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胡氏兄弟设陷阱，是谁在幕后出主意？
也许是肖锋的笑容，让李四的担心和害怕慢慢减弱了。
他的话音刚落，李四立即十分利索地说道：
“是的，我确实十分奇怪。”
听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因为害怕造成的一点点颤音。
肖锋道：“不但你奇怪，我现在也奇怪地很！”
李四疑惑道：“大人你为什么奇怪？”
肖锋道：“方才胡天狼说的话你都听到的了吗？”
李四轻轻点了点头。
肖锋道：“胡天狼显然早已知道胡天豹支开你们的事，却骗我说你们几个可能在那个亮灯的房间之内鬼混，你可明白他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四憨厚地说道：“不知道。”
肖锋沉吟了一会，转问道：“你是云天阁的车把式．有一件事我要问一下，你如果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实际情况，真不知道也没关系。”
李四忙道：“大人说得是什么事？”
肖锋道：“昨夜你们几个人之中，有没有人曾经驾驶马车行驶到百鸟苑附近？”
李四好大一会都没有作声，神色显得非常不自然。
肖锋察言辨色，突然说道：“这件事我相信你一定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内情。”
李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肖锋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情况？”
李四嚅嚅道：“昨日午后狼爷过来告诉我们，夜间接待宾客三辆马车已足够使用．我们中的一人可以选择回家休息，这在以往也是常有的事情。而我们几人也就借这样的机会轮流休息。”
肖锋立刻追问道：“昨夜莫非是轮到你休息吗？”
李四点了点头道：
“可是昨夜我在家吃过晚饭，出门到东城找—个朋友闲聊的时候．在途中却无意看见有人驾着我平日用的那辆马车飞驰而过。”
肖锋道：“你可要搞清楚那辆飞驰而过的马车，确实是你平日所驾的马车？”
李四道：“那辆马车我用了已经差不多五年，又怎会认错了呢？”
肖锋道：“那么当时驾驶马车的是什么人．你是否看见？”
李四迅速地摇了摇头。
肖锋道：“那辆车后来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李四道：“知道，它直接到了百鸟苑后门外侧的那条横街上，然后停在了那里。”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出一声轻叹：
“我当时以为是主人不满意我的工作，想要换掉我，心急之下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结果一路就追到了那里，所以我才能知道那辆车最后到了什么地方。”
肖锋道：“想不到你走路倒也蛮快的，能一路跟上飞速奔跑的马车，没有被它甩的很远，你的脚力挺不错嘛！”
李四忙道：“大人你说笑了，不是小人我脚力好，我也是沿路边走边向路边的人打听，才能够一路没有走丢，最终追上那辆马车。”
肖锋道：“你追上那辆马车以后，可曾看到了什么？”
李四道：“当我一路追到那条横街的街口时，正好看见一个姿容很美的女人从百鸟苑的后门悄悄走出来，随后登上了那辆停在那里等候的云天阁专用马车。”
肖锋道：“你当时在街口位置离那处后门距离有五六十步远，怎么就能确定那是百鸟苑的后门，你确定当时不会看错吗？”
李四道：“自从我到云天阁干车把式这几年来，我驾着那辆豪华马车，也不知在百鸟苑附近来来回回走过多少次，对那地方熟悉得就像自己家一样，所以随意地看上一眼，就能确定那一定是百鸟苑的后门。”
他说完这几句话，又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
“也正因为非常熟悉百鸟苑，我当时才非常奇怪那天夜间那辆马车为什么会在后门等候人？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肖锋道：“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再继续追着那辆马车？”
李四道：“没有再追了，当时追了它一路，已经很累了，也没有力气继续追下去了，我直接就回家休息了。”
肖锋道：“今日你回到云天阁，相信一定会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昨夜当值的车把式打听过，昨夜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李四道：“大人说得很对，小人我确实忍不住，也打听过啦。”
肖锋道：“当你听当值得车把式说昨夜接来的全是百花苑的头牌红人，根本没有百鸟苑的姑娘，是不是心下更是奇怪之极。”
李四非常自然地点了点头。
肖锋接口道：“当你今天再听说了百鸟苑的孔雀被人给残忍分尸这个消息，恐怕就不只是奇怪了，更多的是惊慌，我说的对吗？”
李四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一听到百鸟苑孔雀姑娘被杀的消息，真格地惊慌了起来。”
肖锋道：“你之所以惊慌是因为你有所怀疑，你怀疑昨夜在百鸟苑后门看见登上云天阁专用马车的那个女人就是被杀的孔雀，是吗？”
李四道：“我确实是这样怀疑的。”
肖锋道：“怪不得你的好奇心竟然这样大！”
李四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那边亮着灯光的房间。
肖锋一直都在留意那房间的动静。
房门在胡天狼进去之后始终紧闭着，门窗的糊纸上也始终不见一点人影。
胡天狼这家伙到底在那个房间之内正干什么？
肖锋目光一闪，面向李四问道：“
你是否也在怀疑孔雀被杀这件事是出于诸葛云天的暗中指使？”
李四道：“据我们所知胡家兄弟是主人最忠心的手下，他们向来只服从主人的命令。”
肖锋一皱眉，突然道：
“李四，这件事，你应该及早到黄州缉捕司衙门告诉刘总捕头才是。”
李四道：“我原本也只是有所怀疑，手里一点证据也没有，所以不敢去缉捕司衙门。”
肖锋道：“今夜，你这样偷偷溜回来暗中偷窥，莫非是想找寻一些有力的证据，是吗？”
李四急声有些结巴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想知道欧家兄弟今夜支开我们几个之后，又想在这个院子里干些什么？”
肖锋摇头道：“任何人都会有好奇心，也不单单是你一个人这样，可是你必须先考虑保证你自身的安全才对，今夜你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李四道：“我……我真没想这么多，真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吗？”
肖锋一脸认真之极地说道：
“倘若胡家兄弟真的是杀害百鸟苑孔雀姑娘的真正凶手，刚才发现你的人假如不是我，而是他们，你以为会有什么结果呢？”
李四给肖锋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不由得心里一股寒气冒了上来，颤声问道：
“大大爷，你说我……我现在应该怎样做？”
肖锋道：“马上离开这座院子，然后直接到黄州缉捕司衙门口找刘天海捕头，他会替你安排好，以保证你的性命安全。”
李四刚想举步又停了下来，说道：
“我不如先跟在大人您的左右，等您办完事，我们一块回去也行。”
肖锋道：“不是我不想让你跟随我，我是怕一会发生激烈的厮杀，我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兼顾你的安全，你留在这里很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
李四并不清楚肖锋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大的本事，所以听到肖锋这样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是深知肖锋的为人和他一身本事的人，如果恰巧听到，—定会大惊失色。
眼前这种话无疑不像是肖锋说的，肖锋事实上也很少这样说话。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已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
现在肖锋的确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向来很少害怕什么的他，心里居然有些莫名地发悸。
一个人即使武功怎样高强，在本身也感觉极其危险的环境下，实在难以有余力去保护一个完全不懂得一点武功的人。
肖锋很明白这一点，顿了一顿又说道：
“趁他们现在仍然未发觉你知道孔雀被杀一案与他们有关，赶紧离开，因为他们当前准备对付的只是我一个人，你跟在我左右只会被拖入更危险的境地。”
李四道：“大人为何不和我一齐赶快离外这个危险的地方？”
肖锋道：“我想现在我的行踪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我们两个若一起走他们必定会随后追击，他们可能很难追到我，但一定能够追到你，追到你却实际上就等于追到我了。”
“因为，大人如果看见我被他们追上有生命危险的话，一定会回来救我。”李四立刻明白了肖锋话里的意思。
肖锋道：“我行走江湖以来，一向锄强扶弱，见死不救岂是我之所为？”
李四道；“我自己先行离开，大人没有了什么顾虑，反而更容易应付是吗？”
肖锋道：“正是如此。”
李四道：“那么我马上离开这里，不给大人你添麻烦。”
肖锋道：“且慢！稍等一下。”
李四不由得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肖锋没有说什么，凝目望了望四周的动静。
过了一会他才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李四转身举步就走。
肖锋道：“正门不在那边吧？”
李四停步回头，说道：“大人，你不了解情况，正门虽然近，但早已经关闭并插上了门杠，我还是原路出去由侧门离开好了。”
说完这些，他再次举步离开。
肖锋这一次没有再叫住他；看着他走出了两丈，没有什么事，亦转身举步，向亮灯的那个房间缓缓走去。
走得既不算慢，也不算快，全身的每一条神经和肌肉，都已经处在高度警戒的状态之中。
听过了李四说得那番话，肖锋就明白到这个院子之内也许早已安排了致命的陷阱，专门用来对付自己。
这么做究竟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