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马车疑云重重，诸葛云天十分配合
百灵一脸诧异地问道：“肖大侠能确定是今日早间时分吗？”
肖锋十分肯定地说道：“可以确定。”
百灵道：“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我的声音呢？”
肖锋道：“黄州城东郊一处山谷中的快乐庄园？”
百灵很是诧异地问道：“快乐庄园，那是什么地方？”
看她脸上那种十分自然的惊讶神态和语气，说明百灵显然完全不知道快乐庄园这个地方。
肖锋在百灵答话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可是无论他怎样看，这个百灵都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说百灵的声音和今日早间在快乐庄院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真的不过是相似而已，其实这个极其相似的声音完全属于两个人？
肖锋再问道：“快乐老人这个人，百灵姑娘有没有印象？”
百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反问肖锋道：“肖大侠，你说的快乐老人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快乐庄院到底又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地方？”
肖锋想了想说道：
“快乐老人是一个有些特别的老人，只所以说他有些特别，就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一双眼瞳呈乳白色以及无时无刻不在的笑容，他非常喜欢雀鸟，喜欢到有些疯狂的地步，所以整幢快乐庄院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鸟笼一样，里面饲养着数量足足有几千只的雀鸟。”
百灵越听，面上诧异之色越浓，连连摇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那样特别的老人，也没有到过一个院子里满是雀鸟那样特别的地方。”
肖锋转头望向诸葛云天，说道：“云天兄方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诸葛云天道：“对此毫无印象，真的有所谓的快乐老人？快乐庄院？”
肖锋道：“我今日早间已经确确实实见过那个快乐老人，也已经到过那幢快乐庄园。”
诸葛云天“哦”了一声，再问道：“肖兄弟也真的在快乐庄院听到了百灵的声音吗？”
肖锋道：“这也是真的，不然我刚才也没有必要向百灵姑娘一再求证。”
诸葛云天转问百灵问道：“今日早上间时分你在什么地方？”
百灵迅速答道：“当然是在百鸟苑中睡觉了，早上对于我们这些百鸟苑的人来说相当于深夜，正是睡觉休息的时候。”
诸葛云天转头看向肖锋，笑道：“人都有长得极为相似的，声音十分相同也属正常，我觉得肖兄弟听到的那个声音只是和百灵姑娘的声音极为相似罢了。”
肖锋一脸平静地说道：“云天兄说得极是，我也是这意思！”
诸葛云天道：“肖兄弟这次专程来到我的云天阁，就是为了向百灵姑娘打听这件事吗？”
肖锋道：“我是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百灵姑娘恰巧在这里。”
诸葛云天忙道：“那么肖兄弟到来是为……？”
肖锋道：“是为了一件人命案子的事。”
诸葛云天道：“我知道肖兄弟是咱们黄州缉捕司总捕头刘天海的朋友，应刘捕头之约来到黄州之后，与刘捕头联手先后解决过几件棘手的大案。”
肖锋道：“这次，我也是替刘天海捕头跑一趟，来查问有关案子的事。”
诸葛云天道：“刘天海捕头难道因为最近案子太多，以致于抽身不暇吗？”
肖锋道：“刘天海捕头忙倒是有点，但也没到抽身不暇的地步，他没能亲自过来是因为有伤在身，目前正在黄州缉捕司衙门中养伤。”
诸葛云天大吃一惊，问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伤到刘天海捕头？”
肖锋道：“目前尚未确定凶手的身份。”
诸葛云天道；“是不是因为调查百鸟苑的孔雀姑娘惨遭分尸那件案子被凶手袭击而负伤？”
肖锋道：“正是，云天兄也知道那件案子吗？”
诸葛云天道：“消息估计已经传遍整个黄州了，相信快要没有人不知道的了。”
肖锋道：“这消息传得倒快！”
诸葛云天微微一叹道：
“百鸟苑的孔雀姑娘嗓音虽然很不好，但是她的身材和相貌之美却是极为罕见，像她那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凶手都舍得将她分尸，真可谓心狠手辣，残暴异常了！”
肖锋道：“云天兄认识孔雀？”
诸葛云天道：“肖兄弟大概还不太清楚，我的云天阁不仅供应着全黄州最好的佳肴，也供应最美的女人。”
肖锋道；“原来不清楚，现在却已经知道了。”
诸葛云天道：“不遍识黄州知名青楼中的美女，我如何能够作出为客人提供最美女人这种安排。”
肖锋不由连连颔首称是。
诸葛云天接着说道：“肖兄弟今晚的到来，莫非是为了百鸟苑的孔雀被杀那件案子？”
肖锋道：“正是为了此案而来。”
诸葛云天疑惑道：“难道孔雀被杀一案与我这云天阁也有关联么？”
肖锋道：“孔雀昨夜在失踪被杀之前，曾经对侍候她的小丫环透露，昨夜有人邀请她到云天阁赴宴。”
诸葛云天满脸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肖锋道：“黄州缉捕司的几名捕快今日午后到这里调查正是为了此事，云天兄当时有事外出，不在云天阁内。”
诸葛云天恍然道：
“哦！我想起来了，今日晚间早些时候，我回到云天阁，诸葛傲那个奴才也曾对我提起过捕快到来之事，但因为那些捕快当时没有说明具体缘由，所以我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孔雀说她曾被人邀请到云天阁赴宴一事，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
肖锋道：“听云天的意思，昨夜有人邀请孔雀到你的云天阁来，这一消息有误是么？”
诸葛云天十分肯定地说道：
“自云天阁在黄州开业之日起至今，没有一次有人向云天阁指名请百鸟苑的孔雀过来赴宴，昨天晚上的宴会，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肖锋道：“昨夜在这里就宴的都是哪些人？”
诸葛云天道：“是黄州的六名大商人，他们这次提出邀请的却不是百鸟苑而是百花苑的头牌红人．吩咐用云天阁的专用豪华马车一并接到阁里来，省得麻烦。”
百灵这时插嘴道：“那些大商人如果请的是百鸟苑的人，请到我也未必会请到她孔雀。”
诸葛云天立刻接话道：“百灵姑娘方才说的没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一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
“肖兄弟如果还有所怀疑，可以有瑕到百花苑走上一趟，真假与否一问便知，至于那六个大商人以及百花苑那六个头牌红人的名字，我这就安排人给肖兄弟抄录—份。”
肖锋道：“这却大可不必。”
诸葛云天道：“肖兄弟亲自找来这里，莫非是已经掌握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和线索？”
肖锋道：“侍候孔雀的小丫环亲眼目睹她出门后，登上了一辆云天阁专用的豪华马车。”
诸葛云天诧异道：“当真么？”
肖锋道：“那个小丫环说的话，经过多方证实并没有问题。”
百灵在一旁再次插嘴道：“孔雀一直希望自己有机会到云天阁走一趟。”
肖锋道：“据说是有这么回事。”
百灵道：“所以如果真有人邀请她到云天阁，以孔雀那样性格的女人，绝对没有理由不在我们面前兴高采烈地炫耀一番。”
肖锋道：“也许她事前曾被人再三叮嘱过，暂时不可以把到云天阁赴宴的事透露出去。”
诸葛云天道：“请问那辆豪华马车在什么地方等候她的呢？”
肖锋道：“百鸟苑后门外侧的一条横街上。”
诸葛云天道：“云天阁并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邀请孔雀的那个人这样神神秘秘地请她去，这无疑大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圈套，孔雀按说应该能够看出其中必有蹊跷。”
肖锋道：“凶手既然清楚她一直渴望去云天阁这个弱点，当然会编造一个很好的合适理由，以骗取她的信任．现在的问题在于，凶手用来邀请孔雀的是一辆云天阁的专用豪华马车。”
诸葛云天道；“那个小丫环看到的那辆云天阁专用豪华马车只怕也不是我云天阁的。”
不等肖锋有什么疑问，他接着解释道：
“云天阁的马车虽然都是出自高手匠人特别设计，制作精良，构造复杂，但是要仿做一辆和云天阁专用豪华马车极其相似的马车，也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在夜间视线不好的情况下，有个五六分相似看起来就如同真的一样了。”
肖锋道：“我和刘天海捕头已经考虑过这个可能，可是黄州缉捕司的所有捕快遍寻全城，除了云天阁这里之外，并没有发现一辆那样的马车。”
他稍稍停顿一下又道：“那么大的一辆马车，想藏起来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诸葛云天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肖锋突然很是随意地问道：
“云天阁一共有多少辆专用豪华马车？”
诸葛云天道：“总共有四辆。”
肖锋道：“现在都派出去了吗？”
诸葛云天答道：“派出去的都已经回来了。”
肖锋道：“怎么我从外面大门进来时一辆那种马车也没看到呢？”
诸葛云天道：
“肖兄弟有所不知。只有客人结束宴席准备离开之际，马车才会驶到阁楼外的院子里，平日里都是安置在隔壁院子里。”
“四个车把式入夜之后也都是留在隔壁院子那里休息待命，随时准备好接送云天阁的客人，肖兄弟是否要过去见一见他们，详细了解一下他们几人昨晚的行止？”
肖锋道：“如此就要多麻烦云天兄了，在下正有此意，却不知从何提起。”
诸葛云天道：“也好，我马上安排一下。”
说完侧首震耳呼道：“天狼！天豹！”
话音落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年约三旬深眶碧眼黄发的七尺大汉，从厅堂后面转出来，快步走到诸葛云天面前，躬身施礼道：
“天豹弟外出喝酒去了，请问主人可有什么要紧的吩咐吗？”
诸葛云天道：“你带这位肖大侠到隔壁院子里走一趟，见一见其他几名车把式。”
那大汉瞟了一眼肖锋道：“是，属下知道了。”
诸葛云天想了想，又加重语气吩咐道：
“肖大侠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一位大侠客，现在替黄州缉捕司的刘天海捕头来调查百鸟苑孔雀惨遭分尸的案子。”
“你小心侍候，同时吩咐其他几名车把式必须全力合作，肖大侠有什么问题一定如实回答，在如实两个字上口音加重了几分。”
那名大汉眼光似乎猛然一亮，瞬间又恢复正常道：“是，主人。”
诸葛云天似乎还想多吩咐几句，旁边的百灵忽然“噗哧”一笑道：
“诸葛阁主，你看你啊，简直就像是把他们兄弟当作小孩子似的，其实他们兄弟二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少嘱咐几句，他们想必也知道如何做事的。”
她随即笑问那名大汉道：“天狼，你说我说的对吗？”
那个大汉目光似乎有一道异样的色彩，说道：“那是当然。”
诸葛云天呵呵一笑，回身对肖锋道：
“他们兄弟两人，一个叫胡天狼，一个叫胡天豹，都是我替他们两人起的名字。”
肖锋微笑道：“这两个名字起得很不错，十分有气势。”
诸葛云天道；“肖兄弟哪来这么多客套话。”
肖锋道：“看他样貌应该不是我们中原人士，请问是哪里人？”
诸葛云天道：“天狼和天豹兄弟两个都是胡人，已经跟了我有十多年了，是我最忠心的两名手下，既然我已安排他了，肖兄弟如果真要用人，不妨就吩咐他们兄弟，你的命令就等于是我的命令。”
肖锋拱了拱手道：“云天兄美意，在下十分感谢。”
说完这句话，肖锋随即又抱拳冲其他在座的几名客人拱了一拱，诚恳道：
“方才因公事打扰各位饮酒听曲的雅兴，实在抱歉！抱歉之极！”
一个客人立即截话道：“肖大侠言重了，哪里哪里！”
另一个跟着说道：“事了之后，肖大侠如果有时间，尚请进来与我们一聚。”
肖锋一颔首，转向胡天狼道：“有劳前面引路。”
胡天狼身子一偏，说道：“这边，请！”
说完，他当先举步向厅堂外走去。
肖锋紧随其后快速离去。
诸葛云天目送两人走出厅堂，喃喃自语道：“幸好这个人在江湖上出道时，我已经金盆洗手，脱离江湖了。”
因为声音小且说得快，百灵在一旁听得并不如何清楚，奇怪地问道：
“诸葛阁主，刚才你说的什么？”
诸葛云天一怔，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随后就见他双手又使劲一拍，扬声道：“我们的宴席从头再来。”
众人轰然应了一声“好”。
那个些女乐工赶快将手中的乐器重新摆弄起来，一时间管弦声大作，众人又拍手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