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拂晓时分偶遇,惊现怪鸟艳尸
天色已经拂晓时分,东方微现一丝鱼肚白。
夜色欲褪未褪,晨色欲现未现,一条小路蜿蜒曲折指向远方,在晓色笼罩下透着几分凄迷。
月亮仍然遥遥挂在天际,月光却淡薄得如梦似幻。
这么早的时辰,黄州城东郊的山道上竟然已经有了行色匆匆的行人。
两个人,两个男人,两个满面血色的男人。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位是专门从江州赶来黄州帮忙的快刀肖锋,一位是专门把肖锋从江州请来黄州城帮忙的黄州缉捕司捕头金刀铁拳刘天海。
两天前,他们两个人因为一件案子的事,联袂赶到到城外的柳林镇,好一番忙活,一直折腾到现在才有空回来。
案子的事当然已经解决了,而且解决得也算顺利,毕竟快刀肖锋和金刀铁拳刘天海都不是一般人,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两个是很不一般的人!
眼看黄州城已经遥遥在望,晓色下的城墙如一头庞然巨兽横卧在两人的远方。
遥遥看到城墙的那一刻,刘天海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侧身看了看身边的肖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作为黄州缉捕司的捕头辛苦奔波此事,不得不连夜匆匆赶路,这是我职责所在,可是肖兄弟你,实在没有跟着我吃这个苦的必要啊!”
肖锋微微一笑道:
“刘捕头千万不要这么说,这点奔波哪里称得上苦啊!在江州奔波出力的时候,比今晚辛苦的事我也经历过,两相对比之下,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辛苦,你不必如此客气,再要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刘天海忽然问道:
“肖兄弟,你不是打算要回去枫林小筑见一位你的老朋友吗?”
肖锋轻点了一下头,十分随意地说道;
“我原本就是有这样一个打算的,可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成行。”
刘天海道:“其实,你大可以由柳林小镇那里直接过去的。”
“在柳林小镇那里过去枫林小筑、必须绕一个很大弯,倒不如经由黄州城再西行过去来得更为顺当些。”
肖锋迅速解释道。
刘天海叹了一声,随后说道:
“一入黄州城,只怕又有什么古怪的案子发生,你很可能又要因此耽搁不少天呢!”
肖锋玩笑道:
“刘捕头,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巧合吧?真要有什么古怪的案子出现,大不了在黄州再多待上几天就是了。”
刘天海大笑道:“希望未必如此巧合吧。”.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自从你来到黄州至今已经有十多天了,对于这个地方的情况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肖锋一脸平静道:
“在我看来,黄州这个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罪案有些出奇地多而已。”
刘天海抱怨道:
“说实在话,自从我来到黄州就任捕头一职以来,这罪案简直就多得要命,几乎是每天都有大小不一的罪案发生。”
肖锋仔细想了想,分析道:
“一个地方如果有太多的有钱人,罪案难免亦会增加,很多时候,钱财常常就是大多数罪恶的最重要根源。”
刘天海调笑道:
“这样说的话,我如果真想好好休息一下,就先得请黄州城内的大部分有钱人先搬出去是了,呵呵……”
肖锋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觉得刘捕头的这个办法相当不错,不过你首先要说服大部分有钱人。”
刘天海也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已经试过这种办法了,可惜没有一点作用,自己还被那群有钱人给骂的狗血喷头。”
他的话说完,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两人满身的奔波疲劳似乎减轻了几分。
肖锋接着道:
“好在刘捕头的头脑足够聪明,所以目前来看黄州的局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堪和无法应付。”
刘天海连连摇头道:
“就算我当真有一颗聪明的脑袋,长此以往下去也未必应付得来,更何况我清楚知道自己这颗脑袋并不十分聪明。”
肖锋微笑道:“刘捕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谦虚了?”
刘天海道:
“我这哪里是谦虚?我只不过说出了一个事实罢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
“正如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恶犬伤人’一案,若不是有你从旁大力协助,我就未必能对付得了那个凶悍之极的凶手。”
肖锋笑了笑道:
“未必对付不了可不是代表一定对付不了,依我看即使没有我从旁协助,你只不过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拿住那凶手也就是或早或晚的事。”
刘天海笑着接话到: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你来到黄州的这十多天,实实在在帮了我不少的忙,我必须要亲口说声感谢。”
肖锋道:
“我怎么觉得最近这十多天的罪案好像少了不少,不知道你怎么看?”
刘天海道:
“那可不见得,你只是最近一直在跟着到处奔波,没时间关心城里的案子,所以感觉罪案不多。”
肖锋道:“是么?难道我的感觉不对?”
刘天海颔首道;
“所以我刚才和你说过,你最好不要跟着我进城,要知道,我们离城这两天之内,城中保不齐又已出了什么难办的案子了。”
肖锋立刻笑道:“真有案子的话,我可以选择不管啊!”
刘天海道;
“一般的案子当然对你没有什么吸引力,就怕再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以你的个性,恐怕到时候我就算不叫你留下来,你自己也一定会留下来,非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
肖锋道:“唉,我这个人最大毛病就是好奇心实在太大。”
刘天海笑道:“依我看,你的好奇心起码最低限度比我还要大。”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一条小路的路口,刘天海似乎无意间朝那条小路望了一眼,突然停下了脚步。
肖锋立刻发觉有异,忙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刘天海紧盯着小路,没有回头答道:
“想不到这么早的时辰,除了你我这众为公事奔波的人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行走。”
肖锋循着刘天海的目光凝神望去,说道:
“确实很巧,而且对方应该也是两个人。”
他的语声听起来有点奇怪。
刘天海不由一怔道:“对方也是两个人吗?”
听肖锋说有两个人,刘天海的神色忽变得诧异起来,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点头道:
“嗯,还真的是。”
那条小路上显然有两个人,尽管天色还有些暗,远处的东西看起来也有些模糊,但是肖锋和刘天海两人都非一般人,一身功力深厚,目力也自然非同一般,所以两人能清楚地看出确定是两人无疑。
其中一个人身披一件黑色拖地长袍,头扎一条黑色头巾,正缓步向前行,还有一个人,却是被身披黑袍的人抱在手中!
黑袍人背对着肖锋和刘天海,所以,他们两个只能够看见黑袍人抱着的那个人的两条腿。
那个人的两条腿从黑袍人右手的臂弯垂下来,深秋的天气拂晓时分已经很冷了,然而被抱着的那个人两条腿都是一丝不挂,真是令人感到有些奇怪?
借着一丝月光的反照可以看出两条腿修长而光洁,这分明就是两条女人的腿。
刘天海再一次看清楚之后,神色更是诧异地很,迅速说道: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小路上的这个黑袍人大有问题,我们追上去看一看吧。”
他的话音未落,肖锋已当先放步追上去。
刘天海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那黑袍人离肖锋和刘天海最多不过五丈左右的距离,以他们两人的脚程和身法,很快就追到了近前。
黑袍人仿佛丝毫未觉察到有人追到近前,依旧踏着原来的步伐不急不慢地继续前行。
那种步伐异常的古怪,和正常人的走路大为不同。
肖锋和刘天海追到近前,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跟在黑袍人身后大约六尺的地方。
他们这次看得清清楚楚,从黑袍臂弯中垂下来的两条腿,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两条女人的腿。
这个时辰竟然有人抱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在拂晓时分漫步,任谁看见,都难免心中生疑。
安云海忍不住追前一步,高声喝道;“什么人?赶紧站住!”
黑袍人听到安云海的大喝,稳稳停下脚步,却一声不发,也没有转过身子的意思。
刘天海再次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到底在干什么?”
黑袍人依旧没有作声,却忽然蹲下身子,将抱着的那个女人轻轻放在地上。
那个女人下半身不着一缕,上半身却是用一块普通的白布随随便便地裹着。
刘天海和肖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地上那个女人。
只一眼,他们都觉得非常不对,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好像一具尸体一般,而且她的身上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看来让人觉得非常不顺眼,包裹女人的白布上斑斑点点的很像血迹。
看见血迹,刘天海一张脸立刻拉起来,怒声喝问道:
“你把那个女人怎样了?”
黑袍人还是不吭一声,只是缓缓站起身子来。
刘天海冷笑一声,说道:
“我让你回话,为何不吭声,你难道是一个哑巴吗?”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那个黑袍人突然“呱”的叫了一声。
肖锋和刘天海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得同时一怔,那声音哪像是人类的叫声,说是鸟叫声还差不多。
什么鸟竟然这么像人一样高大?
肖锋一声轻叱,厉声说道:“什么东西,少在那里装神弄鬼?”
刘天海跟着大喝道:“回过头来!”
黑袍人又是“呱”的一声,随即徐徐地转过身子。
刘天海和肖锋一见,当场怔住!黑袍人竟然真的不是一个人!黑色头巾扎着的赫然是一个怪鸟的脑袋。
鸟头上一顶鸡冠似的凸起,鸟眼圆大有鸡蛋般大小,鸟嘴尖利且长,差不多有一尺左右,整个鸟头都是灰黑色,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芒。
鸟身也是一样的灰黑色,羽毛根根犹如筷子般粗细,两翼异常阔大,方才的时候,他分明就是用这双翅膀将那个女人的尸体抱起来的。
它一面转身,一面展翼掠下那块黑头巾,就在头巾落地的同时,披在他身上的黑袍也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它所有的动作完全跟人没什么两样,刘天海生平至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鸟,肖锋也是一样。
那怪鸟转过身,人立在那里,不再移动,一双眼动也不动地盯着肖锋和刘天海两人,那两颗眼珠竟然全部是乳白色,很是瘆人!
饶是刘天海一向胆大过人,给这样一双鸟眼一望,也是浑身打了个激灵。
一向艺高人胆大的肖锋,也被那鸟眼望得很是不适,他稍稍避开对视,从上到下打量了那只怪鸟一遍,目光最后停留在怪鸟的那双大脚上。
那只怪鸟的双脚,如同人的双脚一样粗大,趾爪长逾四寸,锐利如铁钩一般,闪动着一圈逼人的寒芒!
“呱”,那只怪鸟,突然又怪叫了一声。